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的語氣充斥着無限的悲涼,陰影處卻沒有給任何的迴應,如果不是那輕微的呼吸聲和那一聲“多謝。”她都要懷疑那人是不是早就走了。
聽着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莫心苦笑,怎麼辦?她突然有點嫉妒那個叫安寧的宮女了。
深吸口氣,莫心的嘴角勾起一弧得體的笑,再回首,又是那個威嚴、端莊的女官,彷彿方纔的落寞只是一時的幻覺。
寒冷的的冬日悄然離去,萬物復甦,舊年掛在宮門口的燈籠盡數取下,皇宮,又熱鬧了起來。
婉嬪的月數大了,肚子也漸漸顯懷,情緒愈發平穩,明弘帝的賞賜如流水般入了明月宮,來明月宮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爲此,麟趾宮又不知摔了多少回東西。
立春時節,民間百姓紛紛投入了繁忙的春耕,前朝的事也讓明弘帝忙得焦頭爛額,南疆來犯,青陽國趁着此時落井下石,三天兩頭的跑去睿朝邊境挑釁。可睿朝內部的大臣卻還不知所謂的明爭暗鬥,氣得明弘帝直接在朝堂上發火,隨即查辦了幾個貪污的官員,這才讓大臣們恍然,一致齊心對外。
當然,這只是表面,若再不重視起來,只怕皇上都要被他們氣到西天去了。
說到底,也是他們安逸久了,先帝雖有些荒唐,可並不失爲一個明君,睿朝在他的領導下開創了一個太平盛世,而明弘帝亦傳承了其父的鐵腕,一登基便將朝堂清理了一番,且漸漸培養了不少自己的心腹,對於其它國家就更不用說,沒有哪個國家會犯傻的去觸這個新帝的黴頭。
一個有着百年曆史的朝代和一個雷厲風行的皇帝,大臣們每日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只有成日勾心鬥角來打發時間了。可沒想到,南疆竟然這個時候出來瞎蹦噠,青陽國也跑出來瞎湊合,他們表示很無語。
纔開春便有一大堆糟心事,似乎是在暗示今年該是個多事之年。
可不是,連景奚這個毛頭小子都被派到邊疆去了,據說是太后深覺奕郡王過於閒散,有愧於大睿的列祖列宗,所以就請了皇上給他在邊疆安排了個閒散的位置,結果那廝臨走前硬是拉着安寧哭了整整一個時辰,直喊太后不是他親孃,儘想着法子讓他去邊疆受罪。
安寧腹誹:她是你親孃不錯,只是不願再讓你禍害別人家的閨女。
其實安寧很想問一句:“你在皇城是閒,去了邊疆也是閒,反正都沒你什麼事,何必難過?”可想了想,安寧還是沒有說出口,不然景奚定會反駁:
“既然都是閒,爲什麼還要我去邊疆閒?”
無論景奚如何不願意,最後還是被綁着去了邊疆,安寧知道後,偷偷在被窩裡不知道笑了多久,綠萼見了,以爲是得了羊癲瘋,忙稟了婉嬪。婉嬪深以爲然,命人押着安寧去了太醫院,直叫安寧哭笑不得。
再次見到景奚,已是五月後,春日分別,秋月重逢,面前的粗曠大漢,實讓安寧不敢相認,對視良久,二人都笑了。
“安寧,數月不見,你長高了。”
安寧則是憋着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景奚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態盡顯,“你若想笑便笑吧,可別憋出什麼事了。我知道,我這樣兒挺醜的,本想梳洗一番再見你,可我滿腦子都是你,耐不住便跑來找你,……沒……沒嚇着你吧?”
安寧道:“這樣挺好。”
景奚點點頭,“是啊,可以保護你。”
安寧身形一僵,最後也只是笑笑。景奚跟着傻笑,可笑容裡,卻有說不出的失落。
“我一直以爲你跟我見面說的第一句話會是我變漂亮了。”
“安寧,你怎麼知道啊,我本來想說的也是你變漂亮了,可是我覺得你漂亮了我卻醜了,特難爲情,就只說你長高了。”
“因爲我是漂亮了啊!”
“哈哈哈。”
久未相見的兩人說了好多話,景奚是卵足了勁逗安寧開心,然後自己也跟着笑,安寧發現,景奚去了趟邊疆,長得越來越醜了,人也越來越傻了。
不知不覺,天色近黑,兩人才依依惜別。
景奚回來,安寧有種說不清的輕鬆感。畢竟景奚是她在宮裡唯一的一個知己。
是的,安寧把景奚擺在了知己的位置上,他跟阿柳她們一樣,卻又不一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不知何時,景奚在她心裡是越來越重要了,雖然他們的相遇窘迫至極。
還未至明月宮,卻聽明月宮充斥着嘈雜的聲音,問了才知道,婉嬪早產了。
安寧一驚,婉嬪還有一個月才生呢,太醫不是說胎位沒問題嗎?好好的,怎麼會早產?
安寧對早產這個詞向來心生恐懼,她十歲時,姑母早產生了一個男孩,可姑母自己卻撒手人寰,當時,安寧就在外面,看着從裡面端出一盆盆血水,嚇得回去後連做了好幾日噩夢。
安寧知道,那是因爲早產,而早產,若是有了七個月便罷了,如果是八個月,只怕凶多吉少。
此時此刻,明月宮的情形和那日是一樣的,她似乎是看到了婉嬪如姑母一般的結局,腳步也不禁加快了。
安寧匆匆趕到明月宮,明弘帝和莊妃都坐在外面等候,安寧不敢進去,只能扒在院子外面的牆,眼睜睜的看着。
明弘帝面容嚴肅,眼神低沉,而莊妃一眼看去雖然也很擔憂,可眼底卻難掩欣喜,聽着婉嬪撕心裂肺的叫聲,再看向莊妃,安寧心下一沉,婉嬪娘娘……該不會有危險吧?
安寧站得腿軟,神經緊繃着,眼看天邊吐出了魚肚白,婉嬪終於沒了聲音。
然後……綠萼被人拉了出來。
ps.開文這麼久了,也沒幾個收藏和評論,特麼逗我呢?我不相信我寫得有那麼差!你們也不信,對吧?=_=
哦吼吼,劇情進入**,話說你們知道男主是誰嗎?不知道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呢,呵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