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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沉着臉俯瞰着大地,烏雲如江水般在天際涌動。
五千兵馬執銳披堅地列隊在校場之上,旌旗林列,戰馬嘶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點將臺上,只見臺上中間一人頭戴一頂鋪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纓;身披一副鐵葉攢成鎧甲;腰繫一條金獸面束帶,前後兩面青銅護心鏡;上籠着一領緋紅團花袍,垂着條紫絨飛帶;腳登一支黃皮襯底靴;左手扶着劍柄,右手挎腰,甚是威武。身邊一人頭戴逍遙巾,身穿皁布袍,容貌軒昂,丰姿俊爽。點將臺左右兩側立着二員魁梧武將,均身披重甲,手扶兵刃;黑麪短鬚,如煞神一般。這四人正是管彥、陳登、周倉和紀靈。
陳登看看天色,輕聲對管彥說道:“主公,時辰到了。”管彥點點頭,向前一步,提氣大聲命令道:“釁鼓!”
軍令一下,點將臺旁的一頭壯牛,立刻被一刀捅進心窩,鮮血如泉水般涌出,一兵士拿着木桶迅速地接滿了一桶鮮血後,走到軍鼓邊用力將滿桶熱血灑到了鼓面上。
一邊的鼓手閉目微蹲,口中唸唸有詞,雙手各拿一鼓錘,力輕且有節奏地敲打着大鼓邊緣,口中低沉卻有力的吼道:“釁——鼓——”隨着聲音的拉長,鼓聲的節奏也變得越快。
鼓手忽然閉口睜目,雙錘高高舉過頭頂。大約三息後,“咚——”的一聲,鼓聲響徹整個校場,鼓手的雙錘如鐵蹄般狠狠地砸在大鼓正中央,強烈的震動讓鼓面的鮮血四濺起來,渾身濺滿鮮血的鼓手反而更亢奮了,雙錘開始有節奏一下一下砸在大鼓上。
這與先前的聲音不同,開始是打鼓邊緣,聲音清脆,而現在每一下都砸在大鼓中央,聲音渾厚,震耳欲聾!隨着鼓聲的節奏加快,鼓面的鮮血在鼓面不停地彈濺着,遠遠看去,整個大鼓和鼓手都被一團血霧籠罩着。滿場將士無一不被這強烈的節奏感染着,兵士們高舉兵刃,隨着鼓聲的節奏大聲齊吼道:“嘿——嘿——嘿……”
雷聲彷彿也在配合着衆將士的亢奮在雲層中低沉地滾動着。人聲、鼓聲、雷聲交雜嘶吼,似乎要將整個臨淄城翻了一般。管彥看着如此宏大的場面不由的被深深震撼了,他用微微發抖的聲音感嘆道:“壯哉!”
隨着鼓聲的漸弱,“釁鼓”儀式已結束了。與剛纔振奮人心的鼓聲相比,現在校場上的安靜極其讓人不習慣,只有管彥“嘭嘭”的心跳聲顯示着自己的激動,管彥輕呼了一口氣,平息了下心中的激動。
管彥緩緩拔出腰間寶劍,舉劍指天,大聲說道:“某受刺史之令,統精兵,蕩賊寇,以伐無道而討不義!今集三軍於此,聽吾將令!”陳登、周倉、紀靈和一萬兵卒,齊刷刷地單膝跪地。管彥接着說道:“令陳登爲軍師祭酒,周倉爲牙門將,紀靈爲別部司馬。”管彥軍令一下,陳登等三人齊齊大聲回道:“喏!”管彥又接着說道:“陳登,宣讀十七禁令、五十四斬!”這次陳登心裡早有準備,這些禁令出征前是必需宣讀的。陳登向前一步,提聲吼道:“其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其二: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之其三:夜傳刁斗,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斬之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制,此謂構軍,犯者斬之其五: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此謂輕軍,犯者斬之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絕弦,箭無羽鏃,劍戟不利,旗幟凋弊,此謂欺軍,犯者斬之其七:謠言詭語,捏造鬼神,假託夢寐,大肆邪說,蠱惑軍士,此謂*軍,犯者斬之其八:好舌利齒,妄爲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婦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其十:竊人財物,以爲己利,奪人首級,以爲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其十一:軍民聚衆議事,私進帳下,探聽軍機,此謂探軍,犯者斬之其十二:或聞所謀,及聞號令,漏泄於外,使敵人知之,此謂背軍,犯者斬之其十三:調用之際,結舌不應,低眉俯首,面有難色,此謂狠軍,犯者斬之其十四:出越行伍,攙前越後,言語喧譁,不遵禁訓,此謂亂軍,犯者斬之其十五:託傷作病,以避征伐,捏傷假死,因而逃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其十六:主掌錢糧,給賞之時阿私所親,使士卒結怨,此謂弊軍,犯者斬之其十七:觀寇不審,探賊不詳,到不言到,多則言少,少則言多,此謂誤軍,犯者斬之!”
再一次地當衆宣佈軍令,陳登顯得熟練多了,不同的是上次面對的只有二十多人,如今面對密密麻麻的一萬人,這次陳登幾乎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但是依然只有前面的幾百號能聽的清楚。還好,這種命令,點將臺上的傳令兵會用旗語傳給各隊的傳令兵,各隊傳令兵再轉達給各隊士兵。
唸完後,滿臉憋得通紅的陳登喘着粗氣退到了後面,管彥看着陳登,笑了一下,緩緩回劍入鞘,下面到了管彥發揮的時刻了,不然也對不起這身行頭。管彥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擺了擺威武造型,大聲吼道:“這個,今日征戰,諸位要奮勇殺敵,這個,要多立功。”儘管管彥機智,但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兩句屁話一說,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句話說完,看了下將士的表情:前面幾排臉色平靜地看着管彥,沒什麼表情,而後面的士兵,從他們的木然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們根本沒聽到管彥說什麼。
看到自己的喊話效果如此差,管彥不禁老臉一紅,把準備許久的長篇演講詞都放棄了,悻悻地直接命令道:“列隊出城!”隨着傳令兵令旗揮動,大軍緩緩列成長隊,有條不紊地向城門走去。
臨淄城外,田楷已率領青州衆文武官員列於城門外,一邊放着數百個酒罈,酒碗摞成了一座小山。半個時辰後,一萬人馬整齊劃一的列隊在臨淄城外,管彥、陳登、紀靈、周倉四人站在隊伍的最前端。田楷一揮手,說道:“散酒。”命令一下,百十個軍士開始在大軍陣列中散碗倒酒。不多時,一萬將士都已端着倒滿酒水的酒碗了,管彥等人也都端着酒碗,等着青州最高領導——田楷的訓話。
田楷身着黑色官服,儒雅地微舉酒碗,面含微笑的說道:“丈夫處事,當以三尺利刃立功於疆場之上。今戰黃巾,衆將士當奮勇殺敵,上衛大漢社稷,下護百姓周全。待功成之時,本官在此靜候諸位凱旋!”說罷,將酒一飲而盡,衆將隨之飲盡酒水。
管彥紅着臉瞟了田楷一眼,心道:領導就是領導,以後還要多學習啊!管彥放下酒碗,翻身上馬,對田楷抱拳道:“刺史大人請回,我等這便出發了!”田楷點點頭:“兵貴神速,管將軍速速領軍出征。”“喏!”管彥猛的一拉繮繩,調轉馬首,揮手道:“出發!”
五千人馬隨着管彥浩浩蕩蕩的在官道上行進着,管彥扭頭看了看後面密密麻麻的身影,傳說中的王霸之氣自然而然的由心而生,管彥情不自禁地把胸脯挺了挺,心中惡狠狠地想道:杜遠,老子報仇來了!管彥的一系列動作,被一邊的陳登盡數瞧在了眼裡,眉頭不禁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