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鬼怪?
這又是鬧得哪一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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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氏與穆錦晨二人停下爭執,均看向聽風。
“道士?府上哪兒來的道士?”寧氏柳眉向上斜挑,問聽風。
穆錦晨也在想着是誰請了道士來驅邪。
汪氏和穆瑩瑩商量請人來給葛媛驅邪一事,並未在府中傳開,故穆錦晨她們都不知這事。
聽風答道,“夫人,奴婢也不知,隨着道士一起來的還有武寧侯世子,和一些看熱鬧的丫環婆子們。”
葛正峰!
這事果然又是渣男弄出來的。
穆錦晨眸子微微眯了眯。
她向白蘞、白芷揮了揮手,趁着寧氏不注意,一溜煙的出了東次間。
“白蘞姐姐,等會兒聽看我的眼神行事,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穆錦晨低聲說道。
白蘞捏着拳頭點頭,“明白,小姐!”
她的面上現出興奮激動之色,可是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都快憋出毛病來了。
希望今日小姐能讓我大展拳腳。
穆錦晨讓白芷到時見機行事,沒她的眼神之前,莫讓寧氏有所行動。
鑼鼓聲和鈴聲越來越響,震得穆錦晨耳膜都疼。
喧鬧的鑼鼓聲中還夾雜着爭吵着之聲。
穆錦晨撒開腳丫子就向門口衝去,她迫不急待想要看葛正峰的醜惡嘴臉了。
一到秋楓園的正門口,就見五六個身着道袍的男子手拿桃木斂銅鈴符紙之類的道具,口中唸唸有詞的在那兒胡亂的轉着圈兒。
葛正峰擠在看熱鬧的丫環婆子和小廝們當中,可能是太得意了,一不小心那嘴角都翹了上來。
守門的婆子見到穆錦晨。忙跪下道,“小姐,奴才們趕不走他們,請小姐責罰!”
“嘻嘻,沒事,這挺好玩的嘛。”穆錦晨咧着小嘴一笑。
而後她快速從門內衝出去,跑到葛正峰身旁。
她正準備向葛正峰說話。忽然那幾個道士紛紛將目光轉向她。
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四旬道士奔到她身旁。手拿桃木劍指向她,大喝一聲道,“吠!孽畜。乃是何方妖孽,還不趕緊速離小姐之身現出原形來,否則休怪貧道無情。”
赤果果的說穆錦晨被鬼怪給附了身。
啊!
圍觀的丫環婆子和小廝們均發出了驚呼之聲,並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三步。
所有人都用驚懼的眼神看着穆錦晨。真的認爲她被妖怪附了體。
穆錦晨眸子微微眯了下。
本以爲這羣人是奔着母親而來,原來是衝本姑娘來的呢。
好。很好!
她看向葛正峰,眨着烏黑明亮的大眼睛,一臉茫然的問,“小姑爺。他在說什麼呀,什麼叫妖孽啊?”
葛正峰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面現恐懼之色。也往後退去。
直至退到那幾個道士身旁,他才指着她怒目圓瞪。道,“妖孽,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佔了圓圓的身子在那兒爲非作歹。
妖孽,今日有幾位天師在,你就算插翅也難逃,你是識相的話,就趕緊讓我們家媛姐兒醒來,我還可讓天師饒你一命,否則定讓你魂飛魄散。”
寧氏一出來,就聽到葛正峰這番話,她頓時火冒三丈,欲開口之時被白芷給勸下了。
她只得暫時忍了怒氣,看女兒如何來處理這事。
穆錦晨問葛正峰,“小姑父你說我被妖怪附了身?”
“是的!”葛正峰鄭重的點頭。
死丫頭,你害大爺白白損失了幾百兩銀子,此仇不報非君子。
此法就算不能害死你,但今日之事只要傳出去,你個死丫頭的名聲也算是毀了,看往後哪個敢跟被妖孽附體的鬼怪來交往。
然後大爺再煽煽風點點火,說不定最後就被人抓了燒死。
敢得罪大爺我,真是眼睛瞎了!
葛正峰在心中惡毒的想着。
穆錦晨從他眼中看到了陰毒的光芒,心神一凜,這人渣的仇恨心可真是強呢,今日不給你一些教訓本姑娘白活了兩世!
她又問葛正峰,“你聽誰說的呀?”
“哼,有幾位法術高強的道長面前,你還想裝蒜,門兒都沒。”葛正峰義正嚴辭。
他見寧氏站在門口沒有阻止,想着她肯定也不敢得罪這些道士,膽子更大了。
“道長,您真的能看到妖魔鬼怪嗎?”穆錦晨一臉好奇的問。
一臉的天真單純,聲音軟的棉花糖一樣。
好像不知被鬼怪附體是什麼意思。
“廢話,本天師當然能瞧得見,否則怎知你這孽畜附在小姐體內。”四旬道人滿臉的正氣凜然。
“那你是如何降妖除魔的?”穆錦晨又眨着大眼睛問。
四旬道人將胸脯挺了挺,用桃木劍指着天道,“本天師有通天之術,有各路神仙相助,無論是何妖孽都難逃本天師的法眼。”
一臉的得意之色。
“啊啊,真是太好啦,道長能看見神仙呢。”穆錦晨笑着撫掌,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道人問,“道長,你快請幾位神仙下凡來,讓我們都瞧瞧神仙長什麼樣兒啊。”
然後她又問圍觀的衆人,“大家想不想看神仙啊?”
圍觀的丫環婆子們見她笑容燦爛明快,很難將她和被鬼怪附了體的妖怪聯繫在一起,均不由自主的點頭,“想看神仙。”
神仙誰不想看呀,基能見到神仙,一定要請他老人家實現我的心願呢。
有人開始打起小算盤來了。
穆錦晨笑嘻嘻的對道人道,“道長,請快些施法讓神仙降臨吧,可別讓我們失望喲。”
哼,倒要看看你這惡賊如何請出神仙來。
葛正峰忙催道。“天師,趕緊收了這妖孽吧,別和她囉嗦了!”
他擔心再拖下去會露了餡兒,還是趁早動手吧。
“哼,神仙豈是你等妖孽可見!”四旬道人做勢欲將手中的符紙向穆錦晨頭上貼來。
他也心慌了。
沒想到一個小丫頭會如此的牙尖嘴利,竟然提出這樣高難度的問題來。
他要是能請得下神仙來,哪兒還在這兒混着。早就上天做神仙了。
寧氏高聲喝道。“住手!”
道人身子一抖,手停在半空。
“本郡主也想想看看神仙長成什麼模樣,快些請下來吧。”寧氏大步從臺階上下來。走到穆錦晨身邊,將她摟在懷中護着。
“郡……郡主……”四旬道人的聲音開始顫抖。
他扭頭看了眼葛正峰,眸子裡全是恨意。
你他媽的爲何不告訴老子這小丫頭是郡主的女兒啊!
“快請啊!”寧氏聲音越來越冷。
葛正峰忙用眼神回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害怕。
四旬道人乾乾一笑道。“郡主,神仙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見的。還請郡主見諒!”
“哦,是嘛,本郡主是凡夫俗子不能見神仙,那敢問道長你是何方神聖。道觀何處?”寧氏問。
“清風觀。”四旬道人微遲疑了下,說出一個道觀的名號來。
今日怎麼這樣熱呢。
他額上開始有汗往滲。
“不知清風觀的玉持道長是你何人?”寧氏又道。
“是……是家師……”四旬道人結結巴巴道。
“不知玉持道長何在?”寧氏續道,眸中的寒意聚成了冰芒。
“家師……家師……去雲遊了!”四旬道人吭哧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藉口來。
“去哪兒雲遊了?”寧氏緊追不放。
葛正峰見此,忙鄭重的對寧氏道。“郡主,幾位天師是我請來給媛姐兒驅邪救命的,時間緊急,懇請郡主您能讓幾位天師先除了妖孽,我代媛姐兒求您了。”
說着,他又噗通一聲給寧氏跪了下來。
寧氏看都不看他,只是緊盯着四旬道人,“玉持道長去哪兒雲遊了?”
“郡主!”葛正峰頭往地上重重的一磕,將寧氏的話打斷。
“你給本郡主閉嘴!”寧氏厲聲喝,而後凌厲的眼風向向四旬道人,“快說!”
“他……他老人家去北地了。”四旬道人忙道,並用寬大的袍袖抹了抹額上的汗。
“胡說八道!”寧氏冷笑一聲,“昨日我們才和玉持道長見了面,他怎麼就去了北地?”
“這……也許他人家剛回來,我們還不知道……”四旬道人趕緊辯道。
“一派胡言。”寧氏忽然唰的一下拔出腰間的軟劍,指向四旬道人的喉部,斥道,“老實交待,你們到底是何人,爲何要假扮道士在這兒胡作非爲。”
圍觀的衆人驚了又驚。
一驚寧氏腰間的腰帶原來不是普通腰帶,而是一把鋒利的軟斂。
二驚這羣道士竟然是假冒的,他們一開始就被糊弄了。
四旬道人嚇得雙腿發抖,額上汗珠大顆大顆的往外冒,白着臉忙狡辯,“郡主您可不能仗勢欺人啊,貧道是真的道士……”
寧氏冷笑着道,“清風觀中根本就沒有叫玉持的道人,本郡主只是信口編了一個名字來試你,誰知一試就中。
來人,將這幾個假道士給本郡主抓起來!”
“是!”不等聽霜她們應話,圍觀的小廝們都紛紛衝了過來。
以爲寧氏吩咐的是他們。
寧氏愣了下,也沒有阻止,任由他們去。
不過,她掃了眼圍觀的丫環婆子們,眼神有些不善!
這些人忙將脖子縮了縮,暗暗後悔不該跑來湊熱鬧,這下要死定了。
可她們又不敢離開,提心吊膽的杵在那兒等侯寧氏發落。
有兩個假道士見勢頭不對,不等寧氏發話,他們已經溜了,只是被聽雨和聽霜二人給抓了回來。
而跪在地上的葛正峰見勢不妙,忙起身欲離開。
穆錦晨眸子一眯。揮着小手高聲喊道,“我小姑父被鬼附體了,所以他纔會帶着假道士來害人啊,我們不能饒了他啊。”
白芷在一旁高聲道,“我們快向他吐口水,鬼怪怕口水。”
說着,她當先一口唾沫向拔腿走的葛正峰吐去。正中他後背。
穆錦晨不甘示弱。也對着他的袍角吐了一口。
“你們太過分了!”葛正峰怒。
更過分的還在後面呢!
穆錦晨脣一彎,對着白蘞使了個眼色。
白蘞手中一枚石子正中他膝蓋。
他腿一麻摔倒在地,怎麼也爬不起來。
“大家快來吐口水啊。不能讓鬼跑了,他要不是被鬼附身,又怎會害我們家小姐……”白蘞振臂高呼。
圍觀的丫環婆子們眼睛一亮,這可是討好寧氏最好的機會啊。
所有人爭先恐後涌了過來。紛紛往葛正峰身上吐着唾沫,好像怕遲了他被口水給淹沒了。自己的口水沒起到作用。
葛正峰又恨又怒,高聲罵,“你們這些賤奴才,竟敢這樣對我。回頭將你們全都給賣了。”
他話音剛落,立馬被人踹了一腳,“你個妖孽。死到臨頭了,還敢說大話。”
這些丫環婆子們哪個不知看眼色行事。
葛正峰只是寄人籬下的外姓人。還得靠寧氏施捨着纔有飯吃。
只有孬子纔會選擇站在他這邊。
何況逢年過節,她們還收過寧氏的賞賜。
有人帶了頭,立馬葛正峰身上又捱了幾腳。
此時人多又亂得很,他也不知是誰踢的,只能在心裡罵娘,腸子都悔斷了,不該來這。
還有人高聲喊,“有沒有黑狗血啊,鬼怪最怕那東西。”
“假道士帶了。”有人眼尖,發現了一小桶血之類的東西。
這一小桶血立馬向葛正峰兜臉潑來。
他本能的伸出胳膊想要擋,可胳膊忽然也一麻,軟軟的垂了下來,那桶血盡數潑在臉上,有些從鼻孔裡流進他的口腔。
一股奇怪的味道立馬在他口中瀰漫,其中還帶着惡臭味。
他立馬伏地乾嘔了起來。
這血到底是什麼玩意他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家讓讓!”周嬤嬤的聲音傳來。
大家應聲讓出一條路來。
穆錦晨忙扭頭去瞧,只見周嬤嬤帶着兩位婆子從院子裡走出來。
兩位婆子的手上擡着一個大大的桶,也不知裡面是何物。
寧氏也好奇的看周嬤嬤,不知她要做什麼。
周嬤嬤對着葛正峰一指,“全潑過去。”
“是。”兩位婆子點頭,將大木桶擡到葛正峰身邊。
然後二人咬着牙合力將木桶擡起來,將裡面的水兜頭從葛正峰的頭上往下澆去。
裡面的水還是溫着的。
“這是什麼水?”葛正身怒目圓瞪,呲着牙問。
寧氏也這樣問周嬤嬤。
周嬤嬤抿脣一笑,附耳在寧氏耳旁低語了幾個字。
呃!
周嬤嬤也調皮了!
寧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穆錦晨看着寧氏,“娘,那是什麼水呀?”
寧氏抿脣笑了笑,沒有回答。
實在是不大好意思說呢。
她不答,有人答了。
擡木桶之一的婆子對葛正峰笑了笑,道,“這是姑娘們和婆子我的洗腳水呢。”
嘔!
葛正峰胃中一陣翻騰,伏在地上又嘔了起來。
之前圍觀的那些人之人,有位年紀大些的婆子道,“請他喝洗腳水也太便宜了些,該弄些洗屁*股的水纔是。”
有些粗俗的話若得年輕丫環們紅着臉吃吃的笑,並去捶那婆子。
“呵呵,也有也有!”那婆子笑着補充。
其他人聽了,紛紛掩嘴笑着道好。
啊啊啊!
葛正峰要瘋了,膽汁都快被他嘔出來了。
穆錦晨看了眼周嬤嬤,默默給她點了贊,太給力了有沒有,我都沒想出這損招呢!
嗯,葛正峰應該會噁心的幾天吃不下飯了吧。
再看此時他的模樣,全身溼透。月白色的袍子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臉上青紫了好幾塊,頭髮也不知怎麼散開了,亂糟糟的像堆草。
他現在這造型,與街上落魄的乞丐無兩樣。
這場戲看得太歡樂了,等會兒散場之後,一定得仰頭大笑一會兒。
定遠侯、汪氏、甘氏、文氏和穆文智幾人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穆瑩瑩因要守着葛媛。故未來。
他們是寧氏派人請來的。
今日這件事,自然不會這樣就算了。
“正……正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弄成這般模樣了?”汪氏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葛正峰,驚了半晌才說出話來。
她是知道葛正峰今日帶道士過來給葛媛驅邪,卻不知他跑來了這兒,且還弄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定遠侯等人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葛正峰對着定遠侯和汪氏磕頭。哭着道,“請岳父岳母給我作主啊。郡主欺人太甚啊!”
定遠侯夫婦看寧氏。
寧氏道,“今兒天氣不錯,方纔之事所見之人不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在這兒說吧。”
欺人太甚!
今兒本郡主要欺人到底!
然後她就讓周嬤嬤帶人搬些椅凳出來。
很快秋楓園門前成了臨時的公堂。
除了丫環婆子們,其他人均坐了下來。
不等定遠侯他們開口,寧氏當先將方纔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並將那幾上假道士押了上來。
那羣假道士倒也識相,不等定遠侯他們問是怎麼回事。那位帶頭的四旬男人就將事情真相原本說了。
他們幾人是無業遊民,葛正峰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來假扮道士,到時就說秋楓園有妖氣,妖怪附身一位六歲的小姑娘身上。
爲了防止出錯,葛正峰還事先說了穆錦晨的長相。
不過,葛正峰沒有告訴他們寧氏是郡主,更沒告訴他們寧氏十分彪悍,否則打死他們也不幹的。
當然,這句話他們只能在心裡想想。
葛正峰自然不承認,極力的爲自己辯解着,說這些假道士是被寧氏逼着這樣說的。
但事實清楚,又有衆多的丫環婆子們作證,任憑葛正峰舌燦蓮花,無也法改變他惡意陷害穆錦晨的事實。
汪氏咬着牙問幾位假道士,“你們確定收到的是二十兩銀子,而不是二百兩?”
“老夫人,只有二十兩,千真萬確!”假道士們異口同聲。
汪氏看着葛正峰就冷冷笑了笑。
當着下人們的面,她還是給他留了兩分面子,沒有當衆質問。
在定遠侯開口之前,寧氏又問那四旬男人,“葛正峰可說過要如何對付我家女兒。”
她指了指懷中的穆錦晨。
四旬男人道,“他說到時往小姐身上貼些符紙,灑些狗血,然後再去城裡四處宣揚,說小姐被妖孽附了身不正常……”
他越說聲音越低,因爲寧氏冷冽的眼神讓他骨子裡都生着寒意。
穆文智忽然跑了起來,跑到葛正峰身旁,狠狠的踹了他幾腳,並罵道,“狗東西,你在我們府上白吃白喝白住,你竟敢害我小侄女兒,踹死你這狗東西。”
說着又補了幾腳。
落井下石的狗東西,葛正峰對他怒目而視。
穆文智又啐了他一臉唾沫,然後笑眯眯的跑到寧氏身旁來邀功,“大嫂您別生氣了,我替您教訓了他。”
而後他又對穆錦晨道,“圓圓,下回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小叔叔,我揍不死他。”
穆文智的表現讓穆錦晨和寧氏二人意外。
但此時此刻他的所爲讓她們很溫暖。
她們要是知道穆文智是爲了巴結寧氏,想以後能娶位公主或郡主,定會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定遠侯看向葛正峰,“葛正峰,你立即馬上給滾出我們定遠侯府,滾……”
“岳父岳母,你們聽我解釋啊……”葛正峰還想爲自己說些什麼。
“滾!”定遠侯怒喝。
葛正峰用仇視的眼神盯着寧氏和穆錦晨二人看了看,抹了抹頭髮上的髒水,單手撐地起身。
寧氏對定遠侯道,“公公,就這樣饒了他可不成,我們家圓圓容不得被人如此的中傷和侮辱。”
“郡主你準備怎麼辦?”定遠侯問。
寧氏看向周嬤嬤,溫聲道,“嬤嬤,勞您卸他兩隻胳膊。”
她纔不會親自動手去懲罰葛正峰,嫌他太髒了。
而卸骨接骨這種活兒,周嬤嬤做得比她還要好。
周嬤嬤恭敬的點頭應了是,然後走向葛正峰。
“喂,你想幹什麼?”葛正峰滿臉的驚駭之色,並拔腿就跑。
卸他兩隻胳膊,開什麼玩笑,老子可不要成爲廢人。
寧氏皺眉,將手中的杯子對着葛正峰的小腿打去。
杯子砸中他的腿,他就像被人忽然絆了一腳,整個身子往前趴去。
周嬤嬤走近他,笑着道,“武寧侯世子,一會兒就好,別害怕啊。”
她自認爲笑得溫和,可在葛正峰眼中卻陰森無比。
周嬤嬤伸出雙手去拉他的胳膊。
‘咯嚓!’
“啊!”
骨頭脫位和葛正峰尖利痛苦的嚎叫聲同時響起。
汪氏、甘氏和文氏三人臉色都有些發白,爲寧氏狠辣的手段。
她們看周嬤嬤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
寧氏起身,對定遠侯和汪氏道,“公公,老夫人,這些假道士如何處置,就有勞二老了。還有,不許爲葛正峰請大夫,先讓他痛足三天三夜再說。”
痛足三天三夜!
汪氏與甘氏幾人均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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