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放在身邊,做一個炮灰,也還是能實現她的價值的。”辰妃手中的動作未停,語氣也是淡淡。
卻是已經讓身旁的連翹明白了個通透。
接下來的日子裡,霍寧馨當真是老實了不少,見到錦蘊也不在出言諷刺,偶爾在太后處請安,纔會冒出幾句話來。
錦蘊平日裡話就少,再加上她也只是在自己說話的時候纔會出言諷刺,這幾個回合下來,倒也算是不痛不癢。
月華宮中,錦蘊正在美人榻上隨手翻看着詩經。
“娘娘,您讓奴婢查探的消息,已經有眉目了。”翠煙道。
放下手中的書,錦蘊饒有興致的看着翠煙。
翠煙認真的道:“這個霍婕妤的父親和辰妃的父親是一黨的,娘娘您也已經知道了。奴婢打探到的是,在入宮前,霍婕妤曾到過西戎五王子的府上去過。”
這倒是奇了,西戎回去已經過去了些時日,這霍婕妤在五王子離開之前就已經去了府上,看來,這辰妃母家也是沒少費了心思。
如此向着,錦蘊心中就已經有了大概的計策出來。
是夜,莫無殤在月華宮中歇下。
錦蘊將一頭墨色的秀髮散開,伏在莫無殤的心口處,乖順的如同一隻小貓一般。而莫無殤則是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她柔順的發。
“皇上,臣妾斗膽,有一事相求。”錦蘊思索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
“恩?怎麼了?有話但說無妨,你我之間,不需要有這麼多的客套。”莫無殤一臉溫柔的笑對着錦蘊。
錦蘊從莫無殤的心口處離開些許,看着莫無殤的眼睛道:“上一次的牡丹會,因着臣妾的關係,害得後宮中的姐妹們有沒能好好看一看,若是皇上肯,臣妾想,再讓大家聚一聚。”
一番話說的極其懇誠,讓莫無殤聽的心裡舒服極了。他的蘊兒就是這樣識大體,不會像其他的嬪妃一樣愛吃醋計較。
被這麼一說之後,莫無殤更是覺得錦蘊是越看越喜歡,伸手又重新將她抱回懷裡,道:“那倒是不必了,朕不喜歡和那些庸脂俗粉在一起,朕就喜歡你。”
“可是……御花園中的花都開的正好,如此無人觀賞,豈不可惜。”錦蘊還想要在試一試。
“若是蘊兒喜歡,待得朕有空了,再和你一起去御花園走走,可好?”莫無殤還是婉拒了錦蘊。
如此來,錦蘊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只是他日日這樣在自己的宮中,難免是會在招惹來麻煩。
“皇上,您已經在臣妾處幾日了。您既然都知道御花園中花開正豔,也應該知道,那些花若是無人澆水,也是會枯萎的。”錦蘊意有所指般的道。
莫無殤雖然是個草包皇帝,但最起碼還是能聽得懂這話中的意思的:“蘊兒有話但說無妨。”
“後宮中的嬪妃們,可都是巴巴等着皇上您這甘澤雨露降臨呢。”錦蘊道。
深深的嘆了口氣,莫無殤明白錦蘊的意思了。
從前他也不是沒有如此寵過錦蘊,給她帶來的也多是麻煩,所以他也會偶爾去其他的宮妃那裡坐坐,但也只是坐坐。每每見到那些人,阿諛奉承,嬌柔做作的樣子,他內心就忍不住的想要排斥,總是想要到月華宮靜靜心纔好。
又見錦蘊執意如此,也只得答應她。
翌日,莫無殤便歇在了雪妃處,讓她倒是大爲欣喜。
“雪妃妹妹昨日睡的可還好嗎?”辰妃率先開了口。
“這可怎麼說呢,伺候皇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但有皇上陪伴在身邊,睡在榻旁,就算是不好,也都是好了。辰妃姐姐這話,可讓本宮不好答呢。”雪妃冷笑着回答道。
辰妃卻是不屑的冷哼:“瞧妹妹這話說的,當誰沒伺候過皇上似的。您只不過是伺候了一夜,人家坐在那邊那位,可是伺候了月足有餘呢。”說着,眼神淡淡的看了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錦蘊。
“你……”雪妃剛想要出言反駁,卻是被太后給制止了:“一大早的就在這裡碎嘴,也不怕渴着自個兒,無事就都散了吧,哀家乏了。”
說完,便由秦嬤嬤伺候着回了寢殿。
大家行了禮之後,各自都散去了。
只是雪妃在路過辰妃的時候,將剛纔沒說完的話給說完了:“辰妃姐姐,雖然妹妹我只是伺候了一晚,但是,也比某些連皇上面兒都見不到的人好上太多了。”
還未等辰妃說話,雪妃便已經自己一人獨自離開了。
看着雪妃那小人得志的樣子,辰妃氣的牙根直癢,霍寧馨適時的走上前來道:“娘娘,雪妃不過是小人得志罷了,待得娘娘得到盛寵,看她還如何猖狂!”
說着,便和辰妃一起回到了洗梧宮中。
月華宮裡,莫無殤正在和錦蘊用早膳。
翠煙走到錦蘊身前,伏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什麼,而後站直身子,臉上還帶着些許笑容,又對着莫無殤行了禮,才離開。
“剛纔你們主僕二人說什麼呢?看翠煙這麼高興的樣子。”莫無殤好奇道。
錦蘊將眼前的一塊點心夾到莫無殤的碟子裡,帶着些許的神秘道:“皇上一會兒雖臣妾移步御花園,便可知道了。”
“你也學會賣關子了。”莫無殤寵溺的捏了捏錦蘊的小鼻子,將那一塊點心吃進了嘴裡,眼帶笑意的看着錦蘊。
而另外一邊,霍寧馨也是對辰妃道:“娘娘,今日被雪妃那個賤婢給氣到了吧,不如去御花園散散心吧,臣妾聽說,御花園裡新開了一種奇花,甚是漂亮,臣妾陪您去看看?”
“也好,剛纔早膳用的太多了,去逛逛也好。”辰妃說着,便由霍寧馨扶着起身,往御花園的方向去了。
御花園裡,錦蘊踮起腳尖,小手蒙着莫無殤的眼睛,將他往一個花叢中立帶。
“你這是要帶朕去哪兒啊。”莫無殤的眼睛看不見,對四周的情況更是好奇。
“皇上隨臣妾來就是了。有沒有聞到一股芳香?”錦蘊依舊不肯放下手來,雖然已經舉得手都酸了,但還是得堅持着。
聽聞錦蘊的話,莫無殤仔細的嗅了嗅,而後才道:“恩,是蠻香的,現在可到了?蘊兒你也可以放手了?”
“還沒呢。”錦蘊又帶着莫無殤走了幾步,這才放下手道:“皇上您看。”
說着,伸手指向那花叢中盛開的花。
只見花叢中有着或淡紫,或淺黃色的花瓣,交錯相應,煞是好看。
“這是什麼花?”莫無殤臉上有着驚喜的笑容,對着錦蘊道。
錦蘊答:“此花名曰千日花,據說此花極難得,千日得一種,千日纔開花,開花便千日,便是這此花名字的由來。”
“千日花。”莫無殤口中喃喃道;“這花的名字奇特,花也奇特。這花當真能千日不敗?”
“當真。臣妾還能騙你不成。這花房裡也是偶然得到了這些,精心培育了好久才讓它們在一天都開了花。這不,剛一開花,就移植到御花園裡來了。”錦蘊一臉得意的看着莫無殤。
見莫無殤聽的興趣正濃,錦蘊也就繼續道:“翠煙也是在偶然的機會才得知了這麼一個消息,本想若是花開之日皇上在御書房裡,就厚着臉皮打擾皇上陪臣妾來一趟,不想今日竟是這般湊巧。”
“看來,朕與蘊兒是心有靈犀。”莫無殤說着,攬過錦蘊的肩,看着那花叢中的千日花,臉上的笑容更深,深情款款的看了選址一眼,而後道:“不過,還是那句話,再美的花,都比不上朕的蘊兒嬌豔。”
“皇上怎的可在如此多人面前說這樣的話。”錦蘊滿臉的嬌羞,一跺腳,剛轉過身,卻看見兩個人從遠處向這邊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