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安靜的她,彷彿融入天地間,風起雲過,萬物都成了她的襯托。大自然的清新純淨彷彿在她身上升華。突然,一陣雷響打破了這份美好沉靜……
突然,一陣雷響打破了這份美好沉靜。兩人愕然回神,傅澤宇急拉上她的手起身,道:“走,要下雨了。”
雨,淅淅瀝瀝落下。兩人在雨中奔跑,帶起腳下點點水跡。當他們找到小旅館,彼此都已被雨水浸透。
而小旅館店主見到他們,並聽得他們是宿客之時,不由一愣。男的,峻拔英挺,女的,明豔動人。再看兩人的穿着,雖已被雨水浸透,但還是難掩貴氣,怎麼看也不像是要露宿在這僻靜小旅館的人。
然而來者便是客,顧客的選擇不是他該干涉的事,這麼淺而易懂的道理,旅館店主自然明白。納悶吃驚後,他很快恢復常態,並帶他們上了二樓,打開了他們原訂的房間。
進入房內,兩人一同進了洗手間。傅澤宇脫去外套,擰開淋浴水龍頭,看向全身滴着水的藍靈芸,“趕緊把衣服脫了洗洗,要不一會會感冒的。”說罷他轉身走出洗手間。
淅淅水聲從裡傳來,傅澤宇站在窗前眺望。窗外的雨已悄然停了,夕陽在天邊露着半邊臉,紅霞也把天邊照得一片炫燦。如此美景,卻定不下他一顆盪漾的心。剛纔隨意一眼,她被雨水浸透的模樣在他腦海中定格。玲瓏曲線,姿態多饒,那熟悉的美麗總能輕易挑起他內心深處的原始慾望。
如若是在從前,此刻他一定環抱着她,兩人一起共浴鴛鴦。只是今日已不同往日,兩人的心不再貼近,因她的‘背叛’,因自己的報復,因妹妹傅靜怡已無痊癒希望的雙腿。
鴻溝不可逾越,傅澤宇的心因這份遙遠而痛。身後傳來開門聲,一陣清香自身後傳來,他不用想象也可以知道後面是怎樣一個誘人畫面。
他忍下心痛轉身,有意忽略直竄鼻間的清香,忽略面前只用浴巾半遮玉體的迷人媚惑,徑直走進洗手間。
無視這樣明顯,藍靈芸想要裝作不知道都難。只是,她在意嗎?在意,心猛然的抽痛,是她無法忽略的在意。淚水不自覺地涌上眼眶,她無力在牀沿坐下。
“請問有人在嗎?”門外響起敲門聲的同時,一女聲傳來。藍靈芸一愣,看了看只裹了浴巾的身上,正猶豫着要不要開門,聲音再度傳來:“剛剛有人給你們送來了衣服,有人在的話,就出來收一下吧。”
衣服?藍靈芸正納悶,手機信息聲響,打開一看,是方雪兒發來的信息,裡面便有提到衣物之事。原來,門外女人提到的衣服,就是她讓祥叔派人送來的。
藍靈芸起身打開房門,接過女人手中的包包,道了聲謝後,又重新關上。
拉開包包拉鍊,裡面不僅備了他們兩人的睡衣,就連明天的外出服都備上了。深感好友的的細心與周到,藍靈芸卻是無奈一嘆。她爲了他們的事可算是煞費苦心,只是她的好意,到最後只怕也是徒勞無功罷了。
給自己換上了睡衣,藍靈芸倚窗而立。洗手間的水聲停止,緊接着是開門聲音傳來。她沒有回頭,只瞟了一眼映在玻璃上身影。男人,身材健碩,只用浴巾裹了下身的槐壯身形,讓人有想在他臂彎下,受他保護的慾望。他由內而外自然散出發的安全感,對她而言無人可比。只是……這樣的他卻給了她最深的傷害。
在傅澤宇無意一擡眼中,兩人的眼神在玻璃上交匯,微微一震,藍靈芸急急收回眼神,不願再讓自己沉淪過往。
“這些衣服是怎麼回事?”傅澤宇看了一眼牀上的衣物,悠悠開口問。
“是祥叔讓人送來的。”藍靈芸眼望窗外,淡回。
“天馬上黑了,我們還是先下樓吃飯吧。”傅澤宇說着拿起牀上襯衫往身上穿去,藍靈芸沒有置否,只默默轉身拿起了牀上的衣裙,進了洗手間。
在旅館店主的招待下,兩人簡單地吃了些飯後,藍靈芸走出旅館,向草地走去。郊外的夜色清澈寧靜,在走到一處小坡上,她坐了下來。眺望夜空,月色潔亮,星光燦爛,這樣靜望着,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祥和之感。
傅澤宇隨後而至,在她身旁坐下,兩人皆是靜坐無語,卻不約而同地被這樣的夜色勾起往日回憶。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兩人在皎潔的月光下,在田園的草叢裡。月色、田園,那時的一切美好浪漫,情景與現在相差無幾。只是原本的田園,變成了現在的草地。
經過雨水洗禮的草地一片翠綠,在月光照耀下,散發着淡綠光芒,讓人如置夢幻,讓人不由心醉。
在彼此的心醉中,在兩人無意回望中,傅澤宇緩緩將頭低下,覆上柔軟*,輕輕地將吻碎碎落下。呼吸漸而急促,原本還略顯僵硬的藍靈芸開始熱烈迴應。
一暴而發的激情,羞得月亮也躲進雲後,將月光遮藏,讓夜給他們最好的保護色,讓他們的愛不被亮光困擾,而有所顧忌。
夜的黑,掩去了露天激情的羞澀。傅澤宇的雙手從裙襬探入,撫摸着長裙下光滑肌膚。他熟悉她的敏感,他的愛撫輕易挑起女人想要被充實的渴望。
Wшw⊕TTkan⊕¢O 突然,傅澤宇放在一旁手機突然響起。鈴聲穿透夜的寂靜,激情的兩人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他不想理會,她也只當未聞。
鈴聲,在被無視中停下,卻又很快響起。不堪鈴聲之擾,藍靈芸伸手摸起手機,躲過男人落下的吻,側頭一望,屏幕裡顯示的熟悉號碼,讓她身體不由一僵……
手機裡顯示的一組熟悉號碼,所有的熱情在這一刻冷卻,藍靈芸身體不由一僵,心亦不由一陣抽痛。
感覺到懷中女人的僵硬,傅澤宇轉頭看向握在她手中的手機,看到的是另一個女人的號碼。
“接吧,都打了這麼久了。”藍靈芸將手機遞給他,說罷將他從身上推開。站起身,她整理好已凌亂的衣裙,強忍心痛離去。
看着離去的背影,傅澤宇站起,卻沒有追去,也沒有接電話。只在原地靜靜地深望着,心中五味雜陳。
因一通不該有的電話,兩人度過了無語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司機早早在旅館前等候。待他們下樓,司機照傅澤宇吩咐,先送藍靈芸上學,再送他去公司。
當房車在校園門前停下,早在門口等候的方雪兒急急迎上,向坐在車內的傅澤宇打過招呼後,她拉着藍靈芸向校園邁進。
“怎麼樣?昨天晚上你們有沒有好的進展啊?”剛進校門,方雪兒便迫不及待地問。
停下腳步,藍靈芸望着一臉期待的好友,“雪兒,謝謝你!但……有些事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突然那樣對我,可他做的那些事已深深傷害了我,我們……是回不去了。”
她眼裡悲切,方雪兒看得心疼,卻也無從安慰,只能緊緊握着她的手,“靈芸,你真的不知道傅少爲什麼會這樣嗎?他以前待你那麼好,怎麼可能無端端的說變就變了?”
眼眶不由泛紅,藍靈芸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再深深一呼氣,“雪兒,你就不要再爲這件事煩惱了,我……已經看淡了。”
“看淡了,怎麼還要傷心?”方雪兒一眼看穿她的心事,藍靈芸淚水終是滴落。一羣學生從身邊經過,她急急抹去眼淚,露出勉強微笑道:“不要再說這件事了,我們趕緊走吧,要不然該遲到了。”
她的話提醒了方雪兒,擡手一看手錶,驚道:“天哪!時間到了,快、快、快,要不然就真遲到了。”方雪兒說罷拉上她的手,兩人一同向教室方向奔跑而去。
到教室樓前,方雪兒率先邁上樓梯,快步向樓上爬去。“靈芸,快點吶,我可不想在高府上學的第一天就遲到。”她一面爬着,一面氣喘吁吁地道。
“好啦,我知道了,你跑得快就先進去嘛,不一定要等我的。”藍靈芸也已氣喘如牛,加緊跨兩步,終是擺了擺手“不行,雪兒,你先上去吧,我實在爬不動了,要歇一歇。”
方雪兒停步回頭,“你該多運動了。”無奈一嘆,再道:“我不管了,你在高府已經讀了三年,我可是第一天,可不能遲到給教授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說罷快步邁上最後幾層樓梯,並向走廊那端的教室衝去。
與此同時,在走廊那端的轉彎處,顧皓遠與高府學校的校長從一間標有‘醫科器材室’的教室走出。
“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提供所有醫科教學器材,這讓學校省了不下經費。謝謝你啊,皓遠。你畢業了,還能這麼想着母校,真是難得哪!”校長伸出手真誠相謝,顧皓遠伸手回握,回道:“校長不必如此客氣,就像校長所說,這裡是我的母校,爲母校做點事是應該的。再說,我也不是無條件付出啊。校長可不能忘了答應過我,我若有空,是要來在這裡學習醫科知識的。”
高府校長大聲一笑,眼裡滿滿皆是讚賞:“那是當然。從前你在醫科成績本來就不錯,要不是爲繼承你父親的家業,我想你一定可以成爲一個很好的骨科醫生的。”
校長不吝誇讚,顧皓遠卻無奈一笑。成爲一名骨科醫生,是他從小的夢想,只是他是家裡獨子,有家族事業要繼承,最終他也只能放棄這個原本就不可能實現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