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芸,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和傅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納悶一路的方雪兒問出心中疑問,藍靈芸終於忍不住內心疼痛,失聲痛哭起來,哭聲悽切,讓聽者也感痛徹心肺……
哭聲悽切,讓聽者也感痛徹心肺。方雪兒無從安慰,只能無聲地摟着她,靜靜相陪。
怎麼回事?在自己離開的這三年,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心疼相望哭得撕心裂肺的好友,方雪兒滿腹疑問。
夕陽西下,傅家樓房籠罩在一片金黃之下。哭累的藍靈芸開始沉沉睡去,方雪兒看着好友腫得似核桃的雙眼,心疼之餘,也只能輕聲嘆息。扯了扯她身上被單,她拎上包包轉身離去。
臨出傅家之前,與祥叔相遇。方雪兒問:“祥叔,傅少和靈芸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方雪兒沒出國前,時常隨着藍靈芸在傅家出入,祥叔對她亦是熟知。雖知她是少夫人好友,他卻也只能回以一嘆息,道:“方小姐有時間就多陪陪我家少夫人吧。少爺和少夫人的事,只能靠他們自己化解,我們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祥叔答非所問,方雪兒也能明白。祥叔是個守規矩的人,有關他們的事必不可能從他嘴裡漏出。
回以淺淺一笑,方雪兒向大門邁去,心中則暗暗下決心,有機會勢必要找出他們問題的所在,她沒辦法眼睜睜看着好友難過而坐視不管。
暮色覆蓋大地,漸漸深沉。一家頂級醫院的VIP病房外,阿僕跪在門外一動不動。江昊站在透視玻璃牆外靜望病房內,那個一向生氣勃勃的弟弟此刻卻安靜地躺在病牀上,臉上帶着淤青,額頭上也包着紗布。而那紗布下的傷口,則是他此刻最大的擔憂。
“江總,令弟的傷勢整體上並無大礙,不過他頭部的那塊撞傷……頭部是人的大腦所在,任何一個小磕小碰都有可能造成極大的不良影響,只怕……當然,現在一切都還只是我的猜測,等掃描圖片分析結果出來纔可定論。也許沒事也不一定,江總無需太過擔心了。”
醫生的話在耳邊迴盪,江昊的心揪成一團。醫生是此市的頂級醫師,他的話幾乎可以作爲分析圖的診斷判定。弟弟頭部的傷會有怎樣的不良影響,他不得而知,然而就是這樣的未知,讓他更是心煎難安。
“大少,你打我罵我吧。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擅自主張,二少也不會成這樣了。”阿僕終於忍不住內疚煎熬,垂頭懇求道。
江昊回頭,淡淡一望,張了張口卻終沒有表示。阿僕從小收養在江家,他們兄弟看着他長大,他對他們亦是忠心耿耿,此事雖有不妥,但他的初衷卻是爲了江俊,他又怎麼忍責備他。
向房門邁去,他擰開門鎖推門而入。阿僕亦急急起身相隨。
病房內設備豪華,沙發、茶几、電視、陪護牀位,一切應有盡有。一陣微風自窗外吹來,帶起窗臺上陣陣蘭花香。花香飄逸撲鼻,卻絲毫減不去心情的沉重。
江昊站在牀前,看到弟弟額上的一點血跡,他從流理臺上抽取一張溼巾輕輕擦拭。也許是溼巾的冷冰,驚醒是夢中的江俊。一直未醒的他突然睜眼,令江昊一驚,驚後是難言的歡喜,“俊,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着急相問,可弟弟的眼神卻是一片茫然,江昊心下一沉,阿僕亦是一驚,急道:“二少,大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說話啊?”
兩人切切相望,江俊依是無聲。片刻過後,面部肌膚終於有了微動,江昊以爲他終於要開口,沒想到聽到的卻是他的一聲癡笑。
如雷轟頂般的震驚敲擊着江昊。不,不能這樣、不能這樣……江昊對自己所見無法接受。他是他風流倜儻的弟弟,他是都市繁花叢中流連的花花江二少,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他變成這樣。
愕然回神,他推了一把阿僕,急切道:“阿僕,去……快去叫霍醫師……”
“是、是,大少。”阿僕回着向房外奔去,“霍醫師、霍醫師……”奔跑聲、呼喚聲,在寂靜的走廊上刺耳響起。
夜,在天邊漸顯魚肚白時褪去。
藍靈芸在一片冰涼中醒來,心是涼的,夢是涼的,身邊的被窩也是涼的。他又是一夜未歸,想必又是去見那女人了。暗作如此猜想,藍靈芸強忍心痛起身。她不願自悲自憐,更不要像個棄婦一樣以淚洗面。簡單洗漱後,她給自己換上了一套清爽運動服,撥通好友電話:“雪兒,醒了嗎?如果醒的話,陪我一起回趟孃家吧?”
因正逢週末,昨天到學校只是報到,正式上課是在兩日後。
電話的另一邊,方雪兒睡意猶在,迷糊接起手機,聽清藍靈芸聲音的那一刻,她急急坐起,回道:“醒了,我醒了……你在家等一下,我洗洗就過去找你。”
“不用了,我過去找你吧。”藍靈芸說着掛上電話,拎上包包出了房門。一路快步而行,她腳步輕快,讓人感覺毫無負面情緒。
二樓書房的落地窗前,傅澤宇看着一身清爽的她,不由蹙了蹙眉頭。昨日,他還隱約聽到她在房裡的哭聲,今日她竟跟個沒事人似的輕鬆外出。這讓人不由恨得直咬牙,敢情昨日的難過都是在演戲。
冷冷一笑,傅澤宇拿起書桌上電話,撥通內線:“祥叔,去告訴少夫人一聲,要出哪裡,讓司機載她去。”
猶豫一愣,祥叔回‘是’,便掛上了電話。他知道傅少要派車的真正用意,眼看兩人的矛盾越來越銳化,他卻無能爲力。
他快步走出樓房,穿過花園,追上了即將走出大門的藍靈芸,喚道:“少夫人,等一等……”
藍靈芸回頭,祥叔再道:“少夫人,司機正好在家無事。您要去哪,就讓司機帶您去吧,也省得在外打車麻煩。”找了個自認‘合理’的理由,他並不想讓少夫人知道,傅少有監視她之意。
藍靈芸納悶相望,她一向不喜歡司機相隨,祥叔知道的。怎麼這會?“不用了,這裡來來往往的計程車不少,打車也很方便。”她淡笑回道,說罷轉身打開大門欲去。
“少夫人……”祥叔急急再喚,“其實,這……這是少爺的意思。”
他忐忑說出真正的原因,藍靈芸也已然明白。難怪祥叔這樣怪異,原來是他的意思。他明知自己不喜歡拘束,不喜歡有人跟着,卻還執意這樣做,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想將自己控制在他視線之內。
冰涼一笑,終是不可能拒絕,她也只得點了點頭。
接了方雪兒,兩人一起向藍家而回。
跨進藍家大門,藍母歡喜迎上。因藍靈芸有提前打了電話,所以見到方雪兒,藍母沒有驚訝只有歡喜。
“雪兒什麼時候回國?怎麼也不早點過來家裡玩?”熱情地拉着方雪兒的手,藍母笑逐顏開。
“有些事,所以耽擱了。”方雪兒笑回。
“也對。剛回國,又要轉校,事情難免多些。沒關係,以後有空常來坐坐。”藍母說罷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
藍靈芸亦落坐,藍母進廚房端來了點心。
招呼着方雪兒吃點心後,藍母笑看女兒道:“靈兒,你爸已經把向傅氏借貸的錢匯過去了,你回去見到澤宇,代媽跟他說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