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聽到葉春暮的這句話的時候,怔住了。
小六子在聽到師父前面的話的時候,都有些着急了,但是聽到師父最後的話,小六子那顆懸着心的,又落回去了。
“師父,爲什麼這麼說呢?”小七很納悶,他沒有覺得師父是站在哥哥的一邊,但是他覺得師父這麼說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所以,想詢問師父原因。
葉春暮笑了笑說道,“你心思純良,但是大靜,我就不好說了。”
小七似乎有些不解,因爲在他的認知裡,大靜姐也是心地善良的人,甚至更像是姐姐或者娘那樣的心疼人。
“小七,這件事呢,只是師父的一個建議,做決定的人是你自己,不過,如果你堅持還要對大靜那孩子好,那麼師父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好好的體會一下大靜那個孩子,不要因爲三五次的接觸,就決定很多的事情。”葉春暮說完,便看向了小七。
小七似懂非懂,但是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並且說道,“師父,記住您說的話了,我一定會好好的想想這件事,不管我最終的決定是什麼樣的,我都會和師父彙報,師父和師孃是我最要尊敬的人。”
小六子聽到這裡,馬上附和說道,“你我兄弟二人,從來不知道生父生母,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我們和他們散了,但是現在,我們也是有福氣的人,我們遇到了師父和師孃,師父和師孃,教我們做人傳我們手藝,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所以,我們決定任何大事的時候,自然應該跟師父師孃彙報。”
葉春暮很欣慰的看着兩個孩子,“好了,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吧,我還有點別的事。”
葉春暮起身之後,便朝着門外走。
小六子突然轉過身,然後急忙說道,“師父,早點接師孃回家吧,這個家,有了師孃,纔算完美。”
葉春暮聽到小六子的這句話,看着孩子眼神中的真摯,他有些感動,便扯了扯嘴角,笑着說道,“恩。”
房間裡剩下了小六子兄弟二人,小六子見小七陷入沉思,便也不再去打擾弟弟,他轉身出了房門,進而又走出了院子,他坐在門外的石墩上,看着百貨店的人來人往。
今年過年了,不同於去年了,明明師父和師孃都好好的,師孃又生了龍鳳胎,原本是全家歡慶的事情,可是,爲什麼家裡一點點歡愉的氣氛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去年時候的氣氛歡快。
天空陰沉沉的,小六子望了望天,心想,可能還會接着下雪吧,他想起了和洛爺爺帶着天狼一起去山上打獵的前些日子,那些日子,過得還真是挺開心的。
天色愈發的沉悶陰暗,洛仲牽着天狼到了福上村的村口的時候,天空竟然再次的飄起了雪花。
洛長河在院子裡等得不耐煩了,幾次想拿起弓箭出門。
“你那麼着急做什麼?家裡又不是沒有吃的。”陶然突然說道。
洛長河心裡的那股子着急上火的勁兒,頓時就煙消雲散了,他轉過身,嘿嘿的笑了笑說道,“這不是習慣了麼?這種天氣的時候,打獵是最好的時候,我有點手癢,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忍着,這陰天雪地的,你一個人出門,讓誰放心?好歹等老二回來,你們爺倆帶着天狼出門。”陶然說完,便端着木盆朝着北上房走去。
洛長河聽完,雖然看着陶然的背影很果決,說話也沒有柔情蜜意,可是他還是滿臉的喜歡,他覺得,這是陶然對他的關心。
“爹,您一個人在那傻笑什麼呢?看到什麼高興的事了?”
洛長河似乎不知道自己在那站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的開心怎麼會變成兒子眼中的傻笑。
他轉過身,狠狠地瞪了一眼洛仲,“你小子是不是討打?這說你老子?”
“嘿嘿,不是啊,我是從側面都看着您慈祥無比,我就納悶啊,到底是什麼稀罕事——”洛仲一邊說一邊伸着脖子往裡看,也就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東西讓老爹笑得那麼發自內心。
不過,洛仲是什麼都沒到。
“行了,少廢話,趕緊的,進屋待上皮夾子,還有弓箭手套和麻袋,咱們帶着天狼,趁着這會兒天色還湊合,趕緊的弄幾隻野兔回來吃,山雞也不錯。”洛長河粗粒粗氣的說道。
“得嘞!爹帶路,我善後。”洛仲笑嘻嘻的說道。
洛長河雖然喜歡洛伯的穩重,但是在更多時候,還是喜歡小兒子的調皮。
洛長河雖然明知道洛仲很多時候是拍馬屁,可是有時候,拍馬屁聽得多了,那些直來直去的實在話,他竟也聽不進去了。
洛長河走出去了幾步遠,突然眉頭一皺,然後又扭頭往回走了。
洛仲見狀,很是驚詫,正要詢問老爹還有什麼事要準備,卻見老爹已經站在了家門口,並且朝着院子裡喊道,“我和老二去打獵,放心吧。”
洛仲見狀,嗤嗤的壞笑一番。
洛仲心裡明白的很,老爹這明着像是跟家裡人打招呼,實際上,就是跟陶家嬸子打招呼恩。
似乎就在那一瞬間,洛仲突然明白了,剛纔老爹那樣嬉笑開眼的樣子,大概也是和陶家嬸子有關係吧。
“爹,你什麼時候把嬸子娶進門啊?”洛仲說完,馬上跳出兩步,離着老爹遠一點,急忙接着說道,“我可是認真的。”
洛長河看了看兒子,沒想到他沒有往日那樣的吹鬍子瞪眼的佯裝生氣,反而笑嘿嘿的說道,“快了快了。”
洛仲竟然沒有被老爹罵,他頃刻間覺得,陶家嬸子這個後孃的位置,在老爹的心裡,真的到了崇高無上的地步了,咳咳,看來以後,真的是要好好的對陶家嬸子,不然的話,老爹吹鬍子瞪眼就成了真生氣了。
陶然在北上房裡聽到了洛長河的那一嗓子,也沒有應聲。
洛夢卻笑着說道,“乾孃,這是我爹跟你打招呼了,不過乾孃,您和我爹成親了,我可就不能叫您乾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