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長老,族輝又有異動,且異常激烈,是否要前去查看。”

大長老聽聞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經文。

一行人走到拐角處的一段分叉口,一邊連接着南冥各處,一邊是自己的別院,大長老便停住了腳步,看着自己腳下的一片銀杏葉,揮了揮手,讓他們都下去,自己朝着別院的方向走去。

吱呀一聲,大長老推開了房間的門,看到房間裡出現的身影,他有多少年沒見過她了?

他顫抖着嘴脣問,“是徽兒回來了嗎?”他這一聲問在空曠的房間中不斷迴響,風徽摘下了斗笠,慢慢地轉過身,她的眼角有一條栩栩如生的鳳尾,那是她從生下來就有的標記,是她身爲南冥閣人最驕傲的標記。

“閣主,今日族輝又有異動,大長老原本是要去查探的,可還沒踏出院子就回了自己的院裡。”

“哦?”子戈將手中的棋子放下,斜眼透過窗看了外面的天氣,陽光透過窗邊植株打下了一圈又一圈的篩影,怎麼這麼大的太陽,心裡雖然這麼想,可面上依舊叫人看不出什麼變化,他眼梢細長瞥了眼等在一旁的臨水,隨意問了句,

“若來人不是個值得我跑一趟的人,那可怎麼辦?”

臨水還沒消化這句話的意思,等他回過神來,子戈已經戴上了黑縷金絲斗笠踏出了房門。

鳳徽將斗篷上的細條纏繞在自己的纖指上,又突然鬆開,細條因爲彈力又立馬縮回原處,她又漫不經心地問,“父親怎麼也沒個驚訝的表情,難不成知道女兒還活着?”

“徽兒,你還在怪父親,我不是故意的?”

鳳徽面不改色神情淡漠地看着她面前的老人,十年前他就是這般老當益壯的模樣,怎麼十年後還是絲毫變化都沒有?

可虛假的表演功夫又更上一層樓了,不管她是故意還是無意將自己打落懸崖,都與她無關,“孩兒今日來只是向父親要一件東西。”

大長老聽了這話,更像是補償,急忙回道,“你說。”

“我想要你天羅陣的解陣方法,你給不給。”

“ 你要這個做什麼?”大長老眉頭一皺,心下多思量幾分。這天羅陣是他三十年前所創,用來圍困當年戰場上的蠱族之人,堅不可破,雖說如今沒了戰事,可仍舊需要小心戒備,留有後手。

鳳徽微微勾起了脣,似是看出了鳳驚天心中的糾結,“你放心,我不會將解陣方法隨意亂傳,只需要救我的一個朋友便可。”

大長老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頗有威嚴,“這個陣是我造出來的,我雖然知道解陣的方法,可我不能答應你。”

鳳徽將頭偏向一側,並沒有說話。

大長老嘆息了一聲,她總是這樣,要不了的就沉默,這個壞習慣怎麼都改不過來。。

“若要解此陣就將你眼角的鳳尾取下一滴血便可以了。”

鳳徽心裡鬆了口氣,道了聲多謝便想離開。

“你等等,我還想問問你幾句。”大長老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這麼多年可有受過什麼苦?你就不想知道父親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鳳徽僵硬在着身子,並沒有回頭,決絕而堅韌,“你不會想知道,我也更不想了解。”

“鳳徽!”大長老明顯有了怒氣,“你可還記得,我是你的父親!”

在外漂泊十餘年不歸南冥閣,看來她根本沒有在意他這個父親!

鳳徽終於轉過身來,擡手指着前方,語氣中莫有的疏離“你的女兒不是在那裡嗎?”

“鳳徽!”嚴厲的呵斥,隨着靈位的清脆的破碎聲,打碎了空氣中原有的平靜。“區區一個牌位算得了什麼,本來就是做給外人看的!”

他只是爲了堵住悠悠之口,才造了一個假的東西,沒想到如今她還拿這晦氣的東西堵他的心,荒謬至極。

鳳徽低頭看着自己腳邊的玉片,碎成了一地的模糊,她眸中的自嘲之色越來越濃。

她擡起頭,眼中有濃厚的嘲諷,“好啊,既然你想要知道我就說給你聽。”

“那日,我被你打落懸崖,墜落崖底,全身傷痕累累,我從沒有怪過你,我在崖底撐着一口氣苦苦等了你三日,那三天三夜,我沒有怨你。後來,你來了找我了,” 鳳徽直視她爹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我有多欣慰嗎?。”

“我…………”大長老嘆了口氣,“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找到你,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鳳徽的眼角突然劃過了一滴淚,她的眼角中充滿了戲謔,“呵,你在裝給誰看?你是當真沒有看見我,還是假的?”

大長老大驚失色,極力否認,“怎麼會!怎麼會!父親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你可是我的女兒!”

“那你哭什麼?你是找不到我傷心過度,還是決定放棄我而心痛難忍?”

“我沒有,我沒有看見你!我沒有!”大長老似乎是魔怔了一直不斷重複着那句話。

鳳徽上前踏出了一步,大長老如驚弓之鳥,他立刻大喊一聲,,“你不要過來!”

鳳徽微微一停,又踏出一步,鳳驚天像是被激怒,將茶桌上的茶杯揮倒在地,又摔着旁邊的桌子,不斷地大聲重複,“我說了我沒看見你!我沒看見你!”

在鳳徽的面前昔日德高望重的大長老突然不見,他蹲下身子,他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因爲害怕不斷否認自己的罪行。

她微微低下了頭,心中的悲涼不斷地擴大,微微擡起腳,卻又聽見他說,“你不是我的女兒,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這一步始終沒有踏出去。

微微揚起了頭,將眼眶中的淚逼了回去,她妥協了。她不敢問爲什麼,更不敢深剖他當年所作所爲爲的是什麼。

她看着蹲在地上抱着頭喃喃自語的父親,可憐嗎?

她一笑,伸出手將地上的碎玉慢慢聚集起來,又變成了一個完好無損的牌位,她看着牌位上的字,“愛女南冥鳳徽之位。”

他說得對,他的女兒已經死了,不管他看到與否,都已經死了。

她將牌位放回原處,留戀地摩挲着,沒有給蜷縮在一旁的大長老一個眼神,拿了斗笠便出了房間。

走到外面,才發現陽光刺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她咬緊了薄脣,帶上了斗笠,黑色沙影下的她,因爲有了遮掩或許不會被人發現她的軟弱,她還是有些忍不住哭意,她還是有些想回頭看看她的父親,可是他的拒絕將她回頭的勇氣都給打敗。

她沒有回頭,就這樣出了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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