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糾結於耶律緋即將出兵之事,南紫毓日夜寢食難安,她決定要幫助耶律緋,於是,日以繼夜地閱讀兵書,想從兵書上尋求到辦法。
這天,她閱讀完一本兵書,再拿起一本兵書,一一查閱,牆上的夜明珠照耀,將她的身影折射至書櫃。
她擡頭,看到自己的倒影,眸光微閃,放下手上的兵書,她起身走到書櫃前,伸手想去拿下其中一本書。
“咔”地一聲,一個暗道出現在眼前。
這個暗道,是何人而建?到底通向何方?
感到濃烈的好奇,她猶豫了一會,還是舉步走進地道,地道里是一片幽暗,唯有最末端透出微弱的光芒。
這是一個黑暗的地道,不知道通向哪裡。
南紫毓慢慢在地洞裡走着,腳下的傾斜程度很高,是一個很陡峭的斜坡。
她看不清前方也分辨不清楚時間,只好一直握緊着手中的匕首,以防出現突然的襲擊。
南紫毓走向盡頭,踏出地道,柔和的月光灑落,流泄她一身。
看到走出的地方,她不由得一愣。
這是一所很大的荒廢已久的宅子,掉了漆的硃紅漆的大門上兩個碩大銅環已經長滿了銅鏽。
門外條石臺階和坐鎮臺階兩側的兩個威風凜凜的石獅子上均長滿了青苔。
這個院落,雖然殘破,結滿了蜘蛛網,還佈滿了灰塵,但依舊可以看得出它以往的闊綽和奢華。
她情不自禁地擡頭,只見,門楣之上,一塊佈滿灰塵的黑底鎏金大字的牌匾上,隱約看得出是“上官府”三個字。
這裡就是關城的上官府?
她沒想到地道末端竟是關城的上官府裡最偏僻的別院,她走出別院,一步一步環視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她曾記得小時候來上官府玩過幾次,也知道關城的上官府離南宛國的皇宮不到八百里地。
假如,可以利用這條地道不知不覺地進入南宛國國境的話,那麼營救小思南的計劃,是不是就變得容易多了?
想到這裡,南紫毓興奮極了,連忙加快腳步由地道原路返回,她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耶律緋才行!
可是,當她回到寢宮的時候,卻聽說耶律緋在御書房批閱奏摺,不方便見任何人,她只能在御書房隔壁休息室的軟榻上等待。
休息室內燒着暖爐,特別暖和,冰冷的身子在暖暖的火爐旁漸漸放鬆,睏意襲上來,她等着,等着就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南紫毓手肘撐着上身,半依半靠在躺椅之上,睡得很沉,因爲昨晚夜探地道一行,可把她給累壞了。
她閉着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白淨的臉上,投下密密的陰影。兩片透薄的脣瓣輕輕抿着,柔順的長髮柔軟地垂下。
寬鬆衣衫,此刻在主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自然地滑落肩頭,露出光潔圓潤的香肩。
長長的裙子隨着她的睡姿變化被撩起,露出玲瓏修長的雙腿,白嫩的腳趾可愛十足地微微蜷曲着,略微泛紅的趾尖更是徒增了一絲孩童般的稚氣。
批閱完奏摺,聽說南紫毓在隔壁休息室等他,耶律緋就從御書房趕來。
他正從外頭推門進來,望見的便是如此誘人的景象,呆立了半餉,伸手向門外做了個等一下的手勢,路亦殤自然是個明白人,一弓身又退出幾步在門外候着。
南紫毓似是被木門吱呀聲給擾到,慢慢張開水眸,卻見耶律緋緩緩走近,俯下身去,一口含住了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腳趾。
瞬間她彷彿全身流過一股暖流,這樣曖昧親暱的動作,在他們之間確實是頭一次。
她害羞地伸手去推硬朗分明的肩膀,羞澀地挪動着雙腿,逃開了他誘人的啃噬。
耶律緋倒也不窮追猛打,擡起頭微微一笑,順手將南紫毓滑落肩頭的衣衫給搭上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等我?怎麼不回寢宮等我?睡在這裡萬一感染了風寒怎麼辦?”
“不會的,這屋裡的暖爐一直燒着,暖和得很,我一點兒也不感到冷!”話剛說完,她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你看你還在逞強!”說着,他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她穿上。
可誰知他當真精壯偉岸,同樣的外套穿在耶律緋身上顯得飄逸瀟灑,可穿在她身上就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不是一會兒滑落肩頭,就是他略微偏長的外套,套在她身上活像穿起了裙子。
“看來我的衣服你還是不合適,你回去穿個厚一點的衣服吧!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夏娜和秋娜兩個宮女怎麼沒有在你身邊伺候着,看我待會怎麼處罰她們兩個人!”
“不,不要處罰她們兩個人!是我叫她們回去睡覺的!”聽說耶律緋要處罰夏娜和秋娜兩個宮女,她急了,連忙替她們說話。
“任主子窩在休息室的軟榻上,自己卻舒舒服服地去睡覺,這還不叫失職嗎?”
“好了,我實話實說啦,昨晚她們伺候我睡下以後,我又起來看書,後來,發現……”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路亦殤的聲音傳進來:“皇上,各位皇上已經到齊了,等待着和你商討正事!”
“緋,你們商討的是不是出兵之事?”
“是的,難道你對這事也感興趣?”耶律緋盯着她如水清澈的眸子,問道。
“嗯,畢竟出兵是爲了營救小思南,我這個當孃親的,當然也想參與商討!”
“好吧!既然如此,毓兒,你也參與進來,聽我們商談計劃吧!”
本以爲他會拒絕,可是未曾想到他十分爽快地就應承了,這讓南紫毓欣喜不已,連忙說:“緋,謝謝你!”
耶律緋湊近一些盯緊了如水薄脣,調笑道:“還謝什麼?只要今晚你舒舒服服伺候我一晚就行了!”
很明白他所指的意思,南紫毓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不敢看他炙熱的眼睛。
路亦殤他們就在外面,他怎麼又湊這麼近,呼吸的溫熱全數噴吐在她的脣上,有點心慌意亂的她只好連忙轉移話題:“路亦殤估計早已經等急了,我們趕緊去商討正事要緊。”
“好!”耶律緋點點頭,對着門外
等候已久的路亦殤他們說道:“你們進來吧!”
“什麼?商談的場所在休息室,而不是御書房嗎?”
“沒錯!”耶律緋壞壞一笑,出乎意料地一口咬上那如櫻桃般可口的脣瓣,肆意啃噬。
南紫毓暗道不妙,她怎麼能指望他這麼個霸道的人因爲有人要進來而害羞放棄進攻呢?
推推搡搡,也執拗不過,心中叫苦不迭,這下可好,要被耶律緋的副將們看個一清二楚了。
路亦殤聽得召喚,自然招呼身後將領等人跨步入室,誰道屋中二人卻正在纏綿悱惻,一行人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不已。
南紫毓的小臉已是紅到耳朵根兒了,哪次親熱有這麼多人圍觀,況且還是他主動喊人家進來的,這下臉丟大了,這個可惡的耶律緋!成心要看她好戲!
耶律緋倒是不急不慢,戀戀不捨地結束了這個意猶未盡的香吻,轉身走向一旁的案子後坐定,瞬間轉爲一臉的嚴肅樣兒:“路亦殤,將南宛國地圖拿來。”
路亦殤得令將地圖攤在案上,圖中作了不少標記,路亦殤一一解釋說明,個別區域詳盡的資料由其餘一旁立着的四位兵士將領再做補充。
南紫毓還在恍惚之中,就見耶律緋已然迅速進入了精神上的軍備狀態,不禁懷疑他控制情感的定力,忙湊上前去,參與討論。
路亦殤對此次攻城早有計劃,主動開口:“皇上,南宛國共有三處城門,東北兩處都有堅固的防禦措施,不得強攻,而只有城南是普通城門,我方可用火攻之法,在東北兩處城門放火煙薰,火勢會順風向城中蔓延,屆時敵軍士兵方寸大亂,全數由城南向外逃竄,我軍在城南設下埋伏,將其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路亦殤滔滔不絕,顯然已是經過深思熟慮,成竹在胸。
一旁的副將許坤拱手道:“路將軍所言極是,火攻有天時地利爲助,此戰必勝。”
副將嚴幻捋捋略微花白的鬍子道:“此計甚佳,若要做到萬無一失,還可以繞道至城河上游,在河中下毒,城中敵軍兵士癱軟無力,自然不戰而勝。”
嚴幻縱橫沙場幾十餘載,鬚髮花白,自詡經驗十足,老謀深算。
一行人都等着聽耶律緋的意見,一切已準備就緒,只等他一拍桌子,軍令一下,立即行動。
誰料耶律緋劍眉緊縮,盯着攤開的地圖安靜沉思,纖長的四指在桌上發出嗒嗒聲。
“皇上?您以爲如何?”嚴幻雖年紀大些,但做耶律緋的手下卻是心服口服。此刻他閉目勻息,難道如此妙計竟不能令他滿意?
衆將軍的計謀都不錯,但只要一攻城門,必定就會引起戰爭,他答應過南紫毓不主動攻打南宛國,可是,如果依照上述計劃行事,豈不是就等於破了他對她的承諾嗎?
俊朗分明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沉默吞沒了整間屋子,忽然狡黠的眸子望向一旁傻愣了半天的南紫毓道:“皇后,說說你的想法。”
南紫毓被突然一問,心中驚訝,她對行軍打仗可向來不諳半分,要她如何出謀劃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