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徵已打了良久,懷裡又抱了一個我,氣力早已不支,若非我的內力幫他支撐的話,他此時只怕已經倒了下去。我練武時間雖長,但平時都是調兒郎當的在練,內力雖有,但遠不及柳徵的純厚。?
也不知老頭說我的武功天下間沒有幾個敵手的事情是不是哄我開心。?
承風的招式陰狠,招招奪命,每一招每一式柳徵避起來都非常吃力。?
我第一次發現那看起來文弱的承風的武藝居然如此之高,那日雖見他與柳徵交手,顯然他是未顯現全部的實力。?
只見他出手狠毒,沒有一招一式是多餘的,招招直刺柳徵要害。精妙的清風劍式再是精妙,沒有內力的支撐,終是擋不住承風的奮力一擊。只聽得砰的一聲,我只覺得身上一陣刺痛,摔倒在地。?
原來是柳徵的左臂被承風刺中,受了重傷,再也抱不穩我。他想再來抱我時,卻被承風的一劍給逼開了。?
柳徵渾身上下俱是鮮血,模樣狼狽至極。雖搖搖欲墜,卻也直身挺立在旁。眉宇間有輕蔑,有關心,有無可奈何,卻沒有絕望。?
我知道若沒有我的拖累,以他的實力要逃走並不難。?
只聽得承風冷笑道:“世子英雄蓋世,承風向來敬仰。只是天地間的嫋雄,是不可以兩個並存。到了黃泉路上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過急功近利。”?
柳徵冷哼一聲道:“七王爺又何需找那些假腥腥的藉口,有本來自來取柳某的性命。只是今日死在你的手上,實在是我柳某人的恥辱。”?
承風哼了一聲,一招杏花飄搖便向柳徵攻去。那杏花飄搖甚或是狠毒,將柳徵的退路全部封住。?
我閉了閉眼,慢慢的從懷裡掏出在千菊宴上用過的暗器。自那日發現它的巨大威力之後,我怕日後再有兇險,將那漫天飛雨又做了改良,我顫顫微微的將漫天飛雨對着承風,使出全身氣力按了下去,承風射去。?
那暗器甚是霸道,一射出,只覺得整個洞裡都是針影紛飛,只聽得慘叫一片,承風的那羣侍衛個個痛苦的倒地呻吟。?
洞口太小,暗器的射速又快,承風被刺到許多針。柳徵雖在旁邊,卻也被刺了幾針。?
自千菊宴後,我見那針雖然密度高,殺傷力強。但一般情況下只會刺入身體,傷不了人的性命,怕遇到高手再來反擊。這次在做這個針的時候,又加了一些麻醉藥。?
柳徵此時已身受重傷,拉着我便要走。?
承風怒道:“月影,你居然幫他用暗器射我!”?
他此時也已滿身是血,雪白的衣裳已是面目全非,他目光猙獰,滿臉怒氣,此時如同地獄裡走出來的魔鬼。?
我心中微微有些害怕,但面色並未有半點改變道:“你的手段卑鄙無恥,我又豈能跟你走!柳徵是我的夫君,雖然他並不是很招人喜歡,至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承風狂笑道:“好!好!好!”?
他連叫三聲好後,眼裡滿是狠絕,咬牙切齒道:“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他話音一落,一件物事便向我襲來,我此時身不能動,只聽得柳徵叫道:“不要!”?
我只覺得胸口一痛,一把小刀插在我的胸口上。?
只聽得柳徵道:“你真卑鄙!”提劍便要去殺承風,我只覺得傷口麻麻的,知道那小刀上有毒,輕輕的哼了一聲。?
柳徵一看我的樣子,又提劍走了過來,顫微微的將我摟在懷裡。他此時如墨的眼已經變成紅色,對承風吼道:“把解藥拿出來!”?
承風眼裡閃過一絲猙獰道:“寒魄之毒天下間無人能解!”?
我一聽,心中一寒,看來承風是想置我於死地了。這樣子的男人實在是可怕,這樣偏執的愛情實在是讓人心驚。也許挽雪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吧!讓這個平日裡溫潤如玉的男子變的這麼顛狂。?
我只覺得胸口的寒意一點點的向全身漫延,意識也越來越迷糊,只聽得柳徵在我身邊叫道:“影兒,影兒!”?
他那冰冷的聲音裡滿是溫暖,滿是焦慮,我想我是快死了吧!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焦急。?
正在此時,只聽得有人笑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七王爺與柳世子均是一代梟雄,沒想到也如此看不開。”?
聲音聽起來很是耳熟,我努力睜開眼睛,看到的居然是帶我來祁山的風雲龍。心裡微微一驚,他到底是誰?來做什麼??
柳徵將我抱在懷裡,冷冷的道:“柳某現在才知道太子纔是真正機關算盡的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太子好計謀。”?
太子?什麼太子?還沒來得及思考,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