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骨頭跟碎了似的,掙扎着爬起來,舉着手上的刀對着逼上來的李豔,“你別逼我殺了你!”
“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你的相好的都沒有能把我怎麼樣,不要說你什麼都不懂,就算你姥姥把看家本領都交給了你,你也未必能傷的了我。”
“你沒聽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嗎,說不定我發起瘋來就殺了你!”我迅速打量這裡的角角落落,琢磨着要從哪裡逃走。打,肯定是打不過的,跑的話,可能還有一點點機會。我不會再哭着等死,也不會抱着僥倖心理等着誰來救我。
“垂死掙扎——”李豔冷笑着說,“確實適合你這種什麼都不會的黃毛丫頭,本來我是看不上你的這張皮的,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撐死了也就算個清純,還是佔着年紀小。不過好在你有陰陽師後人的身份,加上身體裡多多少少也有你相好的血液,我就勉勉強強收下你這張皮。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呢,你的皮剝下來也會完整無損,你要是再這樣不識好歹,弄花了我的新衣服,我可是要跟你沒完的。”
“呸,你這個變態老妖怪,你怎麼不去死呢!”我朝着角落移動,想要找個出口逃出去。
“顧小沫,我告訴你,不要垂死掙扎!今天你就從了我,跟你那個要好的朋友下去作伴,不是也挺好的?”李豔得意洋洋的說,好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好事兒。
我看着她冷笑着說,“你是說你那個破圖案?我早就找人給鬱文景弄掉了,鬱文景不會死,我也不會死。”
聽到鬱文景沒有死的消息,李豔一下子變了臉,一步一步朝着我逼近,“你說什麼?那個臭丫頭怎麼可能沒有死,怎麼可能有人救得了她!”
“你以爲我們家是做什麼的,這點小事兒都解決不好,做什麼陰陽師!”
李豔氣的臉色都變了,我琢磨着她要是撲上來我該怎麼逃命,她這種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陸離都打不過她,我就只想着怎麼逃命就好了。拼命這種事兒,我真不在行!
就算是被逼到這樣的絕境,我還是不忘嘲笑道,“你可別生氣了,那張臉爛的都要掉下來了,你說你又沒有新的人皮,這樣拖着腐爛噁心的皮到處亂晃真的好嗎?”
大概是被我戳到了痛處,畢竟她殺了那麼多人都是爲了維持青春和容貌,當然最在意外表,現在被我這樣嘲笑,肯定會炸毛。她失去理智的朝着我衝上來,我也不敢掉以輕心,舉着刀子對着她拼命的戳,不過還是比較好奇她一個活了那麼久的老妖怪怎麼這麼容易被氣瘋?
來不及琢磨她的反應,我必須一心一意的應付現在的局面,才能保證不喪命。大概因爲近距離,又加上李豔太生氣,我看到她的皮膚迅速的腐爛脫落,屍臭幾乎要把我薰暈了。她的臉就像是蠟燭融化了一樣,慢慢的往下掉,因爲對她的變化太過震驚,我被她膝蓋頂了肚子,被她的手肘錘了背脊,還被她薅住了頭髮,手裡的刀也不見了。
“不是叫着要殺了我嗎,就你這樣也能殺了我?”李豔薅着我的頭髮笑着問,濃烈的屍臭味讓我不住乾嘔,加上頭髮在她的手裡,拽的我頭皮針扎一樣的疼,“顧小沫,你可給我小心點,不要弄花了我的新衣服!”
瞅準了機會,狠狠的朝着她的腳上踩去並狠狠的轉着鞋跟,她吃痛,放開了我的頭髮。趁着這個機會我迅速的撈起地上的刀子,順勢就往她肚子上捅,她好像知道我的動作,一下子就自己躲過去了,刀口只劃到了她的手臂。看着從傷口裡流出鮮紅色的血液,忍不住嘲笑着說,“原來你的血也是紅色的,我當你這麼惡毒的妖怪,血應該都是黑色的呢!”
“哼,我是惡毒的妖怪,顧小沫那你又是什麼?”李豔閃到一邊冷笑着看着我,伸手就去撕她臉上不住往下掉的皮膚。像蠟燭一樣融化的臉,她在用手往下擼,因爲現場近距離觀看太過刺激和恐怖,我控制不住自己開始尖叫,聲音刺的我自己的耳朵都隱隱作痛。
我想閉上眼睛不看這種恐怖的景象,可是我又怕她在我閉上眼睛的時候襲擊我,我只能雙手舉着刀子對着她。
看着她把腐爛的皮膚都除去,露出了她原本的臉,可是看到了那張臉我嚇得幾乎要癱下去。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滿臉的皺紋,失去水分的肌膚,唯有眼睛和牙齒還能看得出她曾經美麗過。
“如果不是你,我不用經歷這種老態!”李豔惡狠狠的盯着我,“都是你毀了我!”
“不,這是你罪有應得!”想起陸離曾說她是因爲吃了人魚的血肉才能活到現在,而保持長生不老的條件就是不斷的殺人,今年她本該殺掉七個女孩子才能保住她的容顏,第五個目標原本是鬱文景,我求了陸離救鬱文景,在陸離和李豔決鬥的時候李豔逃走了,所以她今年只害了四個人。
因爲學校失蹤案,我一直在查李豔的事,只是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把所有人記憶裡關於她的記憶都消除了,只剩下我鍥而不捨的在追查。前段時間李曉曼也隱隱的記起來關於學校有李豔這個人,我也跟李曉曼溝通過,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城市剝人皮的兇手竟然是我們學校失蹤案的主謀——李豔。
“就爲了你一時的義氣,你還不是害死了其他的人?”李豔用着她一張蒼老的臉對着說叫囂,“你救下了鬱文景,可是現在死的可不止她一個!”
“我覺得你應該去死!”我氣的腦袋嗡嗡的疼,就算當初我不救鬱文景,鬱文景也絕對不是*。每一年李豔都有固定的狩獵時間段,我猜測一旦過了狩獵時間段,她沒有吃夠那麼多人,就會迅速的衰老。在短時間內她改變不了衰老的症狀,所以只能靠別人的皮囊度過這段衰老期。
最近死的這幾個女孩子都是膚白貌美的美女,而李豔就是看上了她們的美貌,從而遭到毒手。現在她身上的人皮已經腐爛殆盡,需要儘快找到新的人皮作爲替補,而她大概也是琢磨了很久才決定用我來做替代。
因爲用我做替代,危險性比用普通的女孩子要大一點,畢竟我姥姥和我媽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李豔還在剝她身上的皮膚,腐爛的皮膚下面是蒼老又失去了水分的皮膚,就像是我曾經去鄉下看到的那位八十多歲的老奶奶一樣,可是我知道我面前的這個女人遠遠不止八十歲。
趁着她還沒有剝完身上的人皮,我換了一個長刀,嗷嗷叫着就衝着她砍去。
雖然她身體老了,可是身手卻異常的靈活,左躲右閃就避開了我所有的攻擊。抱着有些重量的長刀,我已經開始覺得精疲力盡,腿上被趙媛媛屍體抓出的傷口疼的厲害,剛纔的打鬥中被揍的的地方也隱隱作痛,腦袋更是疼的要爆炸了。
“怎麼,手腳發軟了,砍不動了?”李豔站在桌子邊上嘲笑我,地上全部都是亂七八糟的工具,很多都是我從來沒見過的,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
我咬着牙拎着刀繼續朝着她砍去,她再一次嬌笑着躲過,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學着十八歲的少女嬌笑,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李豔,你的動作真是越來越慢,連個獵物都沒有搞定嗎?”從樓下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原本一個李豔就已經讓我焦頭爛額,現在又多了一個男人,此時此刻突然可以體會到什麼叫欲哭無淚、什麼叫絕望至極。
就在我晃神間,李豔一下子把我撲倒在地,腦袋磕在水泥地上嗡嗡的疼。
“如果得不到完整的人皮也沒有事兒,等把你的皮剝下來,做好了我再去讓你的相好給我縫縫補補,想必到時候不比現在的差!”李豔騎在我的身上,附在我耳邊說。
全身的骨頭就跟散了架一樣,只能躺在地上任人魚肉。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李豔看上去已經八十多了,爲什麼動作沒有老邁,卻還是那樣靈活。
“快點給綁上,我還趕着去別的地方呢!”上來的男人不斷催促,我定了定神纔看清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着考究,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提着一個手提包,但看樣子像是一個成功的白領,可說出來的話就把我膽兒都要嚇破了,“剝皮的工具我都帶來了,你就別磨磨蹭蹭耽誤我時間了。”
“你動作也夠慢的,難道是老了嗎,錢晟?”李豔邊用繩子綁着我的手,一邊回道。
那個叫錢晟的男人走上前打量了一下我,砸吧着嘴說,“李豔,你這眼光越來越不行了,以前找的皮要麼身材好,要麼皮相好。這一回你找個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的乾癟丫頭做衣服,你腦子沒壞吧?”
李豔終於把我固定在地上了,站起身拍拍手,笑着說,“你仔細瞧瞧這丫頭的來路再來嘲笑我不遲。”
說實話李豔這個動作,這個表情擱在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身上絲毫沒有問題,但是擱在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奶奶身上,這樣輕鬆的拍着手,這樣輕笑着,怎麼看怎麼怪異,怪異的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錢晟彎着腰來看我,我立即破口大罵,“死妖怪,快點放了我,不然等我姥姥和陸離來,一定揍死你們!”
“嘖,李豔,這一回你可找到一個了不起的皮囊啊。這個皮囊你想保鮮多久,一年?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