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兩國關於朝鮮問題的《天津條約》簽署後,雙方都按照渫ˉ約約定開始在朝鮮漢城部署軍隊,不過在條約簽訂之後,很快就有朝中大臣開始對條約的內容說三道四,雖然這一次的條約相比原本歷史上的《天津條約》有了一定的進步,至少中國沒有放棄朝鮮宗主國的地位。
但是,日本雖敗卻依然通過談判獲得了半個朝鮮宗主國的地位,甚至在朝鮮有事情的情況下獲得了出兵權,朝堂上立刻有大臣就此問責淮軍李中堂,畢竟這是他職權之內的事務,而南洋大臣秦鎧在北疆取得勝利,也被用來應證朝鮮事務上處理的敗筆。
而到了11月5日,先期趕到朝鮮漢城的吳大、續昌兩位特使對壬申政變進行了一番所謂的調查後,原本就對淮軍和袁世凱頗有成見的吳大很快就做出了認定,原本駐紮在漢城內的三營慶字軍被吳、續兩人下令返回兵營。
在城外待了一個多月的日本軍隊可不會客氣,新任公使井上馨第一時間就下達了進城命令,立刻進城重新圈定日領事館區,建造兵營,袁世凱辛辛苦苦奠定的優勢局面轉眼間就喪失殆盡,唯一的還保留的軍隊,是應朝鮮王李要求,駐守皇宮的清軍士兵,這樣一來,在漢城城內,反而形成了日軍500人對清軍kc人的劣勢。
袁世凱看到唾手可得的局面竟然被兩個混蛋所謂的特使拱手送給日本人,也是鬱悶非常,在吳大、續昌來了之後就連續上摺子給李中堂,堅持自己對朝鮮王室的強硬的態度,不過,這些摺子顯然●摯牛入海,毫無迴應。{
他計劃的監國之位顯然幾乎是流產了,而這時候,李中堂又出昏招·他下令準備將扣押在天津的大院君李罡遣回,若這位朝鮮王爺爺輩人物出現在朝鮮,顯然讓朝鮮的局面更顯糟糕,袁世凱苦思良策·又派人去找蕭前,不過這位南洋系的聯繫人目前卻不在朝鮮,據說是回廣州去了。
苦無良策之時,恰好袁世凱的繼母牛氏重病,他眼看在朝鮮也無法做出決策,決定請假回家先看看情況,幾天後·他落寂的與吳大、續昌兩位特使一起乘坐英國客輪離開了朝鮮,等傳到了天津衛的時候,他再次求見了李中堂。
李中堂對於這位表現上佳的手下顯然是頗有看中的意思,特地接見了他,而當袁世凱再次呈上自己計劃,要求在朝鮮設立監國,平衡日本在朝鮮的勢力,卻已然沒有得到正面的迴應·他只得到中堂大人含糊其辭的暗示,這件事情不可爲。
對此,袁世凱也是十分無語·向李中堂告了幾個月的假,準備回陳州府去了,等回到客棧,外面親兵來報,“大人,在朝鮮時常來營中的那位蕭大人來過了,聽說大人不在,約好晚上再來拜會。”
袁世凱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一愣,這蕭前前些時候要找他的時候卻玩失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跑回廣州去了·但那關鍵時刻怎麼可以這麼就開溜了,這會兒忽然又冒了出來,這之中顯然大有問題。
到了傍晚時分你,蕭前果然依約來拜訪,到了屋內也不多客套—袁世凱現在正處於絕對的失落期·有些怪罪的口氣問道:“蕭大人,{-總督說好全力支持我在朝鮮的行動,爲何朝堂上盡是指責我的論鐫”
蕭前自然明白這位目前的狀況,那可算的是正宗的倒黴蛋,打了個不錯的勝仗,但是沒後臺,有碰到宮裡面的意思相左,這種情況下,哪有可能按照他這個小小三品遊擊的意見來處置朝鮮問題,吳大、續昌兩位回京之後,少不得還要說上幾句袁胖子的壞話。
他笑了笑,絲毫沒有介意袁世凱露出來的怨氣,“袁大人,這件事情上你可誤會秦總督了,秦大人親自拜訪過中堂大人,他提出了協助北洋強行驅逐日本人的建議,同時推舉你爲朝鮮監國······但是,中堂大人直接否決了提議!”
袁世凱一聽,自然也知道這話多數是實情,自己的摺子不也是遭遇一樣的情況嘛,這事情目前不可爲,但他立刻猜到了,蕭前可不會爲不可爲的事情來找自己,立刻口氣一轉,“蕭大人,不知道秦總督可有什麼教我之計?”
蕭前不動聲色的說道:“袁大人,秦總督認爲目前朝鮮之事不可爲,不過袁大人有兩策可以重掌朝鮮!”
袁世凱正爲這事情犯愁,他雖然剛得李中堂的看重,不過卻沒有發揮的地方,而能夠回到朝鮮重新掌兵,則是他最希壑的方式,問題是,現在朝堂上那些高居廟堂的親貴、大員,都把朝鮮之事的責任硬扣在他頭上,這件事情可不會那麼容易擺平,自己爲之丟官也大有可能,現在聽到自己有兩策可以翻身,自然立刻就坐直了身軀。
“蕭大人,這件事還請教我,袁某深念秦總督的大恩!”
蕭前微微一笑,這正是大人要的效果,這大清的勝仗那件離得開大人的手筆,這一次不過是個小小的朝鮮,“秦總督說了,朝鮮的事情,又兩事需要袁大人插手的,一則是大院君李罡回朝之事,一山難容二虎,必然有事,若有事,必然會要你去朝鮮!”
他頓了頓,拿出一份摺子,“若此事不成,秦總督將親自上奏朝廷,替你重新議定這朝鮮之事的功過,袁大人只有功何來過,必能助你重掌朝鮮。”
袁世凱聽了之後,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關竅,說白了,還是這位秦總督,而這位秦總督很明白的表露了他的拉攏之意,不過袁世凱可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見,而是表示了謝意,又把話題扯到朝鮮事務上去了,兩人又秘密商議了足足兩個時辰。
廣州南洋水師衙門內,完成對俄羅斯海參威的作戰後,艦隊●`部返回港口,不過剛回來的管帶和高級軍官們都接到了秦大總督}ˉ令,都一個個來到南洋海軍指揮學院報到。
自從南洋水師拆分出廣州艦隊後,不少軍官可就很少見面了,不過這一次,各艦隊7品以上的軍官可是悉數都收到命令,就連南洋水師訓練艦隊大批實習軍官中的也被調來不少,在指揮學院的報道處,這下可就成了鬧市場了。
現在海軍的軍官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於馬尾學堂,而新晉升的軍官中,很多則是海軍士官學校,一時間報到處都快成了同學會活動集會。
“劉鄴,都快兩年沒見過你了,聽說你可在廣州艦隊旗艦上可是風光的很那!”701艦的槍炮軍官劉鄴現在可是艦隊中的明星人物,誰都知道,旗艦槍炮軍官,那可是未來管帶的最佳直通,所以一見面,幾個老同學就開始那他打趣。
劉鄴自然選擇了反擊,這些傢伙一個個都不地道,老拿老同學開玩笑,艦隊中那麼多管帶了,何況還有新旗艦黃山號上的槍炮軍官柳河圖,那傢伙比自己還晚一年入學,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去去去,孫平你們幾個啊,一個個也都混的人模狗樣的,當我不知道那,我們廣州艦隊哪有你們第一艦隊風光,都是新戰艦,輕鬆就橫掃海參威啊,我們廣州艦隊只能去馬六甲吹熱風!”
衆人嘻嘻哈哈一通,話題自然轉到了這次的集會,“劉鄴,你消息靈通,這次怎麼這麼大動作,我看艦隊軍官可來的差不多了,難道我們又要出擊啦?”ˉ—
劉鄴自然是聽到一些風聲,“這次可是教官親自下令,是對芾堇海戰的總結,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們就一個個卯足勁道吧,不體內容,我也並不是太清楚!”
旁邊立刻有軍官接口道:“其實大人實在太過慮了,我看咱們南洋水師累戰未有一敗,只要努力訓練,就是和北洋定鎮那樣的鉅艦較量,定然也是不落下風,何況是小日本那樣的弱國!”
“大人考慮的事情,你怎麼會明白,和定鎮較量,要不落下風,你當那麼容易嘛!”反駁之聲立刻四起。
秦鎧此時正在左近的一處教學樓中,他站在窗子口,看着遠處東一堆、西一堆穿着五雲服的水師軍官們,臉上洋溢着滿意的笑容,這些可都是自己在這時代安身立命的根本,他們代表着這時代中國最具進取心的年青一代,他們有勇氣、有決心,不過,今天,自己卻要帶令他們走進一個全新的軍事領域。
他身後,呂翰、許壽山這些海軍的高級軍官正認真的捧着一本小冊子仔細討論,就是周瑞東、章奎這些陸軍部的高級軍官也同樣拿着一樣的小冊子低聲的商議着什麼,神情間充滿的激動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