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夢很快便到了下水村,幸虧秋生娘是在家裡帶孩子,所以洛夢便直接的跟秋生娘說了要帶苗秀蘭去落日鎮看病的事,便急忙的套了馬車出發了。
洛夢趕着馬車到了望月坡的某處路口的時候,苗秀蘭和陶然還有兩個孩子,已經在路口等待了。
一路塵土飛揚,馬車便到了落日鎮的醫館門前了。
洛夢攙扶着苗秀蘭走到了大堂內,又讓陶然幫忙照看苗秀蘭,而洛夢自己則跟竇郎中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就離開了醫館,朝着鎮子的街上去了。
洛夢最終定下了一家條件很不錯的客棧,這才又回到了醫館裡。
洛夢之所以出門去找客棧,一者是想給苗秀蘭看完了病,直接去入住,二者是不想讓兩位老人因爲住客棧的錢而發憷,三者便是她既然在上次已經佯裝不去注意苗秀蘭的傷勢,所以這次她也就刻意的找理由避開了。
“怎麼樣?到底是哪裡的情況,要不要在醫館裡多拿一些補藥?”洛夢滿身的風塵僕僕。
“不用不用,其實沒有太大的毛病,就是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苗秀蘭急忙的解釋說道。
“對,你大娘沒什麼要緊的,七夢,你不是說去找落腳點了麼?找到合適的了麼?”陶然也試圖轉移話題。
洛夢一見到這個情況就知道,兩個老太太肯定是有什麼事在故意的隱瞞她了,所以,她就假裝是什麼都沒發現罷了,所以便笑着說道,“找好了,待會兒咱們過去就能入住了。”
“那就好,馬上就輪到咱們抓藥了,抓完了藥之後,咱們就去住客棧。”苗秀蘭笑呵呵的說道。
而陶然則湊過來,在洛夢的耳邊低語,“七夢啊,住客棧要花很多錢的,咱們的銀子可不是很多了,你大娘雖然帶了銀子,但是我不想讓她花錢的。”
“乾孃,您放心吧,這件事我心裡有譜。”洛夢甜甜的笑着說道。
金粒兒和米粒兒兩個貼心小棉襖已經在姑奶奶的身邊去安慰了,還跟姑奶奶說,只要乖乖聽話吃藥,很快就會好起來。
幾人從醫館出去之後,便直接上了馬車到了落腳的客棧入住了。
“哎呀,這個客棧真乾淨,房子也寬敞,這牀也寬敞,這裡面的花瓶還有傢俱都挺貴的吧,七夢啊,這個房子要多少錢啊?會不會很貴啊?”苗秀蘭一邊四處的看着周遭一邊問道。
陶然似乎也察覺到了,她是見過世面的,見過苗井田家裡的奢華裝修,也知道有些東西確實價格不低,所以陶然再次的湊到了洛夢的身邊,“七夢啊,這個客棧真的不錯,但是這房租一定很貴的吧?咱們的銀子——”
“乾孃,您就放心吧這些銀子我已經給了五天的房錢了,五天之後,別的事情咱們再說。”洛夢說罷,便摟住了乾孃的胳膊略帶撒嬌的說道。
金粒兒和米粒兒則在房子裡歡騰的鬧起來了,他們兩個覺得這房間特別的好。
“娘,這房子跟葉叔給咱們造的房子一樣,這麼多的木頭傢俱,瞧,多好看啊。”金粒兒一會兒爬上一會兒爬下的,格外的調皮。
“哥哥,你小心給人家弄壞了,如果葉叔在家裡,還能給人家修好了,但是葉叔不在家,咱們可請不到那麼好的木匠呢。”米粒兒扁了扁小嘴兒,滿臉的正兒八經。
看到兩個小大人兒的樣子,幾個大人忍不住的笑了。
在客棧裡寬敞的很,光線也好很多,打開窗子看到的便是不遠處的荷塘,景色怡人,而陶然和苗秀蘭好像就更加的忙活起來,兩個人總是閒不住了,陶然在這裡過了一天的生活竟然到周圍的一些人家去找一些衣物給人家盥洗,或者找了一些舊衣服,給人家縫補了。
苗秀蘭也在一旁幫忙,總之,兩個老太太竟然忙的不亦樂乎。
洛夢一直勸苗秀蘭要注意身體,可是老太太口頭上答應了,等洛夢一轉身的時間,老太太又去幹活了。
洛夢這兩天則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原本的計劃,並且還趕着馬車去了一趟下水村秦金嶺的家裡,詢問前些日子大家去縣裡告狀的事情。
第三天的時候,洛夢則按照之前和老林的約定,到了望月坡的籬笆院子外。
不過三天時間,洛夢見到老林的時候,覺得老林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滿面春風,心情好像出奇的好。
“喏,這是你要的東西。”老林開門見山,一改往日的拐彎抹角。
洛夢則瞟了一眼老林手裡拿着的賬本。
“你放心,我沒有動任何的手腳,這本是原本的賬目,現在苗家賬房裡的那本是假的,你答應我的,兩天之後還給我,雖然最近麥子就要收了,沒有多少人澆田,但是麥收之後有人澆田的時候,苗井田很快就會發現賬本不見了。”老林說着說着就嚴肅起來。
“你放心,兩天之內,他恐怕也不用看賬本了。”洛夢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語調卻讓人有一種壓迫感。
老林再次的看了看面前這個清瘦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然而賬本已經交到了那個女人的手裡,他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老林從望月坡離開之後,洛夢便去了下水村。
夜幕降臨的時候,苗秀蘭和陶然正在擔心,洛夢便趕着馬車從外面回來了。
“天啊,你這是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晚了纔回來啊?女人在外很不安全的。”陶然一邊拉着洛夢的胳膊上看下看的檢查,一邊嘮叨說道。
苗秀蘭聽到了走廊裡的聲音,也就從牀上急忙往地上挪動。
“大娘,您別動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洛夢說笑間,已經和陶然回到了房間裡。
“七夢啊,你千萬別這麼到處的跑了,這日子可不是白天那麼太平啊,今年的乾旱實在嚴重,這顆粒無收的村莊不少,所以難免會有人鋌而走險的攔路搶劫,像你這樣一個女人出門在外的,着實太危險。”苗秀蘭也憂心忡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