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
“就不!”
“你鬆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就不!”
“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就不!”
兩人鬥雞眼兒似得槓上了。
槓到最後,羿慘敗。
“我不會傷害你兒子的,絕不動他一根手指頭,我保證。”羿強壓着怒火。
“你發誓!不能傷害他也不能從我身邊將他奪走,否則你死後會被打進十八次地域,永世不得超生。”曾明明恨不得將他的衣袖抓出一個窟窿。
“我發誓,一定像珍惜自己一般愛護他,你放心了?”
羿暗自冷笑,本來就是我,還要我賭咒,這樣的誓言有意義嗎?
“我放心纔怪!”曾明明努努嘴,瞪着羿風華絕代的臉,一臉鄙夷。
“我誓都已經發了,你還想怎麼樣?”
羿風情萬種的撩了下長髮。
“妖孽!”曾明明白了他一眼。
“你這是嫉妒!”羿心情大好。
“嫉妒你比女人漂亮?”一句話,羿的火氣又拱起來了。
死女人,我不和你計較,只要我一出世,便是你的死期。
羿在心底默唸了數遍,這才把火氣壓下去。
“你到底想利用我兒子幹什麼?修煉邪術還是收他爲徒?”曾明明轉了轉眼珠兒。
“別瞎琢磨了,我說不會害他就絕對不會,哼,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羿的臉上浮起淡淡的冷笑。
“我怎麼了?”曾明明一愣。
“你馬上就知道了……”羿的身體慢慢變得淺薄,越來越透明。
“哎,你別走啊,還沒說清楚呢!”曾明明有點急,他剛纔得話到底有什麼陰謀。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羿的身體已經消散,只剩下頭部。
脣邊弧起好看的彎度,聲音異常魅惑。
“十八層地獄對於我來說,是休憩和娛樂的地方,哪裡的酷刑有趣的很呢……”
曾明明眉頭一擰,“靠,變態!”
話音未落,羿的身形已徹底消散,曾明明雖然鬱悶,卻也無可奈何。
想了很久,也想不通自己何時招惹了這樣一個妖孽。
沒法子,現在也不是琢磨這些事的時候,沐言還在昏迷中,福伯也不知是死是活,還是,先通知警局的人吧。
只是通知誰呢?她只有韓宇和刑偵處的電話,可蕭雅正是刑偵處的處長,這件事一旦被她知道了,恐怕就麻煩了。
曾明明將沐言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摸出手機給秦醫生打電話,想讓她通知秦局派人來支援,號碼還沒播出去,門忽然被踹開了!
四名持槍的特警衝了進來。
四把槍同時對準曾明明的頭。
“不許動,放開人質!”有人厲喝。
“別誤會,我是刑偵科的曾明明,這是大隊長沐言,罪犯是他。”曾明明指着趴着地上的福伯,趕緊解釋。
四名特警對視一眼,爲首的收了槍,其餘三個人依然用槍指着曾明明。
“警官證!”特警低頭探了探福伯的鼻息,頓時被他血肉模糊的臉驚住,看向曾明明的眼神有點狐疑。
“給。”曾明明從上衣口袋摸出警官證遞過去,那人翻看一看,臉色緩和了許多。
“通知救護車,犯人受了很嚴重的傷,沐隊長也受了傷。”
“沐言受傷了!”驚呼聲從樓梯裡炸響,蕭雅一陣風的衝了進來。
一把將曾明明推到一邊,將沐言攬住,使勁搖晃。
“沐言你怎麼了,不要嚇我……”蕭雅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沐隊長中了迷魂香,昏了過去,沒什麼大礙!”
曾明明站了起來。
“沒什麼大礙!人都昏倒了還說沒什麼,他沒來就沒痊癒,身體還很虛弱,誰允許你帶他來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的,你這保姆怎麼當的!”蕭雅黑着臉,言語很是激烈。
曾明明沒吭聲,現在這種情況,估計她說什麼都是錯,還不如不說。
“蕭處,犯人受了很嚴重的傷,失血過多,需要趕緊叫救護車。”爲首的特警插了一句。
蕭雅皺着眉看了眼福伯,聲音立刻尖銳起來。
“他怎麼傷成這樣了?曾明明,你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罪犯會受傷,昏死過去,沐隊長也人事不省,只有你,一點事都沒有!”
曾明明一怔,攤開掌心剛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平復如初,別說傷口了,連一滴血都看不到。
糟糕!自己要如何解釋呢!
“哼,說不出來了吧,我就知道你沒那麼簡單。”
蕭雅秀眉一挑:“把她帶到警察上,不許她打電話和任何人交流,通知總部,馬上拍救護車來,沐隊長受了很嚴重的傷,這個案子恐怕沒那麼簡單。”
“是。”特警楞了下,還是執行了蕭雅的命令。
不過爲首的特警很有分寸,並沒有推搡曾明明,只是對她說了句‘請’。
曾明明無奈,跟着特警下了樓,不多時,救護車呼嘯而來。
福伯和沐言均被送到了醫院。
蕭雅也跟去了醫院。
曾明明卻被押回了警局。
雖然沒帶手銬,也沒被關起來,卻派了兩名警員看守並監視她。
從進警局到刑偵處這一路上,引來無數旁觀者。
各種眼神都有,有鄙夷的,同情的,還有不少幸災樂禍的。
曾明明也聽到不少人的議論聲,說她勾引沐言被蕭雅當場抓住,不知廉恥充當第三者活該當衆出醜什麼的,也有人說她和罪犯勾結的,骨子裡就不是好人,雖然也有些許替她打抱不平的呼聲,但更多的警員看向她時,臉色都是不屑和唾棄的。
曾明明心裡憋屈,卻又不能解釋,只能低着頭走進刑偵處。
那兩名監視她的警員乾脆一人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她旁邊。
連施琅和李開明過來詢問都被擋回去了。
只說這是蕭處的命令,曾明明牽連了一個命案,有重大嫌疑,暫時不能和任何人交談。
施琅和他們交涉,無果,打蕭雅的電話又不接,氣的離開了辦公室不知道去哪了。
李開明和周叔也藉故離開,韓宇始終沒露過面。
偌大的刑偵處彷彿變成了一個牢籠,將曾明明囚禁。
而且這個牢籠還是透明的,門外,不時有好奇的目光探進來。
就像動物園鐵籠外遊人簇擁圍觀正展出的珍禽猛獸。
這種感覺讓曾明明極爲難堪,她擔心沐言,卻又不得不留在這任人議論。
心裡又難受又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