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澤說着朝麗娘揚了揚頭,卻不敢貿然開口,想了想才道:“對吧阿寧。”
姜呈毓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神色一僵硬,看了一眼麗娘,麗娘卻躲開了他的眼神,對陳景澤自作主張的行爲也不知道是應該叫好還是暗惱,沒有應聲,反而對姜呈毓道:“今日姜老闆攜美出遊,我們就不打擾了,姜老闆自便吧!……”
說着便拖着陳景澤下山,姜呈毓沉着臉沒有開口,陳景澤搭話兒道:“哎彆着急走啊,山上的風景還沒看夠呢!……”
麗娘瞪了陳景澤一眼,狠狠推了他一下:“有什麼好看的,餓了去吃飯。”
說着朝姜呈毓和雲裳抱歉一笑道:“今天實在不方便,改日見了兩位再賠罪吧,先走了。”
姜呈毓還是沒有說話,倒是雲裳看着姜呈毓面色不好,又嫌麗娘和陳景澤尷尬,在一旁接了話兒道:“陳公子客氣了,請自便吧!……”
面上笑意盈盈,還向麗娘和陳景澤欠了欠身。
陳景澤似乎還想說什麼,被麗娘拖着離開了,沒來的及說話。麗娘頭也不敢回,只覺得身後的目光都快把自己給戳破了,急匆匆的走出老遠,才漸漸停下腳步。
陳景澤還頻頻回頭看了兩眼,直到麗娘停下來,才帶着一點調侃對麗娘道:“陳公子?盜用我的名號?”
麗娘瞪了一眼陳景澤,沒有說話,陳景澤便湊近了問麗娘道:“不過我有一個問題,姜呈毓那種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還說和雲裳姑娘不熟,我看你們倒是很瞭解對方的樣子嘛。”
聽了陳景澤的話,麗娘訂了回去道:“熟什麼熟呀,一點也不熟,沒看到我心上人都被人給搶走了嗎。”
陳景澤卻好像明白了麗孃的意思,心雖然一點點沉了下去,卻還是故作輕鬆問道:“哦——原來你的心上人是那位姜老闆?”
帶着一點疑問和不確定的口氣,生怕麗娘承認了。
麗娘卻看了一眼陳景澤,輕輕別過頭去道:“胡說八道什麼,
誰會看上他。只不過是因爲姐姐的緣故,和他見過幾次罷了,那個人嘴巴忒壞,讓人討厭。”
麗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輕描淡寫的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和陳景澤聊起姜呈毓的,反正面上顯得是一片厭惡,對陳景澤道:“和他說話每次都要擠兌人,纔不要聽他胡說八道呢,你願意聽可以回去聽。”
陳景澤自然不相信麗娘所說的話,不過卻很配合的點了點頭。兩人之間的神情一看就不對,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陳景澤卻選擇這個時候,不去問,也學着麗娘彷彿毫不在乎的樣子,跟着麗娘笑道:“就是,我也覺得這人說話不太好聽。”
姜呈毓說話不好聽?麗娘下意識想反駁,卻及時的制止住了,並且吸了一口氣,跟着陳景澤彷彿強顏歡笑道:“是啊,做生意的人,沒有利潤的時候,自然沒什麼好聽話,習慣了就好了。”
陳景澤點點頭,覺得麗娘明顯情緒不高,便逗着麗娘說話道:“不過這人怎麼叫你陳公子啊,我還以爲是叫我呢,看來用陳公子名號結交過不少人啊小公子?”
麗娘聽到陳景澤帶着一點調侃的口氣,便笑了出來,歪着頭正對上陳景澤的眼睛:“對啊,還用陳公子的名號逛過花滿樓,裡頭一半姑娘都知道。”
京城陳氏不多,也就鎮國將軍和另外一位官員家裡是大家族,報上陳公子的名號,衆人大約都會覺得是陳景澤吧。
陳景澤故作一副兇狠的樣子,對麗娘惡狠狠道:“敗壞小爺名聲!說,怎麼賠償!”
麗娘一臉不屑的看着陳景澤,還沒說話,陳景澤便像是趕着什麼一般,笑着對麗娘道:“不如就以人來償吧!……”
話一說出口,兩人都愣住了,不待麗娘回答,陳景澤彷彿是自覺失言,忙又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啊,我是說——”
反倒是麗娘很鎮定的對陳景澤笑了笑:“好啊!……”
這麼爽快的回答讓姜呈毓愣了一下,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半響才反
應過來麗孃的意思,卻又不敢肯定,只好小心翼翼問道:“你說的和我想的——是一個意思嗎?”
麗娘俏皮的笑了笑,心裡卻是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你猜。”
陳景澤在麗娘跟前素來臉皮厚,有了這樣好的機會,自然是要努力爭取一下了,便用輕鬆的口氣說道:“既然姓了我家的姓,便是我家的人了?”
麗娘瞥了一眼陳景澤,想了想道:“想到到美,我堂堂定國侯府小姐……”說了一半又不知道想起什麼,終究是臉紅了一下,低頭不語,半響才站起來道:“不說了不說了,回府,陳公子,改日再見吧!……”
說完也沒理會陳景澤,自己一個人率先下山去了,留下陳景澤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卻也終究沒明白麗娘是什麼意思,而等陳景澤想起要去追麗孃的時候,定國侯府的馬車已經不見了蹤影了。
鎮國將軍府上終於同定國侯府提了親,陳夫人做孃的到底拗不過兒子,何況定國侯府也是鼎盛人家。四小姐也沒什麼缺點,雖說是個庶女,可從小據說是跟着嫡姐和老太太長大的,教養自然是有的。
臨江王府的世子妃又是她親姐姐,兩人關係不知道多好,如此看來,鎮國將軍府也沒什麼可挑了,甚至算是高攀。
而衛國公那邊兒也被壓了下來,再不提說親的事情,林氏就算隻手遮天也沒有辦法再左右麗孃的親事。
事情很快便定了下來,雖然還沒有正式的過禮,雙方也已經是心照不宣了。
鎮國將軍府的意思是將軍如今在前線,等到戰事結束再行婚禮,定國侯府這邊兒雖然着急,卻也不能厚着臉皮催,便先應承了下來。
再說姑娘家的婚事,也總要準備嫁妝什麼的,時間短了還真是不夠用。
到了五月的時候,事情基本上已經定了下來,前線卻又出了問題。我方大軍節節敗退,雁門關險些不保,皇帝再一次派兵前往西北。
而這一回陳景澤赫然在出徵之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