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那婦女口袋裡找出了一張胸卡,仔細一看,胸卡上面的人正是已經死去的付宇。
那也就是說,這名婦女就是付宇的母親。還我付宇的母親一聲尖叫,緊接着一挺身子,張口就向我拿着胸卡的手咬了過來。我並沒有閃避,而是任由付宇的母親用力的在我手上撕咬。表哥見狀起身過來幫忙,我揮手製止了他。然後把那張付宇的胸卡裝回到了他母親的口袋裡。付宇的母這才親鬆開了口,殷紅的血液從我的手背滲了出來。我爲她鬆了綁,低聲說:你走吧,這裡很危險,以後不要再來了。付宇的母親並沒有回答,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腿腳,蹣跚的走出了操作室。這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又有誰能夠責怪她呢。
目送付宇的母親離開了裝置區,我問表哥:鬼妖可能會藏到哪裡按照表哥的卦象,越早除掉這害人的東西就能越早找到小潔。表哥皺了皺眉頭,沉思片刻,搖搖頭對我說:可能在任何地方,根本沒有方向。我的心又跌到了谷底,本來我還盼着能夠一舉收服這鬼妖,找到小潔的下落。現在看來是要等上一段時間了,直到那鬼妖捲土重來的時候再作打算。
我和表哥在車間裡面待了一夜。表哥好像大功告成一般,趴在操作檯上面呼呼大睡。而我的心中掛念着小潔,根本無心睡眠。我來到廣場上,望着天上皎潔的月亮,就好像看見了小潔的笑臉不知不覺中,東邊的天空微微的放出了黎明的曙光。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爲了避免表哥被其他同事發現而鬧出什麼麻煩,我叫醒了表哥,帶着他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車子的風擋玻璃上面出現了細細碎碎的小水珠,看來一場秋雨將至。說來也怪,早晨太陽還出來露了一小臉,可是緊接着就烏雲密佈了,彷彿是在襯托我有些陰鬱的心情。車子剛纔家門口停好,我的手機就響了。來電話的人是劉勝,他早晨到車間後沒有見到我,還在廣場上發現一灘血跡。他擔心我出事情,趕緊就給我打了電話。我由於心情不佳,並沒有跟他多做解釋,只說昨晚我身體不舒服,並沒有去上班,就掛了電話。還沒走出兩步,手機再一次響起,我心裡很煩躁,也沒看是誰就直接接通了,沒好氣的說道:都跟你說了我沒去,你還有完沒完了什麼沒去你沒事吧說話的聲音是陳剛。一聽是他,我立刻來了精神,說不定是小潔有了什麼線索。沒事,我沒事,我還以爲是別人。陳隊長,有什麼消息麼我的語氣中充滿了激動。電話那邊停頓了片刻,陳剛纔對我說:小劉,宋茂軍動了。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就急切的搶過了話:去哪了有沒有發現劉靈鬆你先別急,人被我們跟丟了。陳剛略帶歉意的對我說道。一聽他說宋茂軍這唯一的線索也丟了,我立馬就急了,丟了,你們幹什麼吃的話剛一出口,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太傷人了,趕緊解釋說:不好意思陳隊長,我心裡太着急了,你別介意。陳剛顯然也在爲這件事自責,趕忙對我說:沒關係,是我們辦事不利。然後就把跟丟的過程向我做了一下簡要的說明。今天一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在宋茂軍住處蹲點的偵查員就發現宋茂軍有了動靜,於是一直駕車跟在他後面。宋茂軍的車子一直往涿州方向開去,偵查員也不緊不慢一直跟着。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是沒想到剛進入涿州界不久,偵查員的車子就被一個路卡截住了。攔住偵查員的是當地的警方,說是要檢查違禁物品。偵查員有了上次我被刑拘的經驗,擔心表明身份會打草驚蛇,於是只能接受檢查,眼睜睜的看着宋茂軍的車子遠去。偵查員被放行之後再去追,已經徹底追不上了。目前兩名偵查員還在宋茂軍消失的地方尋找。陳剛懷疑這個檢查點的出現跟劉靈鬆有一定關係。聽完陳剛的話,我立刻就表示我也過去幫忙一起尋找。陳剛也沒有阻攔我的意思,將偵查員現在的位置和手機號碼告訴了我。
我決定立刻趕去,表哥說要跟我同去,被我謝絕了。畢竟那宋茂軍是人,表哥去了幫不上什麼忙。好鋼還是用在刀刃上,我給表哥留足了盤纏,讓他留在家裡休息,餓了就去飯店。安排好一切我也沒有休息,直接開上車奔向涿州市青岡村。車行大約半小時我就來到了青岡村村口,電話聯繫了偵查員後,不多時就有一輛民用牌照的桑塔納開了過來。車上下來的兩人我都認識,個子高一點的是小李,稍微矮一點的是小王。他們兩個經常跟着陳剛一起出現場,上次在抓捕劉靈鬆的時候陳剛也是帶的也是他們兩個人,看來陳剛是爲了能夠儘快抓住劉靈鬆,纔派他們兩個認識他的人來的。我看到小李和小王眼圈都是黑黑的,鬍子也好像很久都沒有颳了,毛毛細雨落在他們憔悴的臉上,使得兩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看來他們爲了盯住宋茂軍指不定多長時間沒有休息了。我有心寒暄兩句,可是小李和小王不愧是偵查員,直接就將話題指向宋茂軍。小李對我說他們眼看着宋茂軍的車子開到了這裡,然後就消失不見了。聽了小李的講述,我環顧四周。依據上次農家院的經驗,這劉靈鬆應該會躲在一個陰氣較重的地方。這青岡村地處河北與北京的交界處,整個村子被一條筆直的柏油馬路切成了兩半,靠北京的一面全是民房,只有少量的耕地。而柏油路的另外一面則是非常濃密的樹林。我只是簡單的按照人氣的多少來判斷,這劉靈鬆如果在這裡,應該會是在樹林濃密的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