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國公爺,升哥不見了,已經三天了。”朱隸和燕飛剛剛邁進蘇園,就見老柯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攔住朱隸等說道。
“不見了?”朱隸詫異地重複道,古裡國民風淳樸,對大明朝的人上至國王,下至百姓,都十分歡迎,按說不會出什麼綁架,暗殺案件,再說,真要綁架、暗殺,應該衝着沈潔,石小路她們,怎麼也找不上升哥。
“船隊和營地都去找了嗎?”燕飛沉聲問道。
“都到了,沒有。”老柯搖着頭,焦急地說道。
“三天了,怎麼今天才說?”朱隸的聲音透着聲厲。
“我”老柯一下變得結巴起來,“我和升哥吵了兩句,前天早上升哥離開了蘇園,晚上沒回來,我以爲她去了船上,昨晚還沒回來,早上我去船上找她,說她沒去,去營地找她,也說沒見到,城裡她能去的地方都找了,那裡都沒有。”
“你去船上再找,我去營地,燕飛你去城裡。”朱隸說着出了蘇園,燕飛、老柯也跟了出去。
天快黑時,石小路和索菲亞、金貝爾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
“今天玩得太高興了,明天還去。”石小路意猶未盡地說道。
“那個表演魔術的,長得還挺帥氣。”金貝爾說完,自己先笑了。
“哈哈,你動春心了。”石小路指着金貝爾打趣。
“金貝爾公主是動了春心,不過是對沙魯克王子動了春心。”索菲亞也掩口笑道。
“你們兩個合起來欺負我是不,不歡迎我我明天就回國!”金貝爾故意撅起了小嘴。
“歡迎歡迎,哪敢不歡迎啊,你要是回國了,阿杰還不得找我要人,他現在可是大哥的弟弟。我可不敢得罪他。”石小路笑着挽起了金貝爾手臂。
“王爺和國公爺還沒有回來嗎?”看着後院安安靜靜的,索菲亞叫住了一個下人。
“回夫人,升小姐不見了,王爺和國公爺找去了。”下人恭敬答道。
“升哥不見了?!”石小路一把抓住下人的衣服,“什麼時候不見得?”
“好,好像是三天前。”那個下人不明白石小路怎麼會這麼吃驚。平素沒有見到她與升哥來往多麼密切。
“三天前?三天前!”石小路鬆開下人,拔腿就跑。
“小路,你幹什麼去?”索菲亞看得莫名奇妙,揚聲問了一句。
石小小路沒有回答,一眨眼,快跑到門口了。
索菲亞與金貝爾互望一眼,一起追了過去。
跑出蘇園,正遇到沈潔和阿杰回來。
“出什麼事了?”看到石小路三人慌慌張張跑出去,沈潔忙問道。
索菲亞見石小路跑遠了,來不急細說。只喊了一年:“追小路。”
“追小路幹什麼?”沈潔疑惑的望着阿杰,阿杰也搖搖頭。
“不會有什麼事吧?天快黑了。”望着三人離開的方向,沈潔擔心地說道。
“夫人先進去休息,我去看看。”阿杰說着,也向石小路跑的方向追去。
朱隸一臉煩躁地進來,後面跟着沉着臉的燕飛和焦急的老柯。
“靠!生氣也不能這樣躲起來,到底去哪裡了?”朱隸低聲罵道。
“會不今,,會不會,”老柯結結巴巴地說。
“會什麼會,燕飛到處都問了,這一兩年跟本就沒有過綁架案。那些大小頭頭,都安分的很。”朱隸不耐煩地說道。
“朱隸,出什麼事了?”沈潔走過來問道。
“升哥使性子躲起來了,哪裡也找不到。”朱隸煩悶地說。
“你誤會了吧,升哥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沈潔蹙着眉頭說道。
“夫人說得對,升哥一定是”老柯話說到一半,看到朱隸嚴厲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
“哪裡都沒有,也不可能是綁架,不是自己躲起來,還能是什麼?”朱隸倒了一碗涼茶,“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
“朱隸,你彆着急。”沈潔按着朱隸的手安慰道。
“她自己躲起來。我有什麼好着急的。”朱隸嘴上硬氣,可誰都看的出來,他確實很着急,船隊裡丟了哪個一人他都會着急,更何況朱隸對升哥一向欣賞有加。
小路她們還沒回來嗎?都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早晚啊!”沒看到石小路等人過來,朱隸不滿地說道。
“我回來的時候在門口遇到她們,急急忙忙往外跑,不知道什麼事,阿杰追去了。”沈潔解釋道。
“這麼晚了,還往外跑什麼?”朱隸嘟囔着,對着門外喊了一句,“老張。”
老張是朱隸從船上帶下來的人,看他老實厚道,讓他暫時當幾天蘇園的管家。
老張聞聲跑了進來:“王爺,您叫小的?”
“知道夫人和公主她們幹什麼去了嗎?”
“回王爺,好像是聽下人說你們去找升小姐,她們也去找去了。”老張答道。
“胡鬧,她們上哪裡找去?!哪個下人說的,給我叫過來!”
“是,王爺!”老張轉身走了,片刻帶了一個人進來。
“怎麼回豐,你說說。”
“石夫人問小的王爺怎麼還沒回來,小的說”下人連說代比的,說了半天,最後說道:“石夫人聽完。立刻就跑了出去,夫人和公主也追出去的。”
朱隸沉思了片刻,問沈潔:“她們朝那個方向跑的?”
沈潔站了起來:“我帶你們去。”
石小路一邊跑一邊默默祈禱:“菩薩保佑,千萬別出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嚇嚇你,千萬別出事。”
“小路,你不要跑那麼快,我們跟不上了小路。”索菲亞邊跑邊氣喘吁吁地喊道。
石小路想沒有聽到索菲亞呼喊一樣,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仍然跑得飛快,索菲亞和金貝爾實在支持不住了,叉着腰直喘粗氣。
“你們這幾個人,跑得可真快,石夫人呢。”阿杰喘着氣追了上來。索菲亞向石小路的方向指指,說不出話來。
“你們在這裡休息會,我追上去看看。”阿杰說着,繼續追了過去。
這裡是營地的後山,原是個礦區,早已廢棄多年來,因採礦,很多樹木被砍伐,山體顯得光禿禿的,黑暗中,一個個礦坑張着大口,像隨時想噬人的野獸。
石小路爬上山坡,稍微喘了幾口氣,大聲喊道:“升哥!你在哪裡?”
“石夫人”阿杰聞聲追了過來,“你做什
“找人。”石小路回答了一句,又大聲喊道:“升哥!你能聽見嗎?我是小路!”
阿杰聽不懂中國話,不知道石小路喊得什麼,但聽喊聲,確實在找人。
“石夫人,這裡太危險了,你找什麼人,讓我大哥他們找。”阿杰勸道。
“你別管我。”石小路回了一句,又繼續大聲呼喊着,邊喊邊往止上走。
阿杰勸不了石小路,只好跟着
朱隸、燕飛等人跟着沈潔追出來,追了一段,看到兩個路口,不知道該往那邊走,一條路通向營地都後山,另一條路繞了一圈又回到城裡,朱隸果斷地指着通向後山的路道:“這條。”聽了下人的話,朱隸隱隱感到,石小路知道升哥在哪裡,如果在城裡,沒有必要繞這麼個大圈。
果然沒走多遠,看到實在走不動的索菲亞和金貝爾二人。
“老爺,燕大哥!”
“王爺,國公爺!”
看到朱隸和燕飛等人,兩個人興奮地叫道。呆在這又黑又靜的地方,兩個人越坐越害怕。
“小路呢?”燕飛焦急地問道。
“小路在山上,沙魯克殿下追過去了。”索菲亞指着上山的路說道。“沈潔,你留下休息會,老柯,你也留下。我們走。”朱隸說着,同燕飛施展輕功,向山上掠去。
雖然一路上朱隸一直牽着沈潔的手,走的也不是很快,沈潔還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朱隸和燕飛走得所謂不是很快,沈潔跑也跟不上。
老柯沒有人拉着,要不是心中惦記升哥,早趴下了,即使朱隸不讓他留下,他也挪不動步了。
朱隸和燕飛爬乒山,隱隱聽到石小路呼喊聲,果然是來找升哥,想必叫了很長時間,聲音已經沙啞了,還帶着哭腔。
“小路,你在哪裡?”朱隸揚聲喊道。
“大哥。小路的聲音從山頂傳來,哭腔更重了。
朱隸和燕飛片刻躍上山頂,見石小路坐在一塊石頭上,滿臉淚痕,阿杰不知所錯地站在一旁。
“小路,你怎麼了?”燕飛兩步奔過去,蹲在小路面前,關心地問道。
“腳扭了一下,沒事。”石小路抽抽啼啼地說。
“我看看。”燕飛小心地脫下石小路的鞋襪。
“你到這裡幹什麼?”朱隸沉聲問道。
“找升拜”
“升哥怎麼會在這裡?”朱隸已經想到什麼,聲音更加嚴厲。
石小路“哇”的一聲哭了:“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我只是逗逗她,我以爲她早就回去了,沒想到
“是你讓升哥到這裡來的?”朱隸冷冷地問道。
石小路哭着點點頭。
“她怎麼會這麼聽你的話,你讓她來她就來?”朱隸再問。
“我模仿相公的筆跡,邀請她來的。”石小路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以燕飛的名義讓她來的?”
燕飛聞言,揉着石小路腳的手一停。
石小路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大哥,相公,對不起。”
“你等着對升哥說對不起吧。”朱隸轉身走下了山,揚聲喊道:“我去找人來。”
燕飛沉着臉,幫石小路穿好鞋襪,俯身將石小路抱了起來,石小路伏在燕飛的懷裡說道:“相公,對不起,我真沒有想害她,我只是聽到她說喜歡你,心中不滿,騙她到這裡來吹吹風,我真沒想到她會出事,相公,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
任石小路說什麼,燕飛一聲沒吭。抱着石路下山,阿杰也默默低跟在後面。
到了沈潔她們休息的地方,朱隸也從營地將人帶了過來,朱隸命令每個人都拿着火把,兩個之間距離十步,拉開網,並排往山上找。
“三虎,你送殿下、公主和夫人們先回去,讓黃御醫在蘇園等着。”朱隸吩咐道。
“是,王爺。”馮三虎一揮手,過來兩個軍士,擡着一個滑竿,沈潔扶着石小路坐在滑竿上,跟着大家走了。
石小路回過頭想說什麼,看着朱隸和燕飛都黑着臉,又閉上了嘴。
一百多個軍士找到半夜,終於在一個狹小的洞裡找到了升哥。那個洞太小了,升哥掉進時,一隻腳卡在石縫裡,怎麼也拔不出來,被困在了裡面。
朱隸和燕飛也是費了很大勁,將洞擴大,朱隸跳了進去,用內力將石頭擊碎了一點,纔將升哥的腳拔出來。萬幸的是,並沒有傷到骨頭。
一行人回到蘇園,天已經矇矇亮了。
沈潔、石小路和阿杰一直在等着他們。索菲亞和金貝爾堅持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聽到門口熙熙攘攘的說話聲,石小路顧不上腳疼,跟着沈潔、阿杰一起迎了出去。
“怎麼樣?受傷了嗎?”沈潔望着擡回來的升哥,擔心的問朱隸。
“還不清楚,等黃御醫看看才知道。”朱隸說完,看都沒看站在沈潔身旁的石小路,轉身吩咐馮三虎們帶着軍士回營地休息。
燕飛也冷冷地站着,沒說話,看到朱隸安排完,同朱隸一起進了升哥的房間。沈潔和石小路也跟了進去。
“升姑娘沒什麼大礙,腳傷不算嚴重。喝點湯藥,過幾天就能好。”黃御醫邊開了藥方邊說道。
“沒事就好,辛苦黃御醫了。一夜沒睡,早些去休息吧。”朱隸微笑着陪黃御醫走出去,將藥方交給站在一旁的老柯。
“去找個下人,把藥抓了煎好送來。”
“王爺,我親自去吧。”老柯接過藥方,轉身走了。
石小路聽到升哥沒什麼大事小心中一顆石頭終於落了地,卻覺得冷汗“唰”地下來了,眼前一黑,身體向前倒去。
朱隸吩咐完老柯,一轉身見石小路臉色蒼白,搖晃着要到,立刻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驚叫道:“小路。”
燕飛聞言也急忙轉身,見石小路軟綿綿地躺在朱隸的懷裡,緊閉着雙眼,臉上的頭都被汗水打溼了,心中劇烈地一痛,一步搶過來,焦急地問道:“她怎麼了?”
朱隸搖搖頭:“不知道,我送她到房間去,你快把黃御醫叫過來。”
燕飛沒說話,轉身就走。朱隸也抱着石小路快步向她的房間走去。
將石小路放在牀上,朱隸抽出手,霎時驚呆了!
朱隸的手上沾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