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夢確實有點餓了,這從穿越到這個時空,然後到現在,她就一直沒能好好的坐一會兒,讓自己的腦子清醒清醒。
但是剛過去的這會兒,洛夢終於把以前的事給捋順了。
“米粒兒,你放心,娘肯定會把你哥哥救過來,娘不會讓你餓肚子。”洛夢聽到小米粒的小肚子咕咕叫,又聽到小米粒的那番細弱的嘟囔聲,便扭過臉,用手掌輕輕的將小米粒攬在自己的身邊。
“娘,可是以前,每天晚上奶奶都不讓咱倆吃飯的,哥哥現在不能回家,也沒人偷偷給咱倆拿餅子吃了。”小米粒說這番話的時候,乾巴巴的小嘴脣兒微微翕動一下,眼神裡帶着淡淡的哀愁和無奈。
洛夢看着小米粒那可憐的小模樣,便勾了勾嘴角兒,說道,“娘不會讓你餓着,等天黑一點,娘想辦法。”
小米粒那雙帶着淡淡哀愁的大眼睛,瞬間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光芒,“娘,真的麼?”
“娘騙過你?”洛夢笑着,伸出手指,輕輕地颳了一下小米粒的鼻樑。
“娘,你眉心怎麼長了個紅痣啊?”小米粒臉上帶着軟軟的笑意,伸出小手,輕輕的觸摸着洛夢的眉心。
洛夢心裡想着,這紅痣是從孃胎裡帶來的,可是現在,對小米粒解釋,只能隨便編個理由了,想到這裡的時候,洛夢便有些尷尬,剛纔還跟小米粒說她這個做孃的不會說謊呢。
“或許是掉進河裡,碰到石頭上了,所以留了個記號。”
洛夢微笑着,跟小米粒解釋說道。
小米粒聽完之後,那雙明亮的水眸裡滿滿的疼惜,然後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雙細弱的小手捧着洛夢的雙頰,小心翼翼的朝着洛夢的額頭吹了吹,“娘,米粒兒給娘吹吹就不疼了。”
洛夢的心裡頓時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她不知道也不能體會,沒有親孃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看到小米粒這樣對她這個後孃的時候,洛夢的心裡再一次的充滿感激。
那麼小的孩子,不知道遭受過多少的刁難,困苦甚至毒打,但是她那小小的心靈,仍舊保持着渴望真善美的純真。
“哎呀?還真是不疼了啊,米粒兒這麼一吹,娘馬上就好了。那,米粒兒你覺得娘這個紅痣好看不?”洛夢將小米粒攬在懷裡,格外親暱的問道。
“好看,娘是最好看的。”小米粒那薄脣嘴角的笑意,透着她無限的純真和快樂。
洛夢作爲一個穿越人,起初她一直都覺得老天爺不公平,憑什麼人家穿越,要麼帶着靈石空間,要麼帶着發家致富的本事,要麼就帶着顯赫的身份地位,而她,就這麼身無長物,單槍匹馬的穿越了。
洛夢還想一死了之,繼續投胎,反正世世輪迴,過得不如意那就死了早點投胎唄,可是自從小米粒在毒辣的太陽下那樣的守護她,洛夢開始改變這種想法,在被各種的誣陷和刁難之後,她被激出了一種鬥志。
洛夢想要一紙休書一走了之,可是,苗家就是不肯了,並且,小金粒還在楊翠花的手裡,而那個孩子,對於洛夢來說,也是這個世界上的牽掛。
想要贏得一場比賽,就要熟知有詳細規則,所以,洛夢就正兒八經的開始研究這裡的遊戲規則,她就不信,靠着她的腦子,搞不定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米粒兒,他死了,你怎麼也不哭?金粒兒也不哭?”洛夢用手指了指躺在屋子正中的木桌上的苗根福。
小米粒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哥哥也不喜歡。我不哭,我不喜歡爹,他打我罵我說我是賠錢貨。”
其實,洛夢對於小米粒和小金粒在苗家的日子的記憶,也就是從洛七夢嫁過來的這半年多時間裡,至於之前這兩個孩子是怎麼度過的,洛夢也是不知道的。
“娘,你不知道的,以前的時候,每次吃飯,奶奶就罵着我和哥哥,讓我和哥哥去村頭的賭坊去叫爹回家吃飯,我和哥哥去找爹,爹說因爲我和哥哥叫他,把手氣叫差了,爹爹輸錢了,就打我們。”
小米粒說着說着,剛纔高高興興的小臉兒蒙上了一層帶有陰影的恐懼,“爹只是罵哥哥,但是得會打我,爹一腳踹過來,我會很疼很疼的在地上骨碌好幾圈,又一次碰到了賭坊的木門上,還流了好多血。”
聽着孩子的敘述,洛夢的心裡跟針扎一樣,這苗根福就是遭了報應才翹辮子的,小米粒這麼小的孩子,那個畜生一樣的男人,竟然也下的去教?
“娘,所以我不哭,爹死了就不動了,也不會罵我不會打我,但是我看到奶奶爺爺生氣,我只能偷偷的高興。”小米粒說着說着,就把小嘴兒靠近了洛夢的耳邊低聲說道。
洛夢再次的將小米粒攬進懷裡,此時此刻,她能給予小米粒的,也只有溫暖的擁抱。
屋裡頭娘倆說着話,旁邊的廚房飄了一陣小米粥的香氣。
並且,大門口那邊傳來了苗大牙和苗根旺的說話聲。
小米粒下意識的緊緊摟住了洛夢的脖子,生怕一鬆手,娘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洛夢的記憶裡當然有那樣的一幕幕,白天的時候,大哥大嫂還有老二還有洛七夢,連帶着公婆一起下地幹活,至於老二媳婦兒李彩雲,就是在村邊收拾菜園子,因爲前半個月的時候,李彩雲小產了,所以不能去地裡乾重活,而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除了洛七夢和小米粒之外,別人都可以吃晚飯。
用楊翠花的話來說,洛七夢白天干那麼點的活,也不會生孩子,一天能吃兩頓飯就夠了,吃多了浪費,而楊翠花對於小兒子苗根福卻偏愛有加,什麼好吃的都會留給小兒子,其實,這一點上,老二苗根旺和老二媳婦兒李彩雲十分不滿。
聽着外面走動的聲音,洛夢十分不甘,憑什麼你們三頓飯,我就要兩頓飯?小米粒這個長身體的孩子兩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