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幻覺中,一個人影突然一閃,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經咒聲也徹底消失了。
看着這個人熟悉的刀疤臉,我欣慰的笑了笑。
大強也笑了笑。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見大強也出現了,大媽跟年輕人都愣了愣,兩個人好像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等他們想好,就見大強突然舉起了左手,他的左手中,一塊破爛的板磚,正在顯形,正在狠狠的落下。
嘭……
一聲大響,板磚狠狠的拍在了年輕人的腦門上,發出金鐵交戈的聲音,這哪是人被板磚掀翻該發出的聲音?
年輕人慘叫一聲,翻着白眼癱倒在地上。
這一聲大響,讓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悶哼,顯然敵人中招了。
拍完年輕人,大強跟沒事人一樣,看都沒看大媽,又是一板磚拍下去。
嘭……
又是一聲大響,大媽也是一聲慘叫,在看他的額頭,鮮血迸發出來,明顯受了不輕的傷。
流血?
我一愣,不明白幻覺中,大媽怎麼會流血?接着才反應過來,上去對他就是一通拳打腳踢,大強也沒閒着,一板磚一個,把幻覺中剩下的遊客都拍倒在地。
自始至終,這些遊客都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抗,就像是傀儡,很明顯,剛剛我看到的那個乞丐,應該也是自顧不暇,要不然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眼前的幻覺,正在一點點的消失,我看到了那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恨恨的望着我,不知道爲什麼,他擡頭的一瞬間,從蒙面的漆黑絲襪裡,我看到他莫名熟悉的眼神。
他見我已經疑惑,還嚇了一大跳,這才恨恨拍在一尊攻擊他的佛龕陰靈上,讓佛龕陰靈發出一聲慘叫,徹底氣化消失。
接着,乞丐頭也不回的衝下山,剛奔跑出去沒幾步,就突然消失在一片漆黑的迷霧中。
接着那迷霧一閃而逝,快得不可思議。
等他前腳剛一走,我纔看到迷霧後面的警車,警車就像是一夜之間經歷了幾十年的歲月洗禮,變得無比老舊,看着就十分驚悚。
腹部火辣辣的疼痛,讓我急忙回神,頓時心驚肉跳。
腹部的皮肉已經翻卷開,鮮血正汩汩的順着腹部不斷流淌着,腦海裡更是一陣陣天旋地轉,這明顯就是失血過多的徵兆。
萬幸我底子好,從小就在農村長大,儘管已經失血過多,我還是沒倒下。
等我急忙在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水泥平臺已經徹底四分五裂,水泥平臺邊緣,一尊跟我一抹一樣的蠟像雕塑,還在屹立着,蠟像雕塑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那鮮豔的黃色符咒,在微風中喇喇作響,看着就十分詭異。
難道……
看着這尊蠟像雕塑,我突然有了大膽的推測。
這個一直隱藏在暗中的敵人真的很可怕,就是用這麼一尊蠟像控制了我?讓我差點中招,差點死在劉波的記憶陷阱中?
這可真夠可怕的?
這到底是什麼邪術?
按捺住這個想法,我在看向倒地不起的披差,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披差只是被人打暈了,他渾身上下看不到傷口,起碼比起我來好多了。
看來,這次敵人是鐵了心,要把我置於死地。
我生氣的想着,這纔到處尋找那個該死的年輕人,可惜讓我失望的是,那個年輕人也消失了。
再看身畔的大強,他的胸口,腹部,就連胳膊上,都流淌着鮮血,他的臉色煞白,身體忍不住不斷的搖晃,這讓我苦笑走過去,剛要扶住他,這老哥已經不行了,“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我急忙走過去探查他的呼吸,見他呼吸還勻稱,這才放下擔憂問棺靈:“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嗚嗚嗚……你中招了,我也出手了,七號也死了,她很可憐的,是我最好的姐妹,沒想到被那個怪人殺了,我絕對饒不了那個怪人。”棺靈哭訴道。
我安慰她幾句,這才感覺一陣陣天旋地轉,我不由得苦笑,知道這一次栽得太慘,也太詭異了。我正想着該怎麼下山,突然看到上山路上,一輛警車正風馳電掣的開來,開車的頌帕在看到我後,正要激動的喊什麼?可惜我眼前一黑,接着栽倒在地,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我的腹部跟胸口都綁着繃帶,呼吸間還在火辣辣的疼痛,我正在輸液,病房裡都是福爾馬林的味道很刺鼻,也讓我很安心。
我艱難的扭頭,看了一眼周圍,這才發現大強同樣渾身繃帶的躺在隔壁牀上,大強的隔壁,披差坐在病牀邊上,正揉着通紅的胳膊,跟頌帕小聲的說着什麼。
見我醒了,披差還欣慰的笑笑,這纔開口道:“萬幸你身體好,沒留下病根,三天了,從頌帕救了我們算起,時間都過去三天了。”
“啊……”我吃了一驚,聲音有點大,我正想問他大強怎麼樣了?哪知道大強已經睜開眼,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他口中還唸唸有詞,仔細聽彷彿是:“才拍死三十一個,板磚技術縮水了啊?我當時就應該來個猴子偷桃,先把那傢伙桃子給……”
大強越說越起勁,臉上也有了幾分神采,只是這神采說不出來的……猥瑣。
我哭笑不得的乾咳出聲,示意他我還聽着呢,這事私下裡偷偷幹就好,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怎麼聽都尷尬?
聽到我乾咳聲,大強一個激靈急忙看向我,這才發現自己在病房裡,這老哥接着衝我咧嘴大笑道:“吳帥啊,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我苦笑打斷他道:“那不是夢。”
大強愣了愣,這才嘀咕:“這麼說我真的一板磚一個,拍死了三十一個?哎不對,那個年輕人跑了,該死的傢伙,他一定是主謀。”
聽大強這麼嘀咕,頌帕忍不住笑着插嘴道:“是的,那個年輕人確實是主謀之一,可惜當我們警方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一具屍體,飄在湄公河上了。”
聽頌帕這麼一說,我們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就連披差也是如此,這讓我急忙問頌帕:“你還知道些什麼?”
對這個小警察,我越看越滿意,人夠機靈,膽子也大,要是培養起來接披差的班,絕對有前途。
聽我這麼一問,頌帕皺眉道:“這件事說來還挺麻煩,趙甲在知道你們查探趙家樓後,還雷霆大怒,說要幹掉你,他還懸賞1000萬美金,說不惜一切代價拿到你人頭。很多修黑法的厲害阿贊,都說對你的人頭很感興趣。”
聽頌帕這麼一說,我跟大強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我們跟趙甲的矛盾已經白熱化了啊,看來這是徹底撕破臉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