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找不到麗娘,心裡本來有些着急,在旁的地方沒有找到麗娘,生怕她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不好交代,眉宇間全是緊張和擔憂,額頭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子。
看到了遠處跑來的麗娘,一下子鬆了一口氣,語氣中也帶了一點埋怨:“姑娘跑哪兒去了,可叫奴婢一陣好找,下回可不能這樣了,要去哪兒先和奴婢說清楚了呀。
麗娘一陣小雞啄米是的點頭,拉着薄荷的胳膊就往回走,薄荷還回頭看了一眼,疑惑道:“姑娘方纔在那裡做什麼呢?”
麗娘生怕薄荷發現了簡容媛和鵬哥兒,心道自己這妹妹也算是做的仁至義盡了,拽着薄荷頭也不回道:“沒什麼,遇見了一個奇奇怪怪的人,咱們走吧!……”
一聽說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薄荷也有些緊張,這裡雖然戒備森嚴,但這一帶地處偏僻,是視覺的死角範圍,那邊得熱鬧也好像和這裡隔着一層是的,要真是有什麼人圖謀不軌,就這兩個小姑娘,是決計逃不開的。
薄荷便一陣緊張的拉着麗娘從這裡離開了。
卻說在麗娘離開之後,鵬哥兒和簡容媛也各自散了,爲了避嫌,朝不同的方向走去,鵬哥兒正好和剛剛在和麗娘說話那人走了個正對面。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京城的皇商姜呈毓。
姜呈毓到了京城幾年,憑着豐厚的家底兒和自身的能力,在京城已經闖出一片天下,名頭也是十分響亮的。
姜家內鬥也是十分厲害,姜呈毓的祖父有八個兒子,他父親乃是嫡長子,順風順水的繼承了家業。
到了姜呈毓這裡,局勢就有些混亂了,姜呈毓母親是原配嫡妻,卻不招他父親待見,姜父房中有四房小妾,最受寵的二房也有兩個兒子,再加上受寵,在姜家很是風光。
姜呈毓的母親雖然是個原配,卻因爲和姜父關係不好,整日吃齋唸佛,帶累的這個兒子從小也不受重視。
誰知道姜呈毓那麼爭氣,十四歲就被姜家給丟到京城沒人理會,如今才二十出頭,就已經掌握了姜家在江北地區的所有生意。
並且把姜家原來的在江北的生
意擴大了好幾倍,茶葉、糧食更是達到了幾乎壟斷的地步。
姜家在姜呈毓手裡算是進一步發揚光大了,因爲這個緣故,姜父這兩年也有意把生意全權交給這個兒子。
誰知道姜呈毓根本不在乎,江南的生意遲遲不肯接手,只讓二姨太底下那兩個弟弟把持在手裡經營,眼看着是一年不如一年,和江北形成了鮮明對比。
鵬哥兒和姜呈毓也不大熟,不過是因爲好幾層關係,大家今日湊在一塊兒罷了,是以看到姜呈毓的時候,鵬哥兒的面上有些尷尬。
姜呈毓倒是一派自然,對鵬哥兒道:“阿鵬,世子爺讓我來叫你,就快開始了,差你一個人了。”
這樣的稱呼是江南一帶的叫法,京城倒不太這麼稱呼人,聽的鵬哥兒心裡一個激靈,明明應該覺得肉麻,聽着姜呈毓這麼叫起來,卻有一種酥酥得感覺。
鵬哥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姜呈毓道:“真是不好意思,耽誤大夥兒時間了。”
姜呈毓卻是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他比鵬哥兒要年長好幾歲,對於男女之事自然也比鵬哥兒要精通的多,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美人在側嘛,哥兒幾個懂得,不要放在心上,走吧!……”
鵬哥兒應了一聲,便搭着姜呈毓的背往河畔去了,姜呈毓卻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狹長的眼睛裡是掩蓋不住的濃濃笑意,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麗娘回到定國侯府搭着的涼棚時,比賽已經快要開始了,看到麗娘悄悄的坐下,一旁的嘉娘湊過來問了一句道:“你剛剛去哪兒了,也不見你人影。”
被嘉娘一問,麗娘心神有些不定,回頭一看,簡容媛就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正好和麗娘對視了一眼,簡容媛衝她微笑了一下。
這件事情麗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這位大姐姐說,不過轉瞬間,心思便百轉千回的想了好多,最後,只是笑道:“沒事,覺得那邊景色優美就過去看了看,遇見了一個奇奇怪怪的人。
說起姜呈毓,麗娘又歪着頭想了半天,最後,才恍然大悟道:“我說怎麼那麼熟悉,原來就是上次送咱倆一起回家
那人。”
嘉娘正全神貫注的注視着河面上的幾艘龍舟,對於麗孃的話根本沒聽進去,麗娘又拉了一下嘉孃的胳膊道:“大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就是上次你拉着我偷偷跑出去看菊花,結果在半路碰到……”
說到一半的時候,麗娘才又想起來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又在嘉娘跟前提起了孫家表哥,真是該打。
好在嘉孃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裡,只是問了一句,連頭也沒回道:“唔……怎麼了?”
麗娘忙擺手將這件事情搪塞了過去道:“沒、沒什麼?”
河面上的龍舟賽已經進入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嘉娘看的也十分興奮,惹得麗娘興趣慢慢的也扒頭去看,只是想到姜呈毓告訴過麗娘鵬哥兒同簡容媛說過的話,心裡忽然覺得十分膈應,也就興致怏怏的坐下了。
回頭又看了一眼簡容媛,卻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別人多多少少都爲場上的局勢感到緊張,只有簡容媛氣定神閒的還坐在那裡喝茶。
麗娘不禁有些奇怪,湊上前去主動道:“姑娘就一點也不關心比賽的結果嗎?”
簡容媛沒料到麗娘主動和自己搭話,回頭看了一眼麗娘道:“有什麼可擔心的,左右也和自己沒什麼相干,當着一樂也就罷了,沒必要揪心。”
聽了簡容媛的話,麗娘忽然有些好奇,想知道這位姑娘是怎麼想的,明明家裡給議親的人是定國侯,她卻娶招惹鵬哥兒。
若說是對鵬哥兒有真情實意的關心也就算了,可她面上那份淡定又絕不像是裝的,到讓麗娘有些捉摸不透。
因而也就對簡容媛越發的感興趣了,拉着她問東問西的說話,顯得兩人十分親密。
龍舟賽散了的時候,嘉娘還悄悄拉住麗孃的袖子道:“你倒和簡姑娘談的來,想不到四妹妹還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呢!……”
在嘉娘跟前,麗娘素來都是一副處處要受照顧的小妹妹的模樣,是以看到麗娘以成人的姿態和簡容媛說話時,讓嘉娘覺得有些意外。
麗娘卻笑着擺了擺手道:“哪有談的來,不過是天南海北的胡亂說些話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