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徽被關在子戈曾經修煉的地方,這裡其實在十年前就被大長老下了禁制,是出不去的。
她在這裡調穩了氣息,就開始觀察這裡的環境。
空空如也,四周都是水牆,再往裡走有一小圓形的深池,看這樣子很深,除了潭面上的一層深冰,下面都是深藍色的水。
這裡面靈氣充沛,看這樣子是一個閉關的地方,她再往前走了幾步,是一個小石臺,又突然看到石臺下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她蹲下去仔細瞧了瞧,竟然發現下面是一顆巨大的枯樹。
這個湖下怎麼還會有一顆樹呢?
她還沒有來得及細想湖面上突然有了動靜。
鳳徽看清人後,立刻上前將人扶起來。他的修爲不是遠在她之上嗎?又有何人傷得了他?她將他扶到一旁的石臺上,仔細查看着他身上的傷勢。
鳳驚天看着眼前幾人,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爲什麼缺了子戈和那個新來的人?
“他們去哪兒了?”
衆人齊齊搖頭。
但有一人卻發聲了,“多捉將龍珠拿走了。”
大長老雙眼微微眯起,“龍珠?”
他低頭沉思,看來那小子還和泰巫有聯繫。
冷哼一聲,轉頭看着其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其我忍不住從嘴中吐出一口血,或許是這幾天太過於勞神,身子可能早就已經透支過度。
大長老上前給他把了把脈,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隨即又問了他一遍。
其我緩了緩神,“我不過就見過泰巫幾面,又能知道什麼?”
“他竟然從南海出來了?”哼!看來他還是小看了他,這麼快,區區幾十年就可以衝破封印,自行出入南海,可那又如何,他如今已經離登仙只有一步之遙,就算再來十個泰巫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轉頭看着面前的三人,“你們先下去。”
其我看着他們三人雙眼無神,只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偶而已,究竟鳳驚天要拿他們做什麼?
“你就好好呆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踏出南冥閣一步!”
多捉看到了老鬼頭。
他還是穿着那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那雙滄桑的眼睛是多捉記得特別清楚的。
他曾夜夜被噩夢困擾,醒來會看到老鬼頭坐在大漠黃沙中,坐在翠綠樹柳下,坐在崖邊碩石,坐在千丈瀑布下,他會習慣性地抖抖菸袋,他會習慣性將菸頭在鞋邊上敲敲,他會習慣性地回頭看他。
可他又突然不見了,他常常沒有底氣地安慰自己,別急,師父總會回來的。
然後又是一個人睜着眼睛直到天明。
現在,他終於可以好好地聽他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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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徽正在給子戈療傷,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突然看到冰下突然冒出一小節樹枝,又慢慢地蔓延開來,最終在鳳徽的注視下,慢慢變成參天大樹。
鳳徽立即停了手上的動作,化氣爲劍,將子戈掩在自己身後,警惕地盯着她面前的東西。
“是誰?”
鳳徽出聲,慢慢地站起身。
樹中突然傳出聲音,“鳳徽。”
“你到底是誰?”捏緊手中的劍,鳳徽又問了一句。
“我名爲上古。”
“上古?”鳳徽低聲喃喃,“你是他的師父?”,可爲什麼又會在此地出現?
上古,乃南冥閣上一任的掌門,是子戈的親傳師父,可早在很多年前南冥閣就已經證實了他的死訊。
“敢問前輩,你又爲何會在這裡?”
“我只是上古留下的最後一縷魂識,依存在這樹中。至於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古樹中慢慢幻化出了一位身着白衣的老翁,他慢慢地向鳳徽靠近,最後停在子戈旁邊,先觀察了他的傷勢,又說出了剛剛並未說完的話。
“那就的問問你的父親!”
當年他掌握着南冥閣的大權,鳳驚天那時已經是南冥閣中最有威望的將軍,可在震威的光芒下,無論他多麼努力也達不到震威的高點。
他那是已經看出了鳳驚天眼中的隱忍,私底下經常開導他,時常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希望由此打開鳳驚天的心結。
後來,事情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震威兵敗蠱族,泰氏一族滿門被滅,即使後來平定了戰亂,可震威還是消失了。
在那一天,鳳驚天突然來告訴他百鬼門有異動,他並未猶疑,直接帶人跟着他去了百鬼門前,現在想來,他當時就應該知道了百鬼門的秘密。
所以他纔會將他引向百鬼門前,偷偷將百鬼門打開,讓他們自相殘殺,他們當時還真以爲百鬼門發生異變,根本不知道只要將百鬼門前的人打敗,自己就會遭受強達百倍的反噬。
如今,要不是他在臨死前將自己的魂魄逼離體內,就連這一點魂識他也根本就保不住。
鳳徽聽了他的話,若如果是別人他根本就不會相信,可如果是她父親,恐怕她不得不信。
她纔對上古行了禮,“鳳徽先前多有失禮,希望前輩不要生氣。”
“可是這裡不會被發現麼?”
上古笑了一聲,“這裡是修煉的聖地,但對你爹來說,他的功力一進這裡便會被反噬不少,畢竟這個地方是從前的南冥閣供奉列祖列宗遺體的地方,所以他自然不會輕易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