老錢站在一家有十八層樓的三星級酒店頂層天台邊上,無神的眼睛望着灰白的天空。
天台門口,朱隸同一羣人氣喘吁吁地衝了上來。
“天台的門怎麼會開着?”朱隸轉身責問跟上來的酒店工作人員。
那人顯然嚇壞了,說話結結巴巴:“上午維修……維修……”
朱隸不耐煩地打斷他:“報警了沒有?”
那人乾脆不說話,點了點頭。
朱隸扔下那人,慢慢地靠近老錢。
朱隸是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和老錢同屬一家公司。當年朱隸進這家公司,還是老錢面試的。
公司總經理今天在這家酒店請幾個科室的同事聚一聚,不料酒菜還沒有上齊,就接個電話走了,扔下話讓朱隸負責。
“老錢,有什麼事情跟大家說說,沒有解不開的問題。”趁着老錢仍望着天空,朱隸又向前走了幾步。
“小朱,你不用勸我了,我確實已經走投無路。”老錢雖然沒回頭,但明顯知道朱隸在接近他。
“不就是錢嘛?錢是tmd王八蛋,你不能爲王八蛋跳樓吧。”朱隸說着又接近一步。
老錢參加了信達造林非法集資,賠了近百萬,其中有五十萬是外債,這件事情這些天在公司裡傳的沸沸揚揚。
吃飯的時候老錢還在。一轉眼就不見了,還沒等找,就聽說上了天台,朱隸趕緊和大家一起爬了上來。
“不要再向前了。”老錢轉過身看着朱隸,腳後跟踩上了天台的邊緣。
風很大,吹得老錢的衣服鼓脹的像個氣球。
“別,人死什麼都沒有了。我這裡還有點積蓄,暫時用不着,你先拿去,其他的我們再想辦法。”這兩句話說得雖有誠意,卻沒底氣,朱隸雖然月薪不少,可沒存下多少錢,存摺連十萬都不到。
老錢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謝謝你的好意。”說話間身體向後倒去。
朱隸眼疾手快,飛身一個魚躍,堪堪抓住了老錢的腳。
幸虧練過幾年武術,手腳還算利索。
跟上來的人都鬆了口氣,大家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把老錢拽了上來。
伸手擦了一把冷汗,朱隸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今天的酒後勁真大,方纔繃着一根弦,還沒覺得什麼,這會兒一放鬆,風一吹酒勁全上來了。
一擡腳,朱隸卻忘了他的前面是天台邊。
“啊!!”
“朱隸!”
“……”
加護病房中一陣混亂。
渾身插滿管子的朱隸靜靜地躺在鋪着藍色牀單的病牀上,頭上纏着綁帶。
病牀旁圍了一羣的醫生,心臟起搏器、電擊、氧氣瓶……搶救用的所有東西都用上了,然而,心電圖顯示器上仍然是一條直線。
‘朱隸’默默地俯視着這一切,其實用‘俯視’很不準確,因爲這個‘朱隸’並沒有眼睛,他只是——靈魂。
忽然,‘朱隸’感到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一樣,倏地進入了一個極爲黑暗的空間,空間雖然很暗,卻能感到在急速地前進,過了許久,黑暗如來是一樣倏然消失,‘朱隸’感到又能看到東西了。
同樣是一張牀,牀上同樣躺着頭上纏着綁帶的人,長相也與朱隸幾乎一樣,只是更年輕一些,更黑一些,也更結識一些,所不同的是這裡不是醫院,是個帳篷,確切地說是個蒙古包,朱隸衣服也不是醫院的病號服,而是古人穿的中衣,那種只能在電視中看到的肥大的白色布衣,牀邊坐了個年輕小夥子,穿着古怪的戰袍,眉清目秀,相貌俊俏。正在細心地爲躺在牀上的人擦拭着臉和手。
‘朱隸’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得一股吸力,將自己倏地吸進了躺在牀上的那個人的身體,肌膚感覺忽然回來了,痛,頭像裂開似的痛。
忍不住的呻吟,驚動了年輕人。
“將軍,你醒了?很痛嗎?王先生吩咐醒了要把藥喝了。”
感覺有人扶起自己,很苦的藥流進喉嚨,朱隸嗆了一下,暈了過去。
帳簾輕響,走進三個人,前面的人體魄雄偉,相貌威嚴,身穿盔甲,後面跟着兩個人一個很年輕,也就十七八歲,穿着同年輕人一樣的戰袍;另一個年紀大一些,拿着藥箱,看樣子是個隨軍大夫。
“燕王爺。”年輕人立刻站起來。
“朱將軍怎樣了?”燕王的聲音深沉且帶着些焦慮。
“剛醒過,小的扶他餵了半碗藥,又暈過去了。”
年紀大些的人兩步走到牀邊,伸手爲躺在牀上的人號號脈,又看看眼睛:“如果能挺過今晚,就能活過來了。”
“有勞王先生。習平,你今晚就留在這裡,有什麼事,立刻報告本王。”
“是,王爺。”同來的年輕人垂頭答道。
燕王走到牀邊,默默地看了一會,轉身帶着王先生走了。
朱隸悠悠轉醒,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環境和穿着古怪的衣服,趴在牀邊睡着了的兩個年輕人,不由得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額的娘,這是什麼地方?”
轉瞬間,記憶如千萬匹狂奔的駿馬,一起涌入朱隸的大腦,來不及消化的朱隸雙手茫然揮動了一下,現出一臉白癡像。
“將軍,你醒了!太好了!習平,快去告訴燕王將軍醒了,再把王先生叫來,快去!”
習平一臉興奮地轉身走了。
“將軍,你覺得怎麼樣?”先前說話的年輕人拿了塊溼布過來,小心地給朱隸擦着汗水。涼涼的水讓朱隸感覺欲裂的頭部舒緩了很多。
燕王裹着一陣風走了進來,冷峻的面孔透着興奮:“小四,你終於醒了,感覺怎樣?王先生,快過來看看。”
跟在後面的王先生緊走了兩步,來到朱隸的牀前,爲朱隸號號脈,又翻看了朱隸的眼睛:“回燕王,朱將軍已脫離危險,只是頭部的傷口太大,還需要靜養幾天。”
“脫離危險了?好,太好了!王先生,需要什麼補品儘管跟本王說。”
朱隸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這些人,一時間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記憶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地衝擊着朱隸的大腦,終於,定格在了最後一個畫面上:‘朱隸’俯視着躺在牀上,身穿中衣,很像自己的人,他的旁邊,坐着一個年輕人。
目光慢慢轉向年輕人,再轉到自己身上。朱隸心中一陣戰慄。
“娘嬉皮,老子不是借屍還魂了吧?所謂的魂穿?”開口罵了一句蔣老太爺的國罵,朱隸感到一陣一陣的眩暈,在衆人的嗡嗡聲中,又失去了意識。
“他說什麼?”
“不知道。”
“他怎麼又暈過去了?”
“燕王不不擔心,他只是太虛弱。”--------------------
一審二審居然沒通過,說女頻有類似的書,也是本週通過的,不能老書新發,嚇我一大跳,我肯定自己是首發,怎麼會有人在女頻先發?難道有人跟我的思維完全一樣,還是我穿越成了另一個自己?
一切謎團正待揭開時,三審通過了,只是一場誤會。
唉,穿越只在小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