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噴嚏啊,打一個是有人想念,打兩個是有人罵叨,打三個是生病了,喏,七夢啊,有人想你了。”陶然笑呵呵的說道。
聽到陶然這句話,洛夢忍不住的轉臉看向陶然,從陶然的眼神裡,洛夢就知道陶然接下來的一句話要說什麼內容了。
“恩,沒準是我二哥想念我了。”洛夢俏皮笑着說道。
“阿嚏——”
然而,不等洛夢把話說完閉上嘴,她便瞬間覺得鼻子發癢,再次噴嚏了。
陶然見狀,忍不住的笑起來,“難道是你爹嘮叨你了?”
洛夢尷尬一撇嘴,雙手一攤,“有可能。”
突然,洛夢覺得右眼皮跳了幾下,她不禁的問道,“乾孃,右眼跳什麼來着?”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陶然不假思索,很快回答說道。
洛夢苦笑一下,她從前哪裡相信這些迷信的說道,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不管是做了什麼夢,都想去查查那周公解夢的書本,現在竟然連眼皮跳動大部分是因爲眼睛疲勞使用這樣的事,都覺得當真是如同乾孃說的那樣了。
“怎麼了?”陶然追問了一句,因爲她覺得洛夢的苦笑有些不解。
“沒什麼隨便問問。”洛夢揹着包袱,接着往樹林裡走。
“這一路上了,都沒有管天狼了,它雖然是條狗,但是忠心卻比人強多了。”陶然嘆了口氣,看着一直在前面探路的天狼說道。
洛夢沒吭聲,但是她的心裡更明白天狼在她的身邊有着怎樣重要的意義,當初如果不是天狼守在籬笆院子裡,怕是那些雞零狗碎的人們多少次來山上騷擾了。
金粒兒和米粒兒格外的開心,這一路上都在說着回家了,或許在他們兄妹二人的心裡,望月坡的籬笆院子,纔是他們的童年記憶,纔是他們內心的家。
要去望月坡的那處臨時草棚,勢必要經過籬笆院子。
當洛夢一干人等走到了籬笆院子外面的時候,看着那被弄的凌亂的院子,洛夢格外的傷感,這裡有太多讓她終身難忘的曾經,不知道以後這裡還能不能恢復如初了。
很快,在天狼的帶領下,大家終於回到了草棚裡。
金粒兒和米粒兒這多半天的時間沒有讓娘和姥姥抱着,也沒抱怨走路太累,所以,當到家的時候,兩個小傢伙兒哎呀的就躺在草棚裡的草墊子上,無論如何也不肯起來了。
洛夢溫暖的笑着看着草墊子上的兩個小傢伙,她心裡明白,兩個孩子只是不想讓娘太辛苦,所以堅持自己一路走下來,現如今終於到了可以休息的時候了,兩個孩子實在是累壞了。
陶然準備洗洗刷刷這些天都沒有動過的東西,便讓洛夢先歇着,她自己去收拾了。
洛夢真的心有而力不足了,她很想去跟乾孃一起收拾,可是兩條腿真的跟木頭一樣,並且還發熱發麻的厲害,她也只能坐在草棚裡,看着草棚附近那些油綠的炒菜怕那個,高大的樹木了。
天狼卻好像一點都不疲憊的樣子,剛回到草棚之後,它便蹦跳着穿梭在樹木之間,抓捕那些鳥兒或者野兔之類的東西,不亦樂乎。
洛夢將視線從草棚外收回來的時候,發現兩個小傢伙兒竟然四腳八叉的睡着了,輕微的鼾聲已然響起。
洛夢忍不住的輕笑了,她有些心疼兩個孩子,然後便伸手拉了薄被子,給兩個孩子蓋上了。
聽着外面乾孃在收拾東西的聲音,洛夢真心很幸福,想着乾孃曾經在苗井田家裡雖然也只是個廚娘,可是乾孃卻格外有分寸,乾孃也挺奸猾的,並且這次去了福上村,乾孃那絕對是擺譜的,但是乾孃回到了家裡,卻是如此的勞煩。
洛夢輕輕地嘆了口氣,從草棚出來,然後走到了乾孃的面前,蹲在那裡,然後雙手拄着膝蓋,並且托腮看着乾孃。
“呦呵,這是怎麼了?”陶然只是迅速的瞟了一眼洛夢,便將目光落在自己幹活的手上。
“乾孃,你就沒有想過嫁人麼?”洛夢的眼神有些黯淡,聲音有些疲憊。
想着穿越前,她不管去哪裡,要麼公交車要麼打車要麼騎小黃車啊,總之,不像現在這樣,只能靠雙腿,即便坐馬車,都能把人的骨頭顛簸散架。
“啊?”陶然似乎很意外洛夢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您總是盼着我趕緊的嫁人,可是您沒想過自己也嫁人麼?都說少來夫妻老來伴——”
“臭丫頭,什麼叫都說,那是我跟你說的。”陶然那聲音裡充滿了寵溺的說道。
洛夢嘿嘿的憨笑一下,接着說道,“我總怕以後你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住着啊。”
“你們?”陶然忍不住的要逗洛夢了。
“哎呀,您又開始拿我開玩笑,您明明知道我什麼意思。”洛夢格外的羞澀。
“哎呀,我可不知道啊,是你自己心裡害臊了吧?我乾孃都這麼大歲數了,以後幫你帶着孩子,到老了不能幹活了,你給乾孃一口吃的,乾孃不是餓死的,乾孃就很知足了。”陶然格外平淡的說着這番話。
不知是何緣故,洛夢聽到這裡的時候,有些傷感。
“乾孃,您別這麼說,其實,人老了也不一定要總是把心思放在兒女身上啊,也可以尋找自己喜歡的生活啊,比方——”
“得得得,你這孩子的腦子裡啊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可不能聽你胡說,乾孃這輩子都守寡過來了,現在又遇到你這麼個好姑娘,又有金粒兒和米粒兒這樣乖巧懂事的外孫外孫女,乾孃什麼別的想法都沒有了。”陶然似乎已經知道了洛夢要說什麼內容,索性就直接說出自己的意思,攔住了洛夢的話。
洛夢聽完嘿嘿一笑,說道,“您老人家真的那麼想麼?要是我們小家的人在一起熱鬧,您一個人在房間裡,會不會憋悶啊,總要有個人陪着會所話纔好啊。”
“算了吧,不管有沒有人陪着說話,終究還是有個人要先離開的。”陶然的語氣有些憔悴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