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女子不好欺!
只見上面寫着:“爲師有急事處理,出嫁之日再見,絕技需勤加練習,不可荒廢。”
心裡本有許多話想對老頭講,他這一去,讓我心裡有些悵然。
想想也罷,他雖是我師,但一年到頭也難得見幾次,雖不知他有何急事,但他承諾了要看着我出嫁,心裡不禁安慰些。便把他教我的絕學練習了一遍,便回去了。
回到房裡,見燈亮着,知道紜紜還在我房裡,我學武的事,只有紜紜知道,我常去後山練武,她就常幫我把風。
有時候我見她陪我也怪無聊的,便叫她與我一起練,可是她只要一動真氣,便全身如針扎,曾去看過大夫,大夫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於是她陪我練武的事情只得做罷。
紜紜好靜,不若我好動,做事也比我有常性,孃親教我女紅時,基本上都是紜紜代勞的。
紜紜在做女紅上似乎很有天份,她的繡功堪稱雲都第一,繡的魚讓人感覺在遊,鳥讓人覺得會飛,花朵彷彿能聞到花香。
我身上穿的衣物大多都是她繡的,我曾問她怎麼有那麼多時間繡。
她答道:“你練武的時候我閒來無事,便繡着玩兒了。”此時,只怕她也在做女紅。
推門一看,果然是在做女紅,紜紜見我進來,問道:“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啊?師傅不在嗎?太后找你說什麼呢?”
我衝她笑了笑,給自己倒了口茶道:“老頭辦事情去了,說要等我出嫁那天才會回來。太后收了我這個女兒,是鐵板訂釘的事情,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紜紜見我完全不若昨天的壞心情,舒了口氣道:“你想通了?”
我答道:“嗯,想通了,不就是嫁人嗎?那個笨蛋要是對我好還好,要是欺負我,哼哼!”
紜紜笑罵:“你這個樣子,要是讓人看到了,只怕都沒人願意取你,笑的那麼壞。”
我笑道:“我還真不想嫁,你看我們這樣子多好,雖然爹爹不太喜歡我,可是我有紜紜,還有孃親,我們在一起生活得很開心啊!”
紜紜止住笑,一本正經的對我說:“影兒,我聽說公主出嫁可以帶兩個婢女,我想跟你一起去長山。”
我一聽,嚇了跳:“你知道我去長山多危險嗎?我會武功,真碰到生死大事的時候,尚可以逃跑,可是你手無縛雞之力,到時真有事情可怎麼辦?”
紜紜道:“其實你這次出嫁,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可是你生性莽撞,若沒我在身邊看着你,怕你惹出什麼事情來。兩個人一起,至少還有個商量。”
“可是不管怎樣,我也不能讓你陷入險境啊!”我急道。
紜紜盯着我的眼睛道:“我們是姐妹。”
我心頭一震,嘴裡唸叨了一句:“是的,我們是姐妹。”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了,聽到孃親在外面道:“影兒,睡了嗎?”
我們慌忙擦乾眼淚,應道:“沒有,就來開門。”
孃親一進來,看我們眼睛紅紅的,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見左右沒人,便拉着我的手道:“影兒,你若實在不願嫁,就逃跑吧!”
我一驚,孃親平日裡是個極膽小的人,今日若非擔心我到極限,這樣的話是萬萬說不出來的。
忙捂着孃親的嘴道:“孃親,我要是逃親了,你怎麼辦,蘇家怎麼辦?”
紜紜也在旁道:“舅媽,這個婚是萬萬不能逃的,要是逃了,整個蘇家只怕是難逃其罪。你也不用太擔心,雖傳聞柳世子性情暴虐,但是卻是一表人才,也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影兒姐姐也聰明伶俐,說不定還是一段大好的姻緣了。更何況紜紜也決定和影兒一起去長山,兩人間相互有個照應,舅媽無需擔心。”
孃親一聽,心中稍寬,便道:“只是這般,便苦了紜紜了。”
紜紜正色道:“我與影兒自小一起長大,別人要我們分開,我還不願意!舅媽就當是成全紜紜好了。”
孃親擦乾眼淚,把我和紜紜的手拉在一起道:“紜紜,以後你可要多交照顧影兒了!”
我笑道:“孃親,有紜紜在我身邊,現在你大可不用擔心了。現在天色已晚,你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
孃親點頭,走到門口,似想起什麼來,道:“聽說雲都裡來了採花大盜,你們沒事儘量不要出門。”
我們點頭稱是,孃親才離去。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到玉音和採音在門口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便問她們爲什麼一大早在喧譁。
玉音可憐兮兮的說:“四小姐,老爺早來催你起牀,我們又不敢打擾你,是以才和採音商量要如何叫你起牀。”
我想起有一次,因爲睡覺被吵,曾對玉音說過,下次再吵我睡覺便辭掉她,沒想到這丫頭當真了。
知道她的想法後,不禁笑起來:“小姐不會辭掉你啦,說吧,爹爹找我有什麼事。”
玉音道:“老爺吩咐,小姐起來後,便到前廳去,聽清玉姐說,是要給小姐做嫁妝了。”
我道:“你去回覆爹爹,就說我馬上過來。”一到客廳,就見大娘和孃親在商量什麼,見我過來,大娘便遞了張單子給我,上面列着一堆各種各樣的東西,看着我頭大,問是什麼。
大娘用稍帶妒嫉的眼神說:“這些是聖上賜給你的嫁妝,當年月心出嫁時,都沒見這許多東西。”
孃親拉過我的手,指着旁邊的若干人道:“他們是來給你做嫁服的,這是巧織坊的老闆楚三娘,是京城最有名的巧剪,由她給你做嫁服。”孃親話一完,巧三娘朝我點了點頭,便在我身上量來量去。
孃親問完她何時可做好衣物,她只笑道:“準不會誤了公主的嫁期。”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但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便告訴大娘,孃親要怎麼置嫁妝,他們替我決定就好了。告了退,便去找紜紜去了。
在花園的一個角落裡,遠遠的就看到了紜紜拿着塊紅的布在繡些什麼,我跑過去一個,原來是在繡喜服,我拉住她道:“紜紜,這些就讓那些下人們去繡好了。”
紜紜拉開我的手道:“你的喜服當然得我來繡了,別人繡的我可不放心,別打擾我。”
紜紜有個特點,她一旦繡什麼東西,基本上就不會理我了。
本欲找她玩的,這下可好,她也不理我了。一個人閒的有些無聊,便決定出門透透氣。
大街上人來人往,我漫無目的走着,看着爲生活奔波忙碌的人們,生活雖然辛苦,但至少是自由的,心底不禁替他們感到幸福。
一些待嫁的女子也在爲自己挑選喜歡的物事,只願博得心上人的歡心。
真是寧可是平民百姓的女兒,也別是王孫家的公主啊。自己真切的印證着這些。只顧着自己胡思亂想,渾然沒注意到已走到僻靜的小巷。
忽聞到一陣奇異的香味,暗叫聲不好,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我醒來,想要站起來,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才發現手腳已被綁住,躺在一間破廟裡面。仔細想了想,也想不起來自己怎麼到了這裡。
正在我沉思之際,一個年青的男子走了進來,笑道:“小美人,你可真特別,醒來不哭也不鬧。”
我一驚,忽然想起孃親說的話,這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採花大盜,心裡卻莫名的高興起來。
這小子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誰不好抓,居然抓到我頭上來了,看姑奶奶怎麼收拾你。
卻裝做很害怕的樣子,問道:“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看到我的反應,似乎很滿意,道:“別怕,哥哥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保證安安全全的送你回去。”
我一聽,奇道:“伺候舒服?怎麼伺候?”
他哈哈大笑,喜道:“你不會沒關係,哥哥教你。”
我應了聲,道:“可是我現在不能動,怎麼伺候?”
他邊笑邊過來解我的繩子道:“花無痕這小子太不懂憐香惜玉了,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能綁住呢?”
我一愣,明白他還有同黨,在他靠近時,才發現他長的還真不錯: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濃黑的眉毛,皮膚好的讓女人嫉妒,黑髮用一根絲帶隨意的綁在腦後,他的神情中還帶着些憐惜,若不知道他是採花大盜,還真以爲他是真心愛護了。
待他解開繩子之際,我暗自運行了真氣,身體正常,沒有其它中毒跡象,心裡不禁鬆了口氣。
對他笑道:“公子,我何時可以離開這裡?”他壞壞的笑道:“來,先伺候我洗澡,舒服了就送你回去。”
我嘟了一下嘴巴,道:“不要嘛,這荒效野外的,又沒有熱水,先送我回家,我叫爹爹好生謝謝你,如果我再不回去,孃親會擔心的。”
他心情好似很好,道:“一會就送你回去。”他的身體向我湊了過來,欲攬住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