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白天的,怎麼過來了?”那些人剛走,錦蘊就小聲的嗔怒道。而洛桑也不在客氣,從房樑上跳下來,坐在椅子上,道:“沒什麼,就是想要來看看你。”
“再者說了,誰說我白天不能來的?我也沒有讓你如此偷偷摸摸的啊。怎麼說,我也是飛鳳的師傅。白天也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過來的,向你彙報一下我們小飛鳳的成績!”洛桑挑眉道。
雖然二人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一直對彼此都是不冷不熱,也沒有完全和好的跡象,但是怎麼說,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洛桑本就是那樣的性子,讓他裝幾天正經也是難的。之前錦蘊就有想過,果不其然,他現在,又是有了之前吊兒郎當的盡頭了。只不過,礙於面子,這才每次見她都會端着一副架子。
錦蘊也沒有在意,自己一個人也是徑自坐在了椅子上。怎麼說這也是她的宮中,都還是她說了算的。
“我也沒說不讓你大白天的來啊,誰讓你自己一個人掛在房樑上,還不是你來無影去無蹤的,讓我被嚇習慣了,不然我也不會有如此反應。”說着,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這茶還是之前早間剩下的,現下已然冰涼。不過,對着這初夏的天氣,溫度還算是可以接受的。
並不燙口,正好可以喝進最裡面,最是讓人舒服的。
洛桑淡淡的笑道:“行,就數你的歪門邪理最多還不成?我答應你,下次若是白天來,我就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大門!”
“別油嘴滑舌了,你到底是有什麼話,還不快說?”錦蘊板起臉來,開始一本正經的看着洛桑。
洛桑戚了一聲,顯然很不屑:“就不能稍微的愉快一點嗎?非要這麼正經?”
“是你不正經。”錦蘊冷然道。
“好吧,我不正經。”洛桑聳聳肩,這才道:“這一次,辰妃的事情解決完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有下一步的計劃了?”
這個下一步的計劃,顯然說的就是明妃那邊。明妃之前的口風很是緊,任憑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出來。而且,之前爲了扳倒辰妃,唯一的那一顆棋子也動用起來了。現在,明妃那裡已經是沒有人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明妃那裡連自己一個身邊的人都沒有,怎麼通風報信,還怎麼知己知彼啊。這讓錦蘊很是頭疼。
況且,有了上一次的事情,動用了那顆棋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是一招借刀殺人,明妃也不是個善茬,自然是知道自己成了別人手中的刀。而那個棋子,必然就是安插在她身旁的眼線。
不然的話,她怎麼就會好死不死的冒着被截舌的危險去給人家嚼舌根?還偏偏是和她的大宮女交好的宮女?這些事情如此蹊蹺,讓人不會不多心。
如此想來,要繼續給明妃安插眼線怕也是不可能了。現在所有的消息都已經被封住了,她們想要有動作,怕也是難的。
洛桑見錦蘊一臉愁容,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你不就是在擔心,不會有人幫你盯着明妃嗎?放心吧,這件事情,會有人給你辦好的?”
“誰?”錦蘊下意識的問道。當看到洛桑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時,頓時明白了:“你是說……你要親自去?”
洛桑點頭:“沒錯。不然呢?你現在想要安插人手也已經是插不進去了,若是沒有人手的話,你想要調查她也調查不出來啊。如果我不幫你,那還有誰能幫你呢?”說完,洛桑還對着錦蘊使勁的眨着眼睛,給她拋媚眼。
才說兩句話,他就又變回了他的本來樣子,當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別眨眼啦,你眼睛裡又沒有進髒東西。”錦蘊不由分說的一把拍向洛桑的頭,下手卻是極輕,根本不疼。
或許,這個身體,心兒,就算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會和洛桑說一句重話的吧?更別說是,重重的打她了。
莫名的,心中有一絲難過,讓錦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極力的忍下心中的不安和難過,錦蘊眼眸中帶着笑意,看着吃痛捂住自己頭部的洛桑。
“你個沒良心的,我如此幫你,你居然狠下心來打我!”此時的洛桑像個小孩子,那委屈的樣子,讓人恨不得給他一塊糖吃。
錦蘊卻是沒好氣的道:“行了,你扮委屈裝可憐這一招已經夠了啊。一個大男人天天這麼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說正事!”
“你這要是去打探消息了,一個人當兩個人用,誰還來給我傳遞消息啊?”錦蘊最擔心的是這個。
洛桑眼珠微微一轉,而後道:“放心啦,我會三天給你通一次信,在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偷偷的給你送信過來。你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牀邊就會有小紙條,到時候,你一看便知。”
三天通一次信,也是可以接受的頻率。更何況,洛桑這人雖然有些頑劣不羈,但也還是知道分寸的。若是有莫無殤來的時候,他也是會知道不要驚擾了莫無殤。
雖然,莫無殤被她下了藥之後,不到時辰是不會起牀,但爲了以防萬一,也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想着,錦蘊點點頭,答應道:“好,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了。”
如此客氣,反倒是讓洛桑有些不適應了。他精神抖擻的打了個哆嗦,嘿嘿笑道:“你……別這樣,讓我不習慣。”說完,推開窗戶,翻窗落荒而逃。
因爲是白天,也不需要多輕手輕腳,再加之剛纔被錦蘊嚇得不輕,發出了一些聲響。門外候着的翠煙聽到聲音,趕忙推門進來:“娘娘?發生了什麼事嗎?”
說完,還看向了那被打開的窗子。
錦蘊搖頭笑道:“無妨,風大,打開了窗子而已。”
這話倒是讓翠煙有些疑惑了:“這裡也沒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