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番外三

嚴灼華番外

話說嚴灼華被擄到莽山之後,便成了大當家王虎的壓寨夫人,嚴灼華身爲郡主,自然是瞧不上這起子身份鄙賤的山賊。不過?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她就算身份矜貴,跟一羣不講理的莽漢處於一塊兒,若是嚴灼華再表現出驕矜的性子的話,恐怕也討不得好。

莽山山寨的房舍十分簡陋,不過王虎也是個有本事的,帶領着這些山賊劫富濟貧。倒是積攢了不少家當。

如今嚴灼華所居的臥房也極爲粗糙,好在王虎憐惜她身嬌體柔,便買了兩個小丫鬟,日日伺候着嚴灼華。

饒是如此,嚴灼華心中亦是十分不滿,在莽山的日子遠遠比不上京城,不止吃食粗糙,就連衣衫也是最不堪的綢子,灼華郡主心中着實委屈的很,偏偏夜裡還得伺候王虎這糙漢,日子十分難過。

轉眼嚴灼華在莽山足足呆了一年光景,不過她仍存着回京的心思,所以她根本不願懷上孽種,尋了避子湯的方子,悄悄服用。

莽山中人也不知到底是怎的回事。只以爲嚴灼華這肚子十分不爭氣,現下還沒個動靜,也虧得嚴灼華模樣生的標緻。否則早就淪爲僕婦了。

到了夜裡,嚴灼華歇在牀榻之上,過了不到一刻鐘功夫,王虎也回到臥房中。

山間天黑的早,且這些山賊也並非什麼文雅人兒,一入夜後除了飲酒作樂,就是在磋磨女子。

一見着王虎高大的身影,嚴灼華眼中劃過一絲厭惡之色,面上卻擠出豔麗的笑,在莽山呆了一年功夫,嚴灼華也並非蠢笨的性子,自然知曉只有討好了王虎。才能安安生生的在莽山中過好日子。

直接起身迎上前去,嚴灼華摟住王虎的手臂,軟聲道:

“大當家,妾身想要去開封一趟,成麼?”

聽得此言,王虎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掃了嚴灼華一眼,直接坐在牀榻上。

見着王虎這般未曾將她放在眼裡,嚴灼華恨的緊咬牙關,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半點兒端倪,否則今夜又得被折騰一番。

王虎看着依偎在他懷中的女子,心中倒是有些膩歪,王虎能成爲山寨的大當家,自然不是個傻子,也清楚嚴灼華一直偷偷摸摸的喝避子湯,不過這婦人就算不願產下他的孩子也無妨。反正他也養了這婦人一年,直接將人丟到開封也成,讓她自生自滅罷。

心中轉過此番想法,王虎點了點頭,問:

“你真想去開封?”

嚴灼華杏眸之中劃過一道亮光,點頭如搗蒜,用自己胸前的豐盈來回磨蹭着男人的手臂,杏眸半闔,紅脣微張,着實是十分香豔的模樣。

想起嚴灼華的郡主身份,王虎脣畔勾起一絲諷笑,就這樣還是宗室貴女,這牀上功夫比窯姐兒還要騷浪,就算她一個女子呆在開封,想來也能好生活下去。

“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了,我就帶你去開封。”

話落,王虎一把將嚴灼華給推倒在牀榻之上,大手一個用力,就將女子身上的衣裳給撕得粉碎。

嚴灼華本以爲王虎會要了她,隨即自暴自棄的閉上眼,等待接下來的肆虐,誰知等到她一絲不掛時,只聽到男人的冷笑聲,隨即雕花木門被人一腳踢開。

嚴灼華睜開眼,望着王虎離去的背影,不知爲何,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轉眼之間就過了兩日,今個兒一大早,王虎便帶着仔細捯飭過的嚴灼華去了開封,莽山離開封極近,坐在馬車上,約莫兩個時辰也就到了,不過因着山路難行,所以往莽山這方向走的,一般都是行商。

等到了開封之後,嚴灼華擡手掀開車簾,望着外頭人頭攢動的熱鬧景象,心中不免有些激動,她待會子只要去到官府之中,想來那知縣也不敢怠慢,畢竟她可是當朝的灼華郡主,與那些粗鄙之人全然不同。

王虎在前頭駕着馬車,蓄着絡腮鬍子的粗獷面龐上不露一絲痕跡,今日若嚴灼華不刻意逃離的話,他還會將人接回莽山,讓她好好當壓寨夫人,不過若她非要惹出亂子,便莫要怪他心狠了。

身爲莽山的大當家,王虎可並非什麼良善性子,當日他是受了錦衣衛的要挾,纔將嚴灼華給擄到莽山之上,如今錦衣衛早就消失,他自然無需再將這樣的麻煩給留在身邊。

每每想到嚴灼華在行房之後,都會飲下一碗避子湯,王虎心頭就好似燒起了一把火,讓他恨不得將這個賤婦給撕碎了。

坐在馬車之中的嚴灼華並不清楚王虎的心思,此刻她正在仔仔細細地端量着,看看自己能否尋到逃出生天的法子。

正在嚴灼華思索時,車簾陡然被男人給掀開來,對上王虎那張粗獷的面龐,嚴灼華唬了一跳,笑着問:

“大當家,有事麼?”

王虎點頭,甕聲甕氣地道:

“我下去買些乾糧,你坐在馬車中等着便是。”

聽得此言,嚴灼華心頭一喜,面上倒是顯得十分恭順,恨不得王虎現下便消失在她眼前。

“大當家您去吧,妾身定然不會妄動。”

王虎盯着嚴灼華那嬌豔的面龐,默然不語,一個翻身就直接下了馬車,嚴灼華身子往前挪了挪,等見着王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後,她咬了咬脣,知曉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趕忙便下了馬車。

幽深的黑眸盯着那抹窈窕的身影,王虎冷笑着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乾糧扔給一旁的乞丐,回到馬車上,駕車離開開封。

他不是沒給嚴氏機會,只不過這女子的心實在是太大了,莽山容不下她。

話說從馬車上逃離之後,嚴灼華四處問詢,兜兜轉轉地往官府的方向走去,等走到府衙前,她腳上的繡鞋都被人踩了好幾下,身上的首飾也被偷兒摸了去,着實狼狽的很。

擡腳邁上臺階兒,嚴灼華想要衝入府衙之中,卻不防被衙役給攔住了。

“你是何人?膽敢闖入府衙之中?”

嚴灼華嬌美的面龐上露出一絲倨傲之色,道:

“本宮乃是大長公主之女,之前流落到開封,還請求見知縣大人,往京城中送一封書信。”

一聽嚴灼華的話,那衙役倒是笑了,譏諷開口:

“呦!你是大長公主的女兒,不就是灼華郡主嗎?誰人不知灼華郡主早便病逝,眼下一個瘋婆子竟然想要冒充宗親,討打是不是?”

見着這衙役如此放肆,嚴灼華也有些怒了,她本身就並非什麼好性兒,登時高高揚手,想要甩衙役一耳光。

不過此處是開封,並非京城,也無人知曉嚴灼華的身份,這衙役見着面前的女子放肆,心中半點兒憐香惜玉之情也無,反手一記耳光,將嚴灼華打倒在地。

衙役啐了一聲,罵道:

“即便你是灼華郡主又如何?如今大長公主都被關在清涼殿中,你要是識趣的話,還是別回京城了,否則聖人治你一個叛國之罪,可有的受了。”

周圍的百姓衝着嚴灼華指指點點,因着開封離洛陽極近,之前也飽受戰亂之苦,所以開封的百姓對於嚴和着實厭惡非常,恨屋及烏,嚴灼華自然也討不得好。

嚴灼華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淪落到此般境地,眼眶都不由紅了三分,她拼命想要闖入府衙,但那衙役卻不是吃素的,無論如何都未曾讓開。

等到宵禁的時辰到了,嚴灼華這纔有些着慌,往停放馬車的地界兒趕去,希望能見着王虎。

只可惜王虎現下早便回到了莽山之中,一個吃裡扒外的賤蹄子,對於莽山的大當家而言,着實算不得什麼。

可憐嚴灼華一個弱女子,便只能流落街頭,也不知她怎麼走的,最後竟然到了花柳街。

即便嚴灼華此刻瞧着着實狼狽,但她的美貌卻是毋庸置疑的,青樓的老鴇一見着此女,登時便動了心思,派人將嚴灼華給擄到樓中。

老鴇也是個眼睛毒的,一眼就看出嚴灼華並非完璧之身,所以也不太顧忌此女,先是下了迷藥,在嚴灼華人事不知之際,直接派了幾個小廝,將嚴灼華的身子給佔了。

等到嚴灼華清醒之後,想要尋死覓活,卻被人狠狠用鞭子抽打着。

所謂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公便這麼將嚴灼華給調教一番,且入了青樓之後,根本逃不出去,到了最後,嚴灼華被逼無奈,只能放下身段兒接客。

又過了幾年,嚴灼華在青樓中遇見來喝花酒的王虎,這才知曉什麼叫悔不當初。

姜其琛番外

在登位三年後,元德帝姜其琛終於知曉了林凝眉的身份,他們兩個乃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一起。

姜其琛心中對林凝眉不免有些忿怨,此刻他已經清楚,自己那個分外疼寵的兒子,根本不是從凝眉肚腹中爬出來的,那孩子身子骨十分嬌弱,兩年前便已經去了。

內亂平息後,朝中言官紛紛進言,希望元德帝能夠立後,穩固江山社稷。

到了此刻,姜其琛的心境倒是十分平靜,也未曾阻攔母后,由她挑選了貴女,準備選秀事宜。

因着秀女已經入了宮,所以這禁宮之中着實熱鬧的很,芙蓉面、楊柳腰、墨雲發、蓮花足,鶯鶯燕燕,春意盎然。

姜其琛對這禁宮之中的景兒渾然不覺,等到秀女的畫像送到乾清宮之後,他仔細端量一番,最後選了國子監祭酒的女兒——公西玉暖。

程太后知曉姜其琛打算立公西玉暖爲後,心中倒是未曾覺得奇怪,畢竟國子監祭酒手中並無兵權,十分好掌控,也不怕生出外戚專權之事。

且公西家的姑娘家教極嚴,模樣生的端方秀麗,即便比不得凝眉那種豔麗非常的美人兒,但也絲毫不遜色,想來這樣落落大方的姑娘,倒是十分適合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大婚之日,如今程太后早就從甘露殿搬到了壽康宮中,所以帝后二人自然是在甘露殿中成婚。

姜其琛今日飲了不少酒,神智也有些混沌,等他被內侍攙扶着回到寢殿時,推開雕花木門,就見着宮女們紛紛俯身行禮。

揮了揮手,姜其琛淡淡道:

“都退下吧。”

宮人們自然是不敢冒犯帝王之威,所以除了端着合巹酒的宮人之外,旁人都退了出去。

姜其琛腳步略有些虛浮,走到牀榻前頭,拿起喜稱,將皇后頭上的喜帕給挑了開。

所謂燈下看美人,待姜其琛瞧清了公西玉暖的容貌之後,心中也不由讚了一聲:果然是美人如玉。

公西玉暖面頰微紅,更襯得皮膚細白如瓷,姜其琛只覺得腦袋有些發脹,直接端起合巹酒,塞到公西玉暖手中,道:

“喝吧,過了今日你就是寡人的皇后了。”

公西玉暖恭順地點了點頭,朱脣沾了酒液,浮現出薄薄一層水光,姜其琛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額角,將所有的宮人給盡數摒退,這才坐在喜牀上頭。

紗幔輕搖,紅燭帳暖,當真是香豔無比的景兒。

姜其琛沒有對公西玉暖一見鍾情,不過此女身爲皇后,倒是最爲合適的。

帝后大婚,自是普天同慶,姜其琛雖說是賢明之君,但如今也有三日未曾上朝。

又過了三月,公西皇后有孕,居於壽康宮的程太后心中着實歡喜的很,源源不斷的賞賜往甘露殿中送,一時間,甘露殿門庭若市,十分熱鬧。

趁着此次大選,姜其琛除了迎娶公西玉暖之外,還封了兩位美人,三位才人,他本就並非好漁色之人,所以即便充盈了後宮,但姜其琛素日裡都是歇在甘露殿內,連翻牌子的次數都少。

早在入宮之前,公西玉暖就清楚元德帝心中大抵是有人了,否則也不會連續幾年都不踏足後宮之中。

之於此事,公西玉暖也不在乎,反正成婚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嫁到誰家,都免不了納妾蓄婢之事,不是哪個女子都能像驃騎大將軍夫人那般幸運,公西玉暖也不求那些有的沒的,只要將肚腹之中的孩子好好養大成人也就行了。

不過這帝后二人誰也未曾想到,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等到姜其琛發覺自己對公西玉暖動了情之後,他着實有些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先前他只是將這個皇后視爲棋子,畢竟大虞朝缺了一個皇后,他身爲帝王,自然不能放任此事,但眼下棋子並非棋子,而成了他的心頭肉,事情便有些難辦了。

實在無法,姜其琛便將聶修齊給喚入宮中,想要讓這廝出出主意,看看如何能討好皇后。

聶修齊站在御書房中,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元德帝宣他入宮,竟然是爲了這種兒女私情。

抿了抿脣,聶修齊開口道: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陛下要真是想討好皇后的話,直接將後宮諸位嬪妃都打入冷宮之中,只陪着皇后一人就成了。”

平心而論,這着實算不得好主意,偏偏姜其琛還真信了聶修齊的說辭,將美人、才人都給打入冷宮,雖說未曾虧待她們,但冷宮的日子着實算不得好過。

對於姜其琛的舉動,公西玉暖身爲皇后,自然有所耳聞,她心頭十分憂慮,生怕自己也步了那些女子的後塵,若是公西家出了廢后的話,父親定然會淪爲旁人的笑柄,在朝堂上舉步維艱。

心中轉過此番思量,公西玉暖便去了御書房中,求見元德帝。

一聽得皇后呆在門外,姜其琛心中自是有些欣喜,他以爲自己將妃嬪打入冷宮,玉暖定然會極爲高興,誰知將美人兒請了進來之後,公西玉暖的話着實算不得中聽。

“陛下,若是您不喜歡陳美人劉才人她們,那不如再行採選秀女,總能尋着可人兒。”

姜其琛面色冷了冷,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他就算將事情明明白白的攤開在公西玉暖面前,這女子也不會相信。

暗自低嘆一聲,姜其琛搖頭道:

“採選秀女着實是勞民傷財之舉,如今咱們二人已經有了嫡子,也無需太過費心了。”

公西玉暖抿了抿脣,接話道:

“可是......”

“沒有可是,若是母后爲難你,朕自會親自去壽康宮中與母后解釋。”

聞聲,公西玉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略一擡頭,正好對上了姜其琛的眸子,她心中有些慌亂,下意識的擡手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氣,才擠出一絲笑來:

“陛下,那臣妾便先回甘露殿了。”

話落,公西玉暖看也沒看姜其琛半眼,慌不擇路的離開了御書房中,等回到甘露殿寢殿之中,女子坐在牀榻之上,手指不自覺的撥弄着琴絃。

她也並非蠢鈍之人,對於姜其琛此舉的用意,自然是起了疑心,不過她再是懷疑,也不敢開口發問,如今的日子甚是平穩,公西玉暖不想做出改變。

不過公西玉暖不願改變,姜其琛卻有些心急,日日宿在甘露殿中,即便公西玉暖來了月事,身子不爽利,姜其琛也只是挪到偏殿之中,從未打算離開甘露殿。

面對帝王一日比一日更爲炙熱的眸光,公西玉暖也有些招架不住,她只希望安安生生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莫要給家中添了麻煩,但如今若是帝王動了情,該如何是好?木島吉巴。

色衰而愛弛,公西玉暖知曉自己容貌生得好,也勝在年輕,但她終有一日會不復現在的美貌,那時元德帝坐擁江山,想必也會充盈後宮。

一旦動了心,恐怕再難收場。

之於公西玉暖的顧慮,姜其琛並不清楚,只是派人在宮外尋着了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往甘露殿中送去,只爲博美人一笑。

這份心思,對於姜其琛而言,着實是有些不易了。

公西玉暖也清楚此點,態度越發軟化起來,好在她生出了嫡子,這孩子着實聰慧的緊,剛滿週歲就能背誦詩詞,姜其琛也有意封承兒爲太子。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程太后早就看出了自己兒子的心思,也清楚皇后的顧慮,不過夫妻間的事情她不好插手,所以便一直觀望着。

偏偏姜其琛着實是個木楞的,除了日日往甘露殿中送些小玩意之外,連自己的心思都不敢吐口,皇后又怎能確定?

這日程太后將元德帝給喚入壽康宮中,好生提點了一番,姜其琛好似醍醐灌頂,登時便明白了母后的意思,昂首闊步地回到了御書房。

落筆成書,姜其琛這日寫出了不少情詩,派人往甘露殿中送去,親自交到皇后手中。

一開始公西玉暖還不清楚這是什麼物件兒,等到拆開信後,瞧見什麼‘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公西玉暖面頰酡紅,着實未曾想到姜其琛竟然會寫出這樣的詩詞來,若是被人瞧見的話,他身爲帝王的威嚴恐怕就要掃地了。

還未等公西玉暖反應過來,就望見姜其琛踏入寢殿之中,如今戳破了那一層窗戶紙,夫妻二人再次相見,當真是有些侷促。

姜其琛故作淡然,眸光掃過公西玉暖手中薄薄的宣紙,脊背挺得更直,走到公西玉暖身前,啞聲問:

“皇后可有什麼想對朕說的?”

公西玉暖咬了咬脣,也不敢看面前的男人,只是含糊不清地道:

“臣妾、臣妾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對於這個答案,姜其琛着實算不得滿意,他一把鉗住公西玉暖纖細的皓腕,恨聲道:

“難道皇后對朕無意?”

公西玉暖想要點頭,但是望着手中的宣紙,又有些不忍,淡淡搖頭,纔開口道:

“陛下,您身爲帝王,也清楚天家夫妻並無真情,能做到相敬如賓已經算是不錯了。”

姜其琛擡手按住公西玉暖的脣瓣,低聲說:

“縱使舉案齊眉,但朕還是意難平,玉暖,你莫怕,如今後宮之中只有你一位皇后,總該試一試的。”

姜其琛的聲音略有些發顫,手腕也過分炙熱,這熱度好似會傳染一般,讓公西玉暖腦海中也有些混沌,最後面色漲紅,十分羞窘的略微頷首。

正如姜其琛所言,無論結果如何,既然動了情,總該試一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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