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焦雅晴風一般衝過來時,齊妙也瞧見了焦雅晴對着她和齊嫣的方向高高掄起了巴掌。筆%癡#中¥文 bi@
話說她自幼就跟着祖父和兩個哥哥在演武場上打鬧,雖最終只學了些花拳繡腿,腿腳卻是非常靈活的,若是她想躲,她完全可以拉住齊嫣快速閃開這一掌。
可想到鄭顥如此煞費苦心,齊嫣嫁過去後又開了竅,她絕不能在關鍵時刻給這兩人撤火不是?
她也就只好將心一橫,打算不論是她還是齊嫣,捱上一巴掌就挨吧……
就在橫下心來時,她又瞧見高諍滿臉急切的大步趕來,等他見到焦雅晴掄起了巴掌,甚至還頗爲失態的高喝了一聲住手。
想到之前說到如何打發方子瓊,他就多方考量着她的感受,如今又被焦雅晴的一巴掌驚得失去了慣常的鎮靜,其實他……很在乎她吧?
齊妙立時就越發橫了心,甚至還很是甜蜜的閉上了眼睛,想着哪怕被焦雅晴充滿怒氣的一掌掃個大跟頭,今天……也值了。
誰知她雖然閉上了眼,卻最終也沒等到那清脆的一聲響,卻聽得焦雅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等她疑惑的張開眼睛,就瞧見高諍已經站在了她身側,正在關切的看着她;再側頭一瞧,就瞧見焦雅晴一邊哭喊着,一邊揉着方纔掄起來的那條胳膊。
而敬王鄭顥眼中雖有些不忍,卻是將腳步又往齊嫣這邊挪了兩下,越發與齊嫣比肩了。
一時間這場面便是焦雅晴又揉胳膊又跺腳的大哭着,另外四人卻完全成了旁觀者,不但不勸一句,還都帶着些微的笑意,頗有些看笑話的嫌疑。筆~@癡~!中@!文~首發
這時方子瓊也緊趕慢趕的追來了。
她先是被高諍和齊妙並肩站立、四目相視微笑的模樣兒刺痛了雙眼,又被焦雅晴痛哭流涕的樣子嚇了一跳。
“表姑母這是怎麼了?表姑母先別忙着哭,若是誰給您委屈受了,敬王殿下不是就在這兒麼,敬王殿下一定會給您撐腰的。”
方子瓊連忙上前抱住焦雅晴的肩膀安撫起來,聽似這些話都是說給焦雅晴的,眼睛卻頻頻瞟向鄭顥。
鄭顥頓時冷笑了起來。
“你既是喚焦二小姐一聲表姑母,敢情你就是方寬的那個侄孫女了?”方寬便是方閣老之名。
見得方子瓊連連點頭,又再三瞟着他、彷彿在請他速速懲罰惹哭焦雅晴的人,鄭顥的冷笑都沒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臉冷厲了。
“我就說大清早的我巴巴趕去安國公府,想要接雅晴一起來東郊遊玩,爲何反倒撲了空。”
“好在安國公府的人告訴我說,雅晴昨兒就被人糊弄了,打算今兒一同來東郊、給她那個八杆子打不着的表侄女做打手呢,我便追了來。”
“原來那個表侄女就是你?”
“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利用我鄭顥的準妃做打手,拿她當墊腳石!”
鄭顥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便是你們方家某些人的手伸得也太長了,早些日子還利用上了我母妃,若是再不悔改,當心本王剁掉你們的爪子。
原來不論是那楊四娘裝着假肚子哭上大長公主府的門,還是羅五小姐去衛國公府和齊妙要說法,鄭顥當初也都聽到了風聲,轉頭再一查,又查到了淑妃的頭上。
論理說既是查到了自己親孃頭上,鄭顥就該罷手了,總沒有和自己親孃作對的道理。
只是這些事兒也不是幫他,反而是害他呢,他如何能容?
就算他不能將自己的母妃如何,他也要查查到底是誰幫母妃做下的這等事不是麼?
等他努力切斷母妃所有幫手暗線,母妃自然也就不會再給他惹麻煩了……
他本以爲再查下去就會查到自己的舅家,一邊叫人查實着,一邊提心吊膽難以言表。
誰知卻被他順藤摸瓜摸到了方家,摸到了替他母妃出手的竟是眼前這個方子瓊的伯母方大太太,和方子瓊的娘方二太太,還有這個方子瓊本人!
而他母妃不過是太過糊塗,忍不住和進宮探望方太妃的方閣老夫人、還有方家大奶奶抱怨過幾句,說是衛國公府與大長公主府如何的目中無人啊!
方家人便打了他母妃的旗號,這般胡作非爲,卻叫他母妃與他背黑鍋?
因此上眼下既然見到了方子瓊,鄭顥又如何能給她留客氣?
等他這般喝問罷方子瓊,他的一雙眼已經恨不得生出無數把利刃,將方子瓊千刀萬剮了。
方子瓊被他這一番話語嚇得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更被他的目光嚇得肝膽欲裂,臉色也頓時如同死灰。
“敬王殿下這是怎麼話兒說的,這、這、民女冤枉啊。”她雖然被嚇得不善,垂死掙扎卻是本能。
殊不知鄭顥怎麼會再容她喊冤?和女人鬥嘴即便鬥贏了又有什麼意思!
再說了,早之前他之所以忍耐了這姓方的,早就查出她乾的好事也沒叫人將她如何,還不全是因爲她既是賢妃的外甥女,又是方太妃和方閣老的侄孫女。
他也便看都不再看方子瓊一眼,先伸出左手握住齊嫣,又伸出右手拉住已經被他方纔那話語嚇得不敢再哭的焦雅晴,再轉頭對高諍和齊妙頷首示意,三人便揚長而去了!
齊妙目送着那三人走了,難免又笑嘆了一口氣。
敢情高諍不但給鄭顥送了信說,焦雅晴任性的跟着承安伯府一行人來了東郊,叫他眷趕來將人帶回去,還將緣故告訴了鄭顥,甚至不惜戳破他表妹的惡意?
那她又是操的什麼心,還擔心方子瓊沒人收拾M看鄭顥方纔那個臉色吧,他都恨不得將方子瓊大卸八塊了……
她便根本無視方子瓊還行屍走肉般站在一邊,腿腳幾次發軟要跌倒,只管轉頭就對高諍甜甜的笑起來。
高諍卻彷彿知道她怎麼想的,立刻幾不可見的對她搖了搖頭,又用脣語悄悄告訴她說,他叫人給敬王送信兒時,根本就沒說的那麼明白。
齊妙登時一愣。
若高諍給鄭顥沒有說的那麼明白……那是安國公府早有鄭顥埋下的眼線,還是安國公府其他人就寧願做鄭顥的耳報神啊?
否則他怎麼就知道得那麼清楚,說方子瓊意欲利用焦雅晴?
只是此時也容不得齊妙再深想什麼了,因爲靳侍郎家的兩位小姐也到了,高菲已經迎了過去,她和高諍也該過去和靳家人打聲招呼,再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