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蘭聽到洛夢的這句話之後,雙手馬上拉住了洛夢的雙手,滿眼的期待,“七夢,你有什麼辦法?”
陶然見苗秀蘭擔心兒子,心神不寧,索性就說道,“嫂子,你也彆着急,七夢有多麼聰明,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你們倆在木桌旁坐着慢慢商量,我給咱們做飯吃,沒準咱們飯都沒吃完呢,主意就想出來了。”
洛夢聽出了陶然的意思,便拉着苗秀蘭到了籬笆院子裡的木桌旁,“姑母,你且坐下,這件事不急。”
“怎麼能不急呢?”苗秀蘭面帶難色的反問。
換過是以往,那些事情都是過日子的苦難,或者朝着她來的苦難,再苦再累再被打擊,她咬着牙的也能挺過去,可是現在不同的是,這些事都是朝着葉子來的,葉子就是她的命。
“姑母,您不是說,您又拿了一封家書麼?我們先看看那信上寫了什麼內容吧。”洛夢爲了緩和一下氣氛,讓苗秀蘭的心情舒緩一下,換了話茬說。
“哦哦,在這裡呢。”苗秀蘭一邊應聲一邊從自己身上掏出了那封信。
當洛夢將信封拿在手裡的時候,竟然有一種難以掩飾的羞赧感,她竟然情不由己的怦怦心跳,不過,當洛夢從苗秀蘭的手裡接過了那封信的時候,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信封這麼薄?
“七夢?有什麼不對勁兒麼?”苗秀蘭看到洛夢眼中的神情有着明顯的變化,便擔心的追問道。
洛夢一驚,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沒沒,我突然想起了一點別的事,那姑母,我現在打開,給您念念。”
洛夢嘴裡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就拆開了信封。
當洛夢從信封裡拿出那唯一的一張信紙的時候,她格外熟悉的打開那雅緻的摺疊紙張的片刻,她怔住了。
苗秀蘭見了洛夢的神情,便馬上的將自己的目光落在紙上,苗秀蘭的臉色瞬間焦慮起來。
“這這這——這怎麼是一張白紙?這——葉子莫不是出了什麼事?”苗秀蘭說着說着,語調裡都帶着哭腔了。
洛夢見到手裡的那張白紙的一瞬間,心裡也是咯噔的一下,那種突然從四面八方襲來的危機感,讓她在剎那間陷入了一種恐懼之中,難道葉春暮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洛夢竟然身不由己的擔心害怕,甚至有些慌張到腦子頃刻間空白一片。
聽到了院子裡那異樣的聲音之後,陶然急忙的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怎麼回事?怎麼了?”
一向頭腦清醒的洛夢,雙眼呆滯,六神無主,看着滿臉疑惑的陶然片刻之後,纔將手裡的白紙擡起來,“乾孃,這封家書,是——一張白紙。”
陶然也怔住了,家書爲何是白紙?
“我的兒子啊,難道真的是在外面出了什麼事?”苗秀蘭已經緊張的哭成一團。
這時候在旁邊玩耍的金粒兒和米粒兒也趕了過來,看到娘那呆愣的神情,姥姥那疑惑的神情,還有姑奶奶哭作一團的樣子,兩個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不,如果是出事了,怎麼也要寫明白了啊,再者說了,真如果是時間緊張來不及寫內容,那怎麼還有時間寫信?你們瞧,這信封上的字跡多麼工整?哪裡像是出事的?”陶然急忙的從桌上拿起信封說道。
苗秀蘭聽到這裡的時候,瞪大眼睛,急忙的從陶然的手裡拿過那個信封,並且附和說道,“沒事沒事,肯定會沒事,不然,這信封——怎麼能寫的這麼整齊,難道是葉子寫了信,裝信紙的時候,裝錯了?”
洛夢一直一語未發,她疑惑並且擔憂的面色逐漸變得深沉起來,是啊,乾孃說的對,如果有事情發生的話,那麼信中是要寫明的,畢竟寫信不就是因爲信比人到家要早?可是信紙摺疊如舊,信封工整如初,那麼,他爲什麼要寄一封空白的信紙?
難道說真的如同苗秀蘭所說,葉春暮是弄錯了信紙,裝錯了?
洛夢的心裡凌亂不已。
“別多想了,春暮看着是個憨憨的孩子,實際上心裡是很有主意的人,再者說了,那麼多人一起出門幹活去,大家都是鄉親兄弟,出門在外之後就跟一家人一樣,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別人家也會有動靜的,所以,先彆着急這件事了,我覺得,可能就是裝錯了。”陶然再次的安慰說道。
苗秀蘭也覺得陶然說的有道理,而洛夢雖然聽了陶然的話覺得有一定的道理,心裡卻依舊凌亂。
“七夢啊,那你說我們要不要趕緊的給葉子回信啊,咱們趕緊的問問,他是不是安好?”苗秀蘭再次的將目光放在洛夢的身上。
洛夢似乎瞬間想起了什麼事情,突然站起身來,轉身朝着房屋中跑去,然後便端出了金粒兒的筆墨紙硯。
苗秀蘭和陶然都看的驚呆了,因爲洛夢將白紙鋪開之後便是一番的奮筆疾書。
苗秀蘭試圖張嘴詢問洛夢都寫了些什麼話,可是卻被陶然輕輕的扯住了衣袖。
洛夢的筆尖就如同在紙張上迅速跳躍的精靈,片刻之間,便已然是滿滿的一頁紙。
終於,洛夢將三頁紙都寫的滿滿當當了,站在旁邊的苗秀蘭這才試探着問道,“七夢,你給葉子寫了些什麼?有沒有問問他是否安好?”
洛夢被苗秀蘭這麼一問,她的眸光瞬間充滿了略帶羞赧的複雜神情,進而垂下眸瞼,“這——”
當陶然正要上前看個究竟的時候,洛夢臉色更加紅潤,急忙一把將那三頁紙揉成了紙團,略帶慌亂的說道,“剛纔寫的不好,需要重寫,哦,乾孃你去做飯吧,我也覺得乾孃說得對,葉春暮應該是沒什麼事的,所以,我跟姑母商量一下怎麼回信。”
聽到這裡的陶然,作爲唯一的局外人,似乎已經明白了洛夢的小心思,陶然便微微一笑,說道,“恩,你寫吧,跟你姑母好好的商量,我回屋裡做飯去,待會兒寫完了信正好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