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珠因看上了敬知縣,想給他做貴妾,享受一把做知縣姨太太的官癮,所以起初對岑二孃有所誤會後,纔會對她不恭。
因她一輩子沒離開過林安縣,且大多數時候都在敬家村窩着,也不知道什麼大官。
在她有限的見識裡,知縣就是最大的官,而敬知縣就是林安縣萬人之上、最威風的土皇帝。她想像戲文演的那樣,給土皇帝做“妃子”。
因而元珠一心想做給敬知縣做妾。
除了做知縣姨太太十分威風之外,敬知縣吸引元珠的另一點,就是他的容貌和氣質。
敬知縣雖已到不惑之年,但因他平時注重鍛鍊和養生,被林氏拾掇得十分帥氣。加之他在林安縣獨大,事事順遂,看起來也就只有三十的樣子。還不說他氣質儒雅,相貌英俊,整個人都散發着迷人又成熟的陽剛氣息,走在外面,不知迷倒過多少年少無知的小姑娘和俏寡婦。
元珠自然也不例外。她之所以一直留在家中,都二十六了還不嫁人,就是在等敬知縣娶她。哪怕她從十三歲開始,接連被敬知縣拒絕了十幾年,也不曾放棄。
那****不知岑二孃是總督夫人,見敬知縣帶她回來,還對她的態度十分親近,以爲她是要和她搶夫君的年輕寡婦,沒控制住脾氣,對岑二孃十分無禮。
直到她回家,才聽說父母說了岑二孃的身份。嚇得不行。第二日就和父母備着禮物,去向岑二孃賠罪。
那時岑二孃胎像不穩,想着爲孩子積福。便暫且放她一馬。
等她坐穩胎要離開敬家了,還是覺得咽不下那口氣,便給元珠下了藥,讓她全身長滿又疼又癢的濃瘡,足足疼癢了三日纔算完。
可憐元珠吃了一番苦,差點兒破相,都不知是誰算計了她。她還以爲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什麼有毒的植物,以致全身生瘡發癢。因爲給她看病的大夫就是這麼說的。
從那兒後,她安分地在家裡養了大半年,然後被父母嫁給了敬家村莊子裡一位做管事的年輕鰥夫,斷了她那想給敬知縣做姨太太的奢念。
元珠的父母也是被她嚇怕了。從前他們一直沒逼元珠出嫁,未嘗沒有讓她攀上敬知縣,套個知縣大人做女婿的意思。
畢竟知縣夫人林氏年紀已大,都人老珠黃了,怎麼也比不上元珠這樣風華正茂的年輕姑娘水靈漂亮。元珠從小得敬大老太太的喜愛,等她成爲敬知縣的姨太太后,也不會有婆媳問題。
元珠的父母只她一個女兒,自然想爲她找一個好歸宿。顯然,他們都把敬知縣當成了最佳人選。因爲他是個有出息的好人,還是元珠喜歡的對象。
可經過元珠得罪岑二孃一事後,元珠父母被她嚇得心肝亂顫。那總督夫人可是比知縣夫人還要大百十倍的官啊,人家動動手指頭,都能無聲無息捏死他們一家子。
他們這下醒悟,不能任由元珠發癡下去,便將她火速發嫁了。
否則,她往後還可能因此惹到其他貴人。不是所有的貴人。都像總督夫人這樣和善又不愛計較的。
元珠父母還不知,那位“和善又不愛計較”的好脾氣的總督夫人。隨手讓他們女兒受了不少苦,還險些被毀容。
……
且不說岑二孃一次無心之舉,爲敬知縣和其夫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她被公公安三爺帶人親自接回安家後,就陷入了麻煩中。蓋因她叫安家嫡支四房幾十個長輩一起圍住了。那些人中,有祖父輩的,父輩的,還有與安三少一輩但年歲比他大的。
最讓岑二孃意外的是,安家嫡支四房中,那些出嫁了的姑母和大小姑子們,也都拖家帶口地回來,慶賀她懷上身孕。
看他們帶來的堆積如山的各種珍貴藥材和補品,全部揚着最真誠的笑臉,一個個的那想靠近她摸她的肚子又不敢的模樣,再一次讓岑二孃深刻地意識到了子嗣對安家的重要性,尤其是她的夫君,還是安家嫡長房三代單傳的獨苗苗。
於是,她肚子裡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兒,便成了整個安家的金寶貝!
安大老爺等人不料岑二孃才嫁入安家沒多久,就給他們懷上了曾孫。
岑二孃是安家嫡支幾代媳婦中,成親後最快有孕在身的。而且懷的還很可能是長房第四代的男孫。單憑這一點,就註定了她備受矚目,也意味着她很有可能會失去自由,被一代又一代的長輩們約束在家。
因爲岑二孃和安三少歸家的當日,安大老太太、安三太太等女眷,都已打包好行李,住進了小安府。
更讓岑二孃無語的是,她還收到了她們問過大夫後,特地爲她制定的一張孕婦作息表和一張孕婦飲食表,上面條條項項特別多,岑二孃粗略一瞧,至少都有上百條,特別是作息表,上面甚至變.態地規定了她幾時幾刻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岑二孃看到那兩張表,很想暈一暈,但她怕自己暈過去後,往後會更沒有人權,讓那些長輩以爲她身子不好,逼着她大補特補,便很堅強地撐了下來,推說坐馬車坐久太累想休息,讓安三少扶着她進屋。
安大老太太和安三太太作爲祖母和婆母,十分不放心岑二孃,在安三少扶她進屋時,還跟在他們後面,讓他們小心走路,別一個不慎,踩滑了摔到他們的乖孫。
岑二孃讓安三少把他祖母和母親強行送走後,關上門拎着他的耳朵惡狠狠地對他道:“咱們都和長輩他們分家了,就不應該再住在一起。”
“你方纔也瞧過那什麼作息表、飲食表了。若你放任他們按照那上面寫的來折騰我。告訴你,安之君!本夫人立馬收拾行李,回孃家住!再也不回來!”
“夫人息怒!”安三少苦哈哈地看向脾氣越發大了的岑二孃:“當初計大夫怎麼和你說的?要心平氣和。心平氣和……祖母、母親他們也是關心我們。”
“你也瞧見他們方纔的熱情樣兒了,有了你肚裡的這個,誰還待見我?這家裡哪裡還有我的位置?我的話,他們肯定不會聽。若不,夫人你就暫時忍他們一忍。反正最多還有六月,等你生下孩兒,就解脫了……”
“解脫你個鬼!”岑二孃沒忍住自己的暴脾氣。拍了安三少腦門一巴掌,扶着腰坐在軟塌上白他兩眼:“若我真乖乖聽他們的話。等生完孩子,他們肯定還得給我制定一個育兒表。我敢向你保證,那上面的條條框框,絕對比作息表和飲食表上的多。屆時。咱們也別想安生過自己的日子了。”
她見安三少陷入沉思,似有所悟,又站起來去開衣櫃和箱奩,擺出收拾衣物回家的架勢,“反正我不願過這種沒自由,走到哪兒,被長輩們盯到哪兒的日子!不如回岑家,父親和母親肯定會事事依我。”
“夫人!你給我點兒時間,外面可不是隻有一兩個長輩。而是有好幾十個!就是我挨着勸說他們離開,也需要一段時間呀!”安三少從背後輕輕環着岑二孃的腰,“我已經夠頭疼了。你就別再添亂了,好不好?”
岑二孃可沒耐心等他慢慢解決,單憑他一人,若不拿出些強硬手段和魄力,慢慢和那些長輩磨,肯定會直到等她生下孩兒。也還沒磨合好。
她見一計不成,又心生另一計。她勾勾手指。讓他把頭低下,將嘴湊到他耳邊,蠱惑他:“如今我已坐穩胎,計大夫說過了,三月後便不礙夫妻生活了。只要你動作輕柔些,就不會傷着孩兒。你不想我嗎?嗯!”
安三少哪裡是不想!他是都快想瘋了!
岑二孃短短一席話,聽得他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心跳、脈搏和呼吸,全都集體上升,瞬間攀上一個新高峰。
岑二孃馬上就感受到了他的熱情。那處又熱又硬的物拾一下擡頭,貼到了她腰側下方。
“看來你也很想我呀!”岑二孃吐氣如蘭地對安三少道:“所以,外面那些長輩,就交給你應付了。你一定也想讓他們離去,就留咱們,然後,我們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了。是吧?”
“嗯!”安三少激動得說不出話,他轉身站到岑二孃對面,雙手托住她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白亮滑膩的臉,微微低頭,如狼似虎地吻上去。
他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用自己的舌頭纏着她的,吮.吸、舔.咬、纏拉、推送……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纏.綿有力,岑二孃感受到了他的激動和滿滿的愛。
兩人抱着親了大約一刻鐘的樣子,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還有安三太太的問話聲:“之君,二孃,你們休息了嗎?母親還有話要交待你們,快把門打開!”
安三少被打斷好事,臉一下就黑了。他正在解岑二孃的春衫,才解了一半,手剛碰上那兩處變大變軟了的渾圓。他深呼吸一口,飛快地給岑二孃穿好衣衫,繫好衣帶。
然後沉着臉去給安三太太開門,將她迎進來,不悅地問她:“母親,您還有何事?”有話快說,說完趕緊走!他很急的。安三少交叉着腿,雙手抱胸站在一邊。
安三太太是過來人,她看了看岑二孃緋紅的臉,又看看兒子黑中帶紅的臉和怪異的站姿,沉聲道:“我一瞧你們的臉色,就知道你們方纔沒幹好事兒!”
“之君,二孃肚子裡懷的,可是咱們安家長房第四代第一個孩子,他(她)有多麼金貴,還消母親提醒你?這時,你要好好忍住,不能拉着你媳婦胡來!萬一傷着孩兒了,怎麼辦?!”
岑二孃低頭,時不時擡頭瞟安三少一眼,看到他臉上的墨色加重,很不厚道地無聲咧嘴笑了。
安三少心裡煩透了!說來說去都是那還沒出生的破孩子,每個人都叮囑他,要替破孩子着想。怎麼沒人替他這孩兒爹想想?!怎麼沒人關心他想做什麼?
他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家夫人的煩躁和慍怒,每天讓這麼一羣人叮嚀你這個,告誡你那個的,確實挺煩!
“行了!我知道了。”安三少推着還在喋喋不休的安三太太往外走:“母親,您先回去吧,我和二孃要睡了。”
“母親之前說的,你可都記住了?”安三太太再一次囑咐安三少:“不準拉着二孃胡來!知道嗎?若是你不聽,讓我的乖孫受傷,母親定會打死你的!”
“……”安三少默默地將門關上,把安三太太關在外面。
他家母親已經徹底變心了。從前都不會呵斥他一聲的,如今都能對他惡狠狠說出“打死你”的話來。這個負心的世界!
岑二孃見婆婆被轟走,終於不再忍耐,扶着腰哈哈大笑,瞧她家夫君那表情,真真精彩極了。哈哈哈!
“夫人,你說得對。”安三少道:“不能讓他們再留在府中,不然咱倆一刻也別想安生。”他頹敗地指着自己下.身,可憐兮兮對岑二孃道:“你瞧,我都被她念叨軟了。方纔它多精神啊!唉……”
“活該!”岑二孃幸災樂禍道:“你總算知道厲害了。快想辦法把這些祖宗弄出去,不然我真回孃家了。”
“你先上牀躺躺,我保證等你睡醒,家裡再沒有那些可怕的祖宗的身影。”安三少抱着岑二孃,將她平放到牀上,眷念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夫君我要出去大展神威了!”
“嗯,夫君,加油!”岑二孃拉着安三少的脖子,對着他淡粉色的脣“啾”了一下。
安三少回吻了她半刻鐘,才鬥志昂揚地走了出去。
他出去後,直接帶着官印,騎馬去府衙,調了兩百衙役,帶着他們回小安府,強行將安大老爺等人連人帶行李地押送了出去。
安三少霸道狷狂的此舉,被安大老爺、安三爺等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就連安大老太太和安三太太等女眷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沒能打動鐵石心腸、忤逆不孝的他。
揹負一生罵名,送走那些磨人的長輩後,安三少讓人封鎖了整個小安府,每個大小門、側門、角門、垂花門等,只要有門的地方,都派兵守着,不讓那些長輩們進來。
等岑二孃醒來,得知此事,甜言蜜語將安三少誇了個遍,直贊她家夫君“酷炫狂霸拽”,“很有男子漢氣概”,“迷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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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安三少美得傻笑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