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容沒有想太多,直接入了渡船上的客房之中,因她拿出了不少散碎銀子,所以住的客房也是上等。
這渡船不小,三教九流的人物什麼都有,見着雲想容這麼一個標緻的姐兒出現在渡船之上。一看就是細皮嫩肉嬌生慣養的,又怎會不生出腌臢心思。
等入了夜後,船老大沖着一旁的夥計吩咐一句,之後便按着記憶,往雲想容所居的客房之中行去。
如今渡船行駛在大運河上,船老大就是這渡船上的土皇帝,想要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子獨身上路,他便不由有些心癢難耐。
“老子從來沒有睡過這樣嬌滴滴的小娘皮,若是能弄上一弄,說不準爽的魂都飛了!”
心中轉過此番想法,這被曬得黝黑的船老大搓了搓手,走到了客房前頭,輕輕敲了敲門。
雲想容聽得聲音,心中一緊,警惕地問道:
“誰?”
“姑娘。您開一下門,外頭船艙內出事了!”
聽得此言,雲想容不疑有他,直接走到木門前,將門栓打開,一見着船老大那張熟悉的面龐,急聲道:
“出了什麼事兒?”
話音將落,她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被一隻十分粗糙的大掌個堵住了口。
雲想容幾班再是單純。也清楚此刻的情景不對,她拼命想要掙扎,但因着不過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論如何也比不過常年在船上做活的船老大。
船老大略矮卻結實的身子擠入木門之中。反腳一踹,直接將木門給闔上。
他手沒有鬆開,直接將雲想容給壓倒在牀榻之上,腥臭的大嘴不住親吻着雪白的麪皮,口中喃喃道:
“小娘子,你可得老實些,否則不得渡船到蘇州府,我就將你投入大運河之中,屆時你可就成了這江中魚兒的食物了!”
雲想容最是惜命不過,聽得船老大的要挾,掙扎的幅度也不由減弱幾分,她眼中含淚,對身上壓着這個粗鄙漢子極爲痛恨,偏偏又沒有法子。只能不住的掉淚。
船老大不知從何處取來了一條麻繩,直接將雲想容的兩手給綁在一處,之後淫邪地笑了兩聲,只聽撕拉一聲,雲想容身上的衣裳就被撕開了大半兒,露出了紋繡鴛鴦的水紅色兜兒。
“呦!還真是個嬌貴人兒,這一身皮肉比窯姐兒不知細嫩的多少,我今日還真是有福了!”
一邊說着,船老大手上的動作未停,將雲想容身上的肚兜兒給退了下去,爲了防止雲想容亂喊亂叫,就將這塊薄薄的布料堵在她口中。
雲想容心中不免升起了幾分絕望,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這船老大竟然如此大膽,她嗚嗚的哭着,偏偏這莽漢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三下五除二便將雲想容身上的衣裳給剝了個精光。
隨即船老大猴急地將自己個兒身上的短打衣裳解開。坦着胸膛,腰身一挺,就直接入了那香軟溼滑的桃花源之中。
雲想容眼中一片空洞,身子隨着男人的動作,一顫一顫的,偏偏她只是個弱女子,想不出半點兒法子來制止此人的惡行。
此時此刻,雲想容心中不免有些悔意,若是她今日未曾對姜仲動手的話,也不必心急地趕往渡船之上,最後被這極爲粗鄙的船老大給糟踐了身子。
這船老大年近三十,身子骨兒也有些不濟,沒有折騰多久,就低吼一聲,泄了出來。
雲想容本以爲自己能夠解脫了,偏偏船上的夥計們也聽得響動,加上客房的木門未曾插上,他們竟然直接推開了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二人交合,就彷彿餓狼一般。
心中一陣絕望,這滿船的夥計足足有二十餘人,好在今夜須得有人在船上守夜,所以他們也未曾一齊將雲想容給糟蹋了,否則即便雲想容做過一段時日的妓女,身子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渾身粘膩,偏偏雙手被綁縛住,一動也不能動。
雲想容恨不得死了算了,但像她這樣的美人兒,這些粗鄙之人又哪裡見過,眼下得了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把握,將雲想容好生照顧着,就留在這渡船上伺候這些夥計,也是極爲不錯的。
雲想容不但沒有死成,反倒被養的身子豐腴了幾分,自打那些夥計們發覺她並非完璧之身,也見着了她脊背上的牡丹紋身之後,將她折騰的更爲厲害,好在沒有繼續綁縛着了。
轉眼又是三日,渡船已經到了蘇州府,這些夥計們不敢殺人,也不好時時守着雲想容,此女到底是有些手段的,竟然趁人不備,換上了夥計們穿着的灰褐色短打,帶上自己所剩無多的首飾,以及縫在肚兜兒之中的銀票,直接逃出了渡船。
渡船上的夥計們一個個都有些心驚膽戰,生怕那個婊子去尋了人報復他們,好在雲想容現下便彷彿驚弓之鳥一般,趕忙在蘇州府中買下了一個小院兒,又買了一個年過四十的僕婦照看着,這才緩過一口氣兒,又哪裡敢生出報復的心思呢?
這廂雲想容安頓下來,而處於金陵的齊王府卻亂了套。
那金針刺入水分穴的法子確實是極爲有效,姜仲不過只是一個剛滿週歲的娃兒罷了,雲想容逃走的那個夜裡,就直接殞了性命。
齊王在金陵只有姜仲一子,至於處於京城的小皇孫,早便與他劃清了界限,自然也算不得一家人。
最爲上心的兒子殞命,齊王幾欲瘋狂,派人將伺候在姜仲身邊的下人仔仔細細地審問一番,最後才覺得雲想容有些不妥。
派人去將雲想容給帶來,卻未曾見着人影,到了此刻,姜遠道才知道雲想容早就離開了王府。
殺子之仇,自是不共戴天。
只可惜大虞朝地界十分廣袤,要想從茫茫人海中尋到那個不要麪皮的女子,無異於癡人說夢。
眼見着雲想容失去了蹤跡,齊王氣的嘔出了一口心頭血,昏迷了足足三日。
好在王府中有太皇太后坐鎮,齊王手下的叛臣們雖說一個個蠢蠢欲動,但到底也沒有生出什麼大亂子。
不過這人心若是散了,想要再聚起來,絕不是易事。
處於洛陽城的聶修齊與林凝眉夫妻知曉齊王世子離世的消息,也不由十分愕然,他們可未曾想到雲想容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但對姜遠道的兒子下手,看來這二人之間不止沒了情意,反倒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只可惜雲想容眼下失去的蹤跡,倒少了一場好戲。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八月中旬。
因先前有錦衣衛的提點,洛陽城周圍的農人大多都是老實性子,生怕自己一家子惹怒了錦衣衛,最後若是被徵了軍戶,那可就毀了一家子。
不過仍是有些刺頭兒不以爲意,根本不願下田收糧,認爲錦衣衛就是在胡亂折騰,明明去年旱得比今年還要厲害,都沒有發蝗災,爲何今年會發?
錦衣衛們監督着農人收糧,眼見着十分之九的糧食都入了各家的倉庫之中,錦衣衛們也沒有管那些刺頭兒們,反正若真有蝗災,吃虧的也是他們自己個兒。
又過了十天,林凝眉呆在知府府邸之中,也不由有些發愁。
她心中十分矛盾,一方面不希望發蝗災,省的苦了百姓,但若是今年當真平穩的話,恐怕聶修齊也會揹負上不小的罵名。
林凝眉心疼聶修齊,又怎麼惹得男人受苦?
待到九月初一的那一日,天氣仍舊惹得十分厲害,之前沒有收糧的刺頭兒望着田中長得結實飽滿的麥穗,口中嗤笑一聲:
“你們一個個兒的都是傻子,就算錦衣衛讓收糧,只要磨蹭一些,不就能保住自家地裡的糧食了!哼!”
不少老實的農人見着這刺頭兒家中長勢極好的麥穗,一個個都不由苦了臉,有個老漢並不言語,一口一口地抽着旱菸,顯然心裡頭也不痛快。
正待此事,遠處竟然出現了一片黑霧,嗡嗡的響聲傳到坐在田埂間的農人耳中,讓他們頗爲詫異。
“這是什麼聲音?”
老漢也站起身子,微微眯了眯眼,滿布皺紋的面龐上忽的流露出一絲驚恐之色,嘶啞地開口叫喊着:土土池弟。
“蝗蟲來了!是蝗蟲!”
這些蝗蟲們當真厲害的緊,所過之處,顆粒無收,若是大活人待在外頭,說不準都能被咬下不少血肉。
周圍的農人此刻也顧不得旁的,一個個趕忙往家裡衝,而那個刺頭兒望着即將到來的蝗蟲,心中着實難受的很,想要將地裡的糧食給收上來,偏偏他又捨不得自己的性命。
最後此人咬了咬牙,還是衝回家中。
蝗蟲過境,將偌大的洛陽城都給遮蔽起來,林凝眉在知府府邸之中,自然也能感覺到異動。
她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雖說蝗災影響不小,但好歹洛陽城有了防備,聶家軍也不必餓着肚子上戰場。
轉眼望着南方,林凝眉不由搖了搖頭,他們提早有了準備,但城外的叛軍卻沒有這麼好運。
看來,這場由齊王掀起的叛亂,也是時候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