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天看着多捉眸中突然出現的龍影,再看向老鬼頭,突然就明白了。
他瘋狂地笑了起來。
他找了整整三十年的東西,居然出現了!
他就說這東西他怎麼就突然了無音訊,連族輝都查不到它的下落,一概以爲這東西已經徹底消失了,沒想到,他還能順手完成南冥閣一直想完成的千古大業。
“你叫震威師父?”鳳驚天斜眼看着老鬼頭,“原來是師兄你盜走了龍珠,果然你在三十年前就已經起了異心。”這可真是虧他的師兄下的一手好棋!
哼!不過盜走又怎樣,如今還不是乖乖回來了。
只不過,在他進南冥閣這麼久,他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反而是被迷惑了視線,看來在一開始他們就已經在策劃了。
“就算你們做這麼多又有什麼用,最後贏的只能是我,我要你們通通看着我是如何成神成仙,如何將南冥閣變成這天下人心中的神址,你震威能做到的,我就能夠將它做得更好!”
身後一陣強風襲來,將鳳驚天腳下的氣流衝散,飛蟒嘴中銜着多捉,將他放到一旁,又對着鳳驚天怒吼,一個騰飛便對着鳳驚天發起了攻擊。
在飛蟒本來就是百年前鎮守龍珠的神獸,被禁錮在南冥閣中幾百年,可仍舊不會忘記他自己的使命。
其我扶住多捉,並沒有大礙,只是暫時昏睡過去。
他看着老鬼頭,老鬼頭看着多捉。
最終顫巍巍地將一把金色的匕首交到其我的手中,“在眉心穴上,我將龍珠之力封印在眉心穴上。”
這一刀下去,他就不會再是多捉了,他就真的只是百鬼門前的龍珠了!
其我將刀尖抵在穴位上,瞬間刀鋒就慢慢變紅,不斷吸食這從眉心出來血跡。
飛蟒就算有幾百年的功力,依舊抵擋不了鳳驚天在這幾十年裡不斷吞噬他人修爲而得來的神力,仰天哀嚎一聲,他的右翅已經被鳳驚天折斷,重重地摔在地上,看着遠處的多捉。
喉嚨中又傳出地哀嚎。
鳳驚天轉頭看着其我的動作,雙眼一眯,手中發力一震,就見其我的身影撞上了身後的石柱上,又被反彈倒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徹底染紅了衣襟,整個人已經動彈不得。
手中的那把匕首慢慢地從他手中脫落。
他半閉的雙眼還在停留在那個沒有反應的少年身上。
老鬼頭撐起身子,看了眼同樣身受重傷的泰巫。
兩人相視一笑,又隨即使出全力向鳳驚天進攻。
“看來你們是真想尋死了!那我就成全你們。”
他雙手合攏,又慢慢張開,漸漸聚集起來渾厚的真氣,直直地向他們兩人出掌,兩兩相碰之間,泰巫和老鬼頭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
嘭!兩人再也沒有了精力對付鳳驚天,他們已經盡力了。
“阿爹!”小石扶起身受重傷的泰巫,“阿爹,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小石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不是說你能夠成功嗎?可爲什麼又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着泰巫越來越蒼白的臉,小石崩潰,“阿爹,是不是知道有今天的結果,是不是故意讓我離開的,是不是故意要騙我的!”
泰巫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從他的胸腔中艱難地吐出一個字來,“走!”
小石搖了搖頭,更加抱緊了泰巫,她看着大殿上密密麻麻的白骨,混雜着鳥獸的屍骸,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早就應該明白的,阿爹所要扳倒的是幾百年前就已經屹立不倒南冥閣,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得手,是她想得太少,卻忘了人外有人這一說。
“阿爹,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你,有什麼辦法?”
泰巫想起其我跟他說的話,看着天空中還在與鳳驚天鬥爭的鬼軍,他們又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他們在南海中日日夜夜地煎熬,掙扎,爲的就是有一天大仇得報,他答過他們,他一定會做到!
他顫抖着嘴脣,靠近小石的耳邊。
…………………………………………………………………………………………
老鬼頭偏頭看着躺在旁邊的多捉,嘴裡不停地吐着鮮血,混沌的眼珠轉停在多捉身上,最終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同一刻,多捉猛然睜開了雙眼,望着天空中一半碧藍一半混暗,神情有些恍惚。
“師傅!師傅在哪裡?”
他偏頭看着身邊不遠處還未乾的血跡,遠處石臺上還有一根帶血的金絲老煙桿,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多捉從地上爬起來,還沒有觸到地上的東西,又被身後一鼓巨大的吸力給控制住。
他翻身擺脫控制,卻突然發現自己突然有些不一樣了,他看着鳳驚天,眸中漸漸聚集起恨意,衝着鳳驚天大喊,“我的師傅到底在哪裡?你把怎麼了?”
鳳驚天一聲冷哼,“他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只不過是從百鬼門中跑出來的幻影,只可惜不能爲我所用,他自然是不能留下來!”
“你胡說!”多捉髮怒,衝着鳳驚天大喊一聲,“你還我師父!”
一個踏步凌空而起,瞬間就與鳳驚天顫抖在了一起,幾個回合下來,明顯兩人都有些吃力。
鳳驚天明顯有些吃驚,這小子竟然有如此神力,果然實力不容小覷。
他將體內的真氣化成一張巨大的羅網,預將多捉困住,又用另一隻手不斷吸取着空中還停留的鬼氣,泰巫的三十萬鬼軍,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良藥,還妄想着拿這些螻蟻來對付他!
簡直是癡心妄想!
多捉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捏緊拳頭,又咬牙關,奮力一掙,竟然掙脫了鳳驚天的控制,然後又以迅雷之勢突襲到鳳驚天的身後直接一掌將鳳驚天打退數十米。
鳳驚天一個盾步,穩住了身子,戾氣逐漸充紅了雙眼,一隻手慢慢觸摸上被多捉打傷的身體,雙手中漸漸聚攏一團冥火,看樣子,他的確是認真起來了!
小石看着泰巫慢慢從自己的手中消失,臉上的悲痛無以言表,“阿爹,不要,不要!”
她已經失去了孃親,爲什麼阿爹也要離她而去?
突然半空中一聲雷電交加之聲,她看着空中不斷糾纏的兩人,愈演愈烈,不斷巨大的氣流圍繞在兩人的身邊,可明顯鳳驚天並沒有因此受到重創,相反多捉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爛不堪,就算沒有血跡的渲染,小石也知道多捉受了多種的傷,他撐不了多久。
看着鳳驚天越來越快的出招,多捉躲閃不及,又被他擒住了胳膊,用力一折。
一聲悶哼從他嘴中溢出,小石立馬竄到鳳驚天身後,卻被鳳驚天發現,直接一個轉身將小石控制在手中。
“原來是你,哼!當初下手輕了,沒將你的魂魄打散,如今倒是又送上門來,也好,我就送你去見見你爹!”
小石讓鳳驚天分了神,從鳳驚天手中逃了出來,又一個轉身使出全力對着鳳驚天的後背一掌。
看着自己吐出的鮮血,鳳驚天徹底瘋狂,扭曲着的臉龐,“沒有人可以打敗我,沒有人。”
他鬆開了小石,轉身將多捉的手擒住,而就在這時,小石突然吼出一句,“多捉,小心你的眉間的死穴!”
鳳驚天發紅的雙眼盯着多捉眉間的一抹血紅,哈哈大笑,用力將多捉控制住,用手做刃直接用盡全力對着多捉的死穴狠命一擊!
多捉的身體突然炸裂開來,最終消失。
鳳驚天還沒來得急高興,看着越來越擴大的虛幻,似乎有什麼不對,鳳驚天驚恐地意識到自己身上的修爲正在慢慢流失,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不行,他不能死,他不能敗,他還要執掌天下,他還要羽化登仙,他不能敗!
一旁奄奄一息的飛蟒突然又漸漸恢復了生機,煽動着自己的羽翼,飛向空中,看着預想逃脫的鳳驚天,不斷蓄力瞬間對着鳳驚天直衝而去!
“不!”
……………………………………………………………………
小石看着鳳驚天的身影逐漸被吞噬,最後只留下他斯喊的聲音。
癱坐在地上,終於結束了。
看着旁邊逐漸消失的白骨已經屍體,聽着來自四方鬼魂的吼叫,感覺自己身體也在逐漸地流失,小石苦笑一聲,原來是這樣。
這樣也好。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
……………………………………………………………………………………
南冥閣中的角落還散在了留了一兩隻黑白相間的鳥。
大殿上打鬥的的痕跡又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南冥閣的花還是盛開的,幾米之外還偶爾聽得到鳥的叫聲。
一切如初,恍然如夢。
小枝丫摸了摸懷中的鳥兒,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旁邊的人,“掌櫃的,我可以養它嗎?”
掌櫃的摸了摸他光滑的頭。
“以後這裡就是的家。”
小丫枝懵懵懂懂,但他知道掌櫃的沒反對,那他就可以養鳥了!
甘掌櫃牽着小丫枝的手,來到族輝陣臺前,將他的小手按在族輝之上。
此刻,便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從今以後,你就是南冥閣新任的閣主。”
………………………………………………………………………………………………………………………………………………………………………………………………………………
番外。
小枝丫抓了抓腦袋,捏着筆,看着一旁的臨水,“哥哥,我字怎麼寫?”
臨水上前將字寫出來。
小枝丫依葫蘆畫瓢地描了出來。
又停頓了好半天,又怯生生地轉頭盯着臨水,“哥哥,想字怎麼寫?”
臨水又在一次將字寫出來。
小丫枝寫了一半天,奈何筆畫太多,怎麼寫都寫不完,撅起了嘴巴,又使小性子了。
“我不想寫了。”
臨水又嘆了口氣,“這是甘掌櫃給你的任務,自己想怎麼寫出一份能拿得出世面的告示。”
小丫枝嘴巴又一癟,“我才這麼小,我怎麼寫得出來?”
臨水也嘆了口氣,要不是他在甘掌櫃說什麼讀數什麼什麼書,撒謊自己能寫千字,他能有罪受?
三日後,南冥閣新一任閣主上任,隨即便
發佈昭令。
今南冥閣已收盡天下鬼魂,承得祖訓,終成大業。
世間已無鬼無魂。
後驚覺天下能人志士遍佈羣野,特有意廣納有志之士,願大雁鴻鵠皆落南冥。
小丫枝偷偷斜了一眼甘掌櫃,看他的怒火還沒有消,老老實實地跪在南冥閣列祖列宗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抄着昭令。早知道,他就不讓臨水幫他寫了。
懸崖邊上,她的手指微微一抖,模糊地睜開了眼睛。
這裡?是哪裡?
她撐着虛弱的身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突然發現手中有一絲餘熱。
她有些冷,可她只是鬼怎麼可能會感到冷熱?她看着自己的手,在陽光下呈現皙白紅潤的模樣,目光所處,皆是紋痕,隱隱有血液流過青色的血管。
她的手掌又有手紋,這又說明了什麼?她竟然又變成了人!
她看着一片崖邊,是當初多捉死後的復生之地。驚慌地望着四周,多捉呢?一定是當初吸收了他的血液纔會在大戰中留有一命,還陰差陽錯變成了人。
可其餘人呢?
爲什麼只有她一人留下來了?
她慌忙跑進墳冢中,看到石棺裡面空無一人,失望麼?她問自己,或許是吧。
她最終還是將害了叔叔還害了他。
可爲什麼結局卻是要她自己一個人來承受,她已經沒有了信仰,又如何來的念頭再活下去,她又記起當初在老鬼頭面前所立下的誓言,活之不明,悔之不及。
她眼神中漸有荒唐漫開,果然啊!是她活該!
“喂!快點喝,我還有事呢!”
“你要去哪裡?”來人端起了一碗藥,透過藥水還能看到潔白的碗底,皺了眉頭,“都說了多少次了,不是說叫你水開三分才放入苦杏,過一刻鐘才放入其餘藥材,須溫火熬過兩個時辰,冷卻後再重新熬製一次。你是不是又故意偷懶了!”
風踏影一聽,便將手中煽火的蒲扇拍在桌子上,“喂!你當初救我,可沒說過要我專門來當你的老媽子!若是我知道有今天,打死也不救你出來!不識好人心,還蹬鼻子上臉了!”
他可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着這藥,後來腳跟太酸了,就只不過悄悄加大了一點點點點的火,還不是爲了讓他早點喝藥,養完傷他好休息,他現在還嫌棄,哼!
其我微微一笑,倒是抿了口藥,再怎麼都不喝了。主要是藥未入味,喝在多都沒有作用。他將旁邊的薄毯半掩在自己的身上,又對着風踏影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難不成還是回南冥閣?”
“我爲什麼還要回到那破地方,我一個人逍遙自在有什麼不好?”再說,他又不是貪戀權勢之人,何必去那地方找不自在。
“我倒是有個想去的地方,你可願意跟我一起?”
風踏影心中鄙視,他纔不屑與跟他同流合污,時常抓着他的小辮子不放,跟他一起,不是找罪受麼?
“得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其我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鳳徽推開窗,她眼中映出的又是雪,怎麼她又回到這裡了?
她拿起牀邊睡椅上的斗笠,那幾瓣稍稍有些磨損的繡花凸顯出着斗笠的年齡,突然有些空虛,人呢?
他在哪裡?
心下想着,門邊便傳來動靜,她都害怕得都不敢眨眼,看着門邊的縫隙一點一點擴大,又現出了一個人完整的輪廓。
她心中感觸萬千,只有自己知道,那門開的一剎那自己有多緊張,怕不是他,可又怕是他。她也不知怎麼形容自己亂成一團的心。
幸好,幸好是他。
“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看着我?”子戈將東西放在桌上,又看着一動不動的鳳徽。
她不知道自己現下的心情,她已經猜到一切都應該徹底結束了。她一時又無法接下他的話。
“你的武功恢復了?”她不想問這個。
“嗯。”
“我是怎麼回到這裡的?”她也不想問這個。
“我帶你回來的。”
“結束了?”她更不想問這個。
“嗯。”
說出口全都變了。她覺得自己突然變得有些矯情起來,不知是這天太冷還是這一瞬間突如其來的感受讓她不能放縱自己的心。
子戈將牀邊的的外袍給她披上,看着她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有突然覺得她這人真是氣人。可又拿她沒轍。
但總歸,是回來了。
他曾經的一切現在都已經卸下,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南冥閣的閣主,也沒有重擔,他可以重新再試一次。
他斟酌着開口,“鳳徽,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還記得我?”
鳳徽又些心驚,又不經意間闖入他的雙眼,“你想聽什麼?”想要什麼答案,我都說給你聽。
子戈一笑,“我想聽你說,你記得得我,但並不是因爲我們年幼無知你才情動,而是我們本就情深緣重。”
鳳徽一頓,然後又是一笑,她沒想到,他吐露心扉的方式這麼讓人無可奈何。
“我記得你,並不是因爲年幼無知,而是因爲我們本來就緣深,若我們有以後,我會情深。”
“好。我等你情深的那天。”
小石看着老鬼頭的幕碑,上面有一行歪歪區區的字,這是她當初逼着多捉刻的,他那時笨得很,怎麼教都教不會,最後還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才寫出了這個東西。
如果不仔細看,還認不出上面寫的是什麼。
她目光所及,卻突然看到震字少了一筆,她皺了下眉,隨即又想到了什麼。
胸膛有些微微起伏,這一筆的差錯當初是怎麼留下的?她看着長滿草的墳頭,運功一揮,將墳墓的土全都揮開。
她立馬踏步走近,裡面——什麼都沒有!
她恍如雷驚!
“唉,你幹嘛沒事將人家的墳給刨開,你知不知道你會遭報應的!”
她呆呆地轉過頭,看着身後的人,與自己當中的那個影子相互重疊,茫然若失。
“對不起。”
多捉這回是聽到了她說什麼,“你沒事給我說對不起幹什麼?好端端地刨了別人的墳,你得跟他道歉!”
小石轉過身去,看着空空蕩蕩的墳地,突然癱瘓在地上,眼角的淚模糊了記憶,她到底是看不透,她到底是活該,悔之不及,向來就自作聰明,可如今她又得到了什麼?
多捉看着他前面哭得傷心的人,這麼一走了之好像有些不近人情,再說那女子也像是知道錯了,上前了幾步,點了點她的背,“唉,你別哭了,要不要我幫你把土在挖回去?”
小石苦笑一聲,忘了也好,什麼都不記得也好,總歸不會像她這麼後悔,不會像她這麼愚蠢。
一個月後。
太陽有些大,其我走出南冥城邊的時候,就聽到後面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回頭看着站在城邊上的人,“其我,你怎麼都不叫我一聲就走!”風踏影冷哼一聲,要不是看他救了自己的份上,他纔不會跟着他!
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那你快點。”
夢平沙也是有野心的人。
只不過她最大的忌諱就是她不是人。她當然知道自己憑着一介鬼魂隻身,現在遲遲未得到重用,更絲毫沒有權利,她只能在大長老手下爲他賣命。
以後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立足於南冥閣中,她自然是不甘。
所以她纔來偷偷找我,要我給她還陽之術,我一直暗中相助了她幾年,並且她有心叛離大長老,這是一件不爭的事實。至於還陽之事,我給她的東西只能將她的外形變得看起來像人,其餘的都只是敷衍而已。
每一次來都是等價交換,我所有想要查到,或者想知道的資料,都是她給我偷拿出來,這個南冥閣也只有她能幫我這個忙。
她並不值得我施救,我曾去過她的院子中,聞到過生人的氣味,卻沒有人,她同我父親一樣,爲了增加她的功力,一直在偷偷食人。
從那一刻,我就決定,不能留她。
而風踏影。
他恐怕是這天下最心軟的人。
表面上一副浪蕩的模樣,實際上比誰都愛管閒事,又比誰都心疼人。
是我不小心讓他無意之間知道了有關三十年前的泰巫一事。他恐怕是覺得泰巫太過可憐,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什麼錯都沒有犯,明明是這天下的大英雄,可最後因爲南冥閣的背叛,要將所有的罪孽壓在他一個無罪的人的身上。
這不公平。他暗中藏住泰巫,並沒有從中獲取什麼利益。
我覺得這樣不公平。
所以我會救他。
還有一位惡如來。
他的確是忠誠的。我以爲憑着他的忠誠可以讓父親放過他一馬,可實際上我又算錯了。
如果我若是再能算仔細一點,能再將我的父親看得更透徹一點,或許他就可以留活着。
南冥子戈。
這個人,我看不懂,或許我玩權勢間遊刃有餘的遊戲,可我不會算姻緣。無從可談。
至於震威
我不知道他,也不願意從一個晚輩的姿態來評判他的作風。我還沒有達到他的高度,不配。
шшш .ттκan .¢ o
就算是算人心,埋計謀,我都不及他。
那個跟在甘掌櫃身邊的孩子是最好的證明。
至於鳳徽
我心有愧,畢竟當年的確是我算出她會對南冥閣不利,可我忘了,當時的南冥閣是掌握在我父親手中,她並不是對南冥閣不利,是對鳳驚天不利。
可到頭來,我纔是鳳驚天徹底的敵人。
至於多捉和小石。
他們兩的路還有很長,我在與風踏影遊歷山水的時候曾恍惚看到過他們的身影。
他們一切都好。
曾經的傷就算結疤,也會有人忘,也會有人來抗。
至於我自己。
或許做過最正確的是,就是讓臨水去把南冥閣的下一任掌門帶回來了。
那個孩子,或許在二十年後終會有一番成就。
我停了筆,不願在些下去。
看着窗外面的一片好風光,我一攤手,他們都會跳到我的手掌心上。
真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