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內容需要已經完全超標,小迪拿起一張票子後哼地一聲,說凡事都得兩廂情願,現在她已經沒了那個情趣。
王仲意目瞪口呆,再低頭看着自己那狼狽不堪又不爭氣的東西,什麼尊嚴和人格,全都碎了一地,頓時“唉”地一聲跌坐在牀邊,看着小迪高傲地拉門而去。
渾渾噩噩,接下來王仲意躺在牀上一個多小時,滿肚子都是悔恨,他想了很多,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是誰對他設了套,沒有答案,他實在看不透。
又過了沒多會,房間的門被敲響,局辦公室主任進來了,說其他人都已準備好,隨時可以離開。
王仲意頹廢地點了點頭,說洗把臉就過去。
五分鐘後,王仲意出現在會館門口,他看着眼前一張張笑容可掬的臉,覺得那都是面具,實際上猙獰得很。
相互寒暄客套,就地作別,各自離去。
王仲意在回去路上一直閉目沉思,經過反覆琢磨,覺得陸鴻濤施計的可能性最大,因爲是他極力主動要買單請客,而且還把地點選在了熙閣會所,可是,司向東似乎也脫不開干係,參觀的行程是他那方面聯繫的,爲什麼非要點名文化產業園,很明顯就是爲陸鴻濤的“請客”在創造機會,那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王仲意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回到單位,王仲意很是坐立不安,此刻他倒想來個痛快的,希望陸鴻濤或司向東直接也罷、間接也罷,趕快亮出目的來纔好,不過,他也沒有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儘可能地摸摸底細,既然事發熙閣會所,那事情就和它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很快,王仲意就派人探聽到了熙閣會所的背景,結果是稀鬆平常,毫無發現,於是,他又讓人去對那個叫小迪的服務員下手,把她給控制起來,非得問出個眉目來不可。
控制行動還是比較順利的,第二天,小迪在中午下班後,一出門被幾個男人塞進了麪包車,然而,王仲意還沒有等到問詢的結果出來,魷魚就找了過來。
“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如果不放人就讓你身敗名裂。”魷魚一點都不客氣,“啪”地一聲甩給王仲意幾張照片。
王仲意拿起照片一看就傻了眼,全是他跟小迪歡愛的鏡頭。
“放什麼人。”王仲意驚慌失措之中不忘裝糊塗。
“你手中照片的女主角。”魷魚說着擡手看看手錶,“已經過去一分鐘了!”
王仲意明白事理,輕聲嘆了口氣,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對那邊說是一場誤會,趕緊把人給放了,然後便問魷魚到底想幹什麼,直接說出來。
魷魚呵呵一笑,並沒有回答,只顧着打電話,沒多會,電話通了,他只問了句情況怎樣,這話問過後,魷魚變了臉色。
“王局長,你做事也太不上路了,跟人家小迪姑娘較什麼勁。”魷魚道,“綁就綁了,可不應該動手啊!”
“綁,沒綁啊,就是讓人找她問點情況而已。”王仲意知道事情嚴重性,真的要承認是綁了人,公安可能就會找上門來。
“沒綁。”魷魚道,“我告訴你王大局長一個事實,人不但被你給綁了,而且還被你的人給羞辱了,剛纔我打電話給小迪,她說上衣都被扒了,知不知道,!”
“不可能。”王仲意心虛得厲害,語氣明顯變弱。
“可不可能你有數。”魷魚道,“乾脆點說吧,我能找過來態度是很明顯的,公了還是私了!”
“你……”王仲意支吾着,“提個條件吧!”
“五萬。”魷魚道,“精神損失費!”
“五萬。”王仲意麪露難色,“數目有點大,我沒法出啊!”
“對你來說五萬還算個錢。”魷魚道,“雙臨市的房地產開發商們,哪個不向你進貢,開發商啊,個個出手大方得要命呢!”
“那又不是我自己都得,還要層層扒皮的。”王仲意道,“而且我得到的部分回家也全都上交了!”
“怎麼會呢。”魷魚道,“貪官哪能沒有個小金庫,要不瀟灑起來多不方便,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副身子骨,沒有女人圖你的體能吧!”
“我從來不在外面瀟那個灑。”王仲意道,“唉,現在有事也不怕你知道了,實話說吧,我是吃窩邊草的主,雙臨規劃系統的好女人,還是不少的,到時在工作上給她們個便利就行!”
“欸呀,你簡直就是禽獸中的敗類。”魷魚撇着嘴,“男人好色,大可以找業內的女人,什麼樣的都有,只要肯花錢就行,可你呢,玩的都是良家婦女啊!”
“行了,我也輪不到你數落。”王仲意也不是軟到底,還有點硬氣,“我跟你說,我只是羣衆中的個體而已!”
“好好好,我不數落你,咱們言歸正傳,反正你就是不想出五萬塊錢是吧。”魷魚道,“那你看能給多少!”
“一萬。”王仲意道,“我能消化得了!”
“身爲副廳級局長,說這話你不覺得難爲情。”魷魚道,“這樣吧,我給你個面子,三萬!”
魷魚的態度很堅決,王仲意一看也沒法子不答應,只好點頭同意。
“嗯,小迪的問題算是初步解決了,怎麼着也算是給人家一個交待。”魷魚道,“其實王局長,我覺得那是不應該發生的意外,不過也好,作爲一個小插曲,可以爲我們接下來的談話做個很好的鋪墊!”
“就知道你過來沒有那麼簡單,說吧,還有什麼事。”王仲意一下又緊張起來,“你是受誰指使!”
“咿,奇怪了,你憑什麼說我是受人指使。”魷魚道,“難道我自己主張還不行麼,工作職責所在嘛!”
“你是幹什麼的。”王仲意簡直摸不着頭腦,很是着急,“能不能痛快點,把話說清楚!”
“好,我也喜歡痛快。”魷魚笑了起來,道:“王局長,我叫尤裕,大家都叫我魷魚,是江山集團的副總,也是江山美福邸小區開發執行總監,近來我聽到個風聲,說你們規劃方面要對福邸小區的城建規劃進行調整,不允許建別墅,是不是!”
“是,有那麼回事。”王仲意聽後頗感意外,“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你就別管了。”魷魚道,“王局長,你知道我們福邸小區是專門開發別墅的,如果規劃調整禁止建別墅,那我們不就相當於是被判了死刑!”
“所以你就對我下套,想讓我在規劃調整時繼續保持你們福邸小區的別墅開發建設!”
“沒錯。”魷魚道,“你知道嘛,自從我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對你實施了全天候跟蹤監視,掌握着你的一舉一動,昨天,你在熙閣會所用餐,我馬上出了個大價錢,買通了服務員小迪,通過她拿到了制約你的籌碼!”
“我說呢。”王仲意嘆道,“一個服務員怎麼會幹出那種事來,還害得我胡思亂想到底是誰做的手腳!”
“那我現在是爲你解疑釋惑了,還有也別小看了服務員,任何人都不能小看的。”魷魚笑了起來,“王打局長,我很認真地告訴你,以後不要爲了泄憤而再找小迪的任何麻煩,我已經看上她了,是個好貨,用起來絕對感覺不一般的,當然,如果王局長有興趣,也可以試試,我很大方,跟她說一聲就成,免費爲你服務!”
“我不想再見到她了。”提起小迪,王仲意氣得一歪頭,道:“還是接着談正事吧,實話跟你講,福邸小區的開發規劃一事,我是搞不定的,那是市裡的意思,我根本就左右不了!”
“市裡。”魷魚道,“具體是哪個領導!”
“當然是市委書記韓元捷了。”王仲意道,“通知都下來了,明天一早就召開規委會,要把具體方案給定下來,你們福邸小區的別墅肯定建不成,只能建小高層!”
“建小高層。”魷魚道,“爲什麼!”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還不是領導一張嘴。”王仲意道,“簡單一句話就是要節約用地,再多說兩句就是眼光要放長遠,要考慮到整個城市發展的需要,總之,冠冕堂皇的話多着了!”
“王局長,那你覺得韓元捷的主張正不正確!”
“現在不是討論韓元捷做得對不對的時候,是你們要學會接受的時候,而且必須得接受,要麼你有能耐就找省裡的主要領導。”王仲意道,“逼我是沒用的,我做不了主!”
“逼不逼你我也做不了主,回頭我還得跟集團老總彙報一下才知道。”魷魚說完,走出辦公室打電話給潘寶山。
潘寶山聽了覺得問題很嚴重,福邸小區的選址是比較偏的,那麼偏的地方,搞什麼整體規劃,其實按理說,開發商巴不得建高層,可以提高容積率,增加銷售面積,可以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然而,那也要看地段,福邸小區如果建高層,誰會去買房子,根本就抓不着消費羣體,樓盤就極有可能成爲冷盤子。
當即,潘寶山就讓魷魚追問王仲意,規劃調整一事,在韓元捷之上是不是還有人指示,另外,在應對策略上,還要給他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