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十來天,我的嗓子已經全好了,說話聲音已如受傷前。手上的傷早已結疤,雖然還沒有全好,但只要不碰到便不疼了。
心裡一直記掛挽晴的下落,這日見屋裡只有我和惜雪,便問惜雪:“挽晴在哪裡?”
惜雪環顧左右見無人才道:“在佛堂。”
我心裡好生奇怪:“不是老王妃住在佛堂嗎?挽晴怎麼會到佛堂呢?”
惜雪眨了下眼道:“聽靜姝說世子將挽晴帶回來時,世子的七位側妃見挽晴美貌,又見世子待挽晴很是特別,俱以爲是世子的新歡,便趁世子上朝時將挽晴送到了佛堂。”
挽晴那般美貌,又有寶藏線索,怎能待她不特別。
我奇道:“世子不是說佛堂是禁地,不讓外人進去嗎?她們怎麼把挽晴送進去的?還有世子知道這件事不發脾氣嗎?”
惜雪道:“傳聞佛堂裡是有些古怪,老王妃在那裡住了十來年了,世子一次都沒去過。平日的吃穿用度俱是放在門口,自有人拿進去。傳聞那日七位夫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將白挽晴給弄了進去,世子回來後得知消息大發雷霆,將七位側妃全關進了柴房,現在都還沒放出來了。”
女人的妒嫉心還真可怕!難怪我嫁進王府後沒見到一個柳徵的側妃.
記得柳徵曾說過不讓我去佛堂和含青苑,真是莫名其妙的規定,自已的孃親自已不去請安也罷了,連自己的妻子也不讓見婆婆。哪有兒子這樣對孃親的。
惜雪眼睛轉了轉又道:“傳聞世子還曾立下毒誓說此生決不踏入佛堂一步。所以這些年來從未見世子去過佛堂,怪的是,老王妃也從未出過佛堂。”
我聽的莫名共妙:“老王妃與世子是母子,又不是仇家,怎麼可能十年都不見面?”
惜雪答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靜姝知道的也不太多,只是好像世子與老王妃有些誤會,十年前兩人便跟仇人差不多了。”
哪有人跟自己的孃親記仇的,也太不孝了,都說血濃於水,柳徵可是一塊實實在在的冰。也許水結了冰便沒有濃度了吧。
再想想也是,平日裡柳徵與一塊冰沒有太多的差別,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雖有見他發火,不過他一發火更像冰。想起那日他將我從靖南王府裡帶回來的樣子,還心有餘悸。
不過我將佛堂燒了,他沒有再向我問罪,倒是有些怪異,不太像他的作風。
這王府裡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又問道:“挽晴被送進佛堂,難道她不會自己出來嗎?”
惜雪道:“我也不太清楚了,只是大家只見挽晴進去,卻沒見她出來。”
想了想便道:“若如此,我們現在便去佛堂。”
惜雪一把拉住我道:“現在還不行,等天黑了再去吧。現在過去,容易被人發現。”覺得惜雪說的有道理,那就只有等了。
好不容易待天黑了下來,我與惜雪偷偷的潛了進去。卻見惜雪的身手輕盈,輕功似不低,她見我行動敏捷,似一點都不驚奇。
看來她早知道我有武藝在身的事情了,心裡暗自留心了。
佛堂裡很簡陋,與王府裡其它地方相比,顯得格格不入。根本不像一個王妃住的地方,心裡暗罵:“這柳徵也太狠心了,哪能這樣對自己的孃親呢?”
正在打量間,聽到有人說話:“閣下若是來偷東西,只怕是找錯地方了。”聲音不急不徐,溫溫柔柔,清清潤潤,讓人聽得好不舒服。
我循聲望去,不由得一呆,那女了約莫三十多歲,一身素衣,飄然出塵,眉目間似含着淡淡的愁,讓人看了心疼,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但臉上的表情又灑脫不已,實在是想不出這兩種表情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
原以爲挽晴已經美到極致,可是看到她卻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好,她的美一點都不張揚,含蓄而優雅。她若是再年青幾歲,我只怕會以爲自己見到了仙女。
她見我呆愣的樣子,輕輕一笑:“看姑娘這個打扮,也不像是來偷東西的。這佛堂十年來鮮有人至,姑娘至此是爲何?”
我終於回過神來笑道:“敢問老王妃安在,媳婦前來請安。”
她愣了一下,仔仔細細的將我看了一遍,這才笑道:“這十年來徵兒取了好幾房妻室,還從未有人來請過安。”
她叫柳徵徵兒,莫非她便是柳徵的孃親,可是又不像,柳徵今年都二十七歲了,她看起來不過才三十出頭,怎麼可能是柳徵的孃親。
我正色道:“敢問夫人是何人?老王妃安在?”
那女子笑道:“怎麼,徵兒長的不像我嗎?”
此言一出,已說明了她便是柳徵的孃親,我滿是驚奇的看着她,她見到我驚奇的模樣,接着道:“有何不對嗎?”
我解釋道:“我看夫人不過三十左右,哪像有一個那麼大兒子的人啊?”
那女子笑意更濃,問道:“你這娃兒嘴巴可真甜,我今年已經快五十了,哪有你說的那般年青。”
我嘴裡如同塞了個雞蛋,叫道:“你五十歲啦?”又看了看她道:“怎麼都不像啊!”
她笑道:“你這娃兒可真招人喜歡,我若不是徵兒的孃親,那誰是?”
我看看佛堂裡只有惜雪和我,還有她,別無他人,她那漆黑的雙眸確與柳徵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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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委屈道:“我看你那般年青的,本想認你做姐姐,好沾些你的靈氣,可是。。。”
她奇道:“可是什麼?”
我撇了撇嘴道:“可是我卻得管你叫孃親!想想真不划算!”
那女子只笑的抽氣,笑完後捂着肚子道:“你這丫頭是徵兒從哪裡取來的,着實有趣,甚對我的脾胃。反正徵兒也不願意認我,今日裡難得與你這般投緣,我們不從這個輩份也罷。我姓秦,名明月,你喚我明月便可。”
我還沒說話,惜雪卻道:“老王妃,這可萬萬使不得啊,若是這般,豈不是亂了輩份?”
秦明月笑道:“我那兒子不認我,不要也罷。這些年來我實在寂寞,難得有人跟我說上這麼多話,心裡高興,那些世俗的禮儀,又何需在意?你說是吧,妹妹?”
只是不知爲何,聽她講這話時總感覺有些苦澀的味道。
我沒想到柳徵那麼冰冷的一個人,居然有這麼一個開朗的孃親。
她說到柳徵時,就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哪裡像一個孃親的樣子。
柳徵一家子都是怪人。
不過我很喜歡她的性格,更何況我與柳徵也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指不定哪天我便要離開柳徵,何必因爲一個柳徵而影響自己交朋友呢?
想通之後,心情大好,對那秦明月道:“我叫蘇月影,和姐姐名字重一個月字!”
惜雪聽我這般說完,臉上滿是無可奈何的表情,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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