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的手?”徐尚遠看着帝熙。
“華清清。”帝熙語氣冷得可以凍死人。
等鳳月脫險了,看他怎麼收拾她。
“爺,我已經派人盯着她了。”看到帝熙的眼神掃過來,白束趕緊出現。
鳳月在自家主子心裡的地位他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華清清居然敢對她動手,他們都能預見她的下場了。
帝熙遲早都會找上她的,他當然得派人盯着。
“嗯,我想,她更願意親自審。”帝熙垂眸,看着自己被鳳月緊緊抓住的手,脣畔帶了點冷然的笑意。
徐尚遠自顧自的擦着鳳月額頭上的冷汗,並不理會他。
見他那殷勤樣,帝熙有點不開心:“這麼一耽擱,就可能趕不上神器出世了。”
要不他先行一步?
徐尚遠一雙清眸牢牢的鎖住鳳月:“王爺可以先行一步,月兒交給我來照顧就可以了。”
她是他的未婚妻,照顧她是他分內事不是嗎?
“我是大夫。”帝熙暴怒,他不會醫術留下來有什麼用?
“王爺不是說月兒挺過這一次就沒事了麼?”
言外之意就是用不到他了,他可以滾了。
帝熙眼眸裡醞釀着股風暴:“我是不會丟下她的。”
她說過要和他風雨同舟,他自然也要做到。
屋外聽着兩人爭吵的白束,很識趣的退遠,情敵打架之類的他還是不要參和了,免得被殃及。
屋內的兩人見彼此都無法說服對方,本想打一架,又恐驚擾到鳳月,只能作罷。
三天以後,鳳月身上的疼痛終於消了,人好了一點。
“阿熙,我什麼時候能下牀?”鳳月惦記着神器出世,她不能在這裡逗留很久,她要奪寶呢。
要是因爲自己耽誤了奪寶,她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好好躺着。”帝熙白了她一眼,她那一點小心思怎麼能瞞得住他?只是她這次傷的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心臟。
她的傷口要是裂開,他都沒把握能再治得好她。
他不能冒一點險,這次,說什麼他都不會慣着她。
“阿熙不是神醫麼?”鳳月不滿的嘟嘴。
帝熙颳了她的嘴巴一下:“別噘嘴,醜死了,要是你以後想動一動就心疼你大可現在就下牀。”
鳳月馬上不敢動了:“那阿熙總得告訴我,我何時才能好吧?”
這樣毫無希望的躺着真的是叫人絕望。
帝熙兩手撐在她身旁,他的臉距離她的只有一公分,近得鳳月可以數的清他的睫毛。
“我怎麼不記得月兒這般好動?”
她可是很沉得住氣的,像這般慌亂可是少見。
“阿熙知道我在想什麼。”鳳月撇過臉。
神器出世百年一遇,錯過了這次只能再等百年。她能不能活百年還是個問題,哪怕真的能活到百年她都已經成老太婆了。
到時候她那老手老腳的,怎麼和人去爭?
“放心吧,耽誤不了你的。”帝熙拍拍她的頭安慰道。
他說不會就肯定不會,鳳月一顆心放了下來,最重要的事情解決了,下面就得解決次要的了。
“阿熙,讓人把華清清給我抓來。”鳳月眼裡閃過冷意。
真的是陰溝裡翻船,一不小心讓她得逞了。她沒想到,華清清是有靈力的,當時感覺到背後吹來冷風時,她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帝熙還沒說話,徐尚遠已經進來了,他的手裡捧着一碗藥。
“阿遠,你這是?”這種活什麼時候輪到他來做了?
帝熙的眼神也暗了,他要照看着鳳月,是不可能去熬藥的,只能吩咐白束去,何時變成他了?
“自然是爲你熬藥,我已經涼了一會,你可以喝了。”徐尚遠把調羹放在了鳳月脣邊。
鳳月喝了一口,比過去苦澀百倍的藥讓她皺起了眉頭:“阿遠,你往裡面加了黃蓮嗎?”
不帶這樣整她的。
“沒有啊。”徐尚遠很是無辜。
無緣無故的,他怎會整她?
鳳月看向帝熙,不是徐尚遠的話,只能是他了。
“不要那樣看着我,這藥就是這樣。”帝熙很是無辜的聳聳肩。
她沒聽說過嗎?良藥苦口,想快點好,又不想吃苦的藥,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鳳月無奈,只能硬着頭皮喝下。
一碗藥喝完,鳳月小小的臉皺成了一團,見她難受的模樣,徐尚遠找來蜜餞:“來,吃一個。”
不由分說的,徐尚遠把蜜餞塞到了鳳月的嘴裡。
把苦味沖淡了一點以後,鳳月覺得好受了很多。
帝熙的藥雖然難喝,但是藥效非常的好,比那些江湖郎中好了不知道多少。
帝熙要是知道她把自己和那些庸醫對比一定會掐死她,他和他們是一個等次的麼?是麼?
另一邊,華清清正窩在耿永筠的懷裡,和耿永筠情意綿綿之時,白束闖了進來,不由分說的把他懷裡的華清清扯了出來。
“幹什麼?”耿永筠想去搶華清清,白束如一道光般消失。
下一秒,就把華清清扔在了鳳月面前。
“你們這是幹什麼?”耿永筠從外面跑了進來,雙手張開攔在了華清清面前。
鳳月頭髮散落,小臉蒼白,縱然這樣,依舊掩不住她的絕代風華,沒有化妝的她,沒了之前的英氣,多得是端莊大氣。
華清清看着這樣的鳳月,滿臉驚訝,她,她竟然是女的。
“幹什麼?你問下她做了什麼?”鳳月神情慵懶,聲音裡難掩虛弱,卻不減她的半分凌厲。
“她做了什麼?”耿永筠皺眉,這幾天她一直和他在一起,她做了什麼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看來她還沒告訴你嘛,是你說還是我說呢?”鳳月眸色如冰。
華清清頭皮發麻:“我,我,我……”
我了半天她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鳳月不耐煩了:“不如你說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好了,我會給你留條全屍的。”
“四姑娘。”耿永筠不滿的大喊。
對方是他喜歡的女子,她怎麼那樣對她?
鳳月冷笑:“你就沒懷疑過,她怎會那麼巧合的出現在那嗎?”
一切的巧合都是別有預謀。
“我死都不會告訴你的。”華清清
突然朝一旁的柱子撞過去。
帝熙袖子一掃,她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不得我意,誰能死?”飄渺的嗓音,沒有半絲溫度,如同九天之外傳來,偏偏又帶着濃厚的煞氣。
華清清擡頭,接觸到的就是一雙幽暗如鬼林的眼眸,當即嚇得瑟瑟發抖。
“你不說我可以查。”鳳月從枕頭下面拿出一疊紙。
那全都是她發出去的消息,只是她發現個有趣的事情,華清清的消息不僅傳給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
而上次只來了一批。
其中有何陰謀?
“你大可嘴硬,我多得是讓你開口的辦法。”鳳月慢悠悠的說道:“白束,把她的肉一塊塊的割下來。”
親眼看着自己死去,那種滋味……
鳳月眼裡結了厚厚一層冰,可是用言語都難以描繪的呢。
白束從懷裡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刀:“四小姐,要不要先把她的皮給剝了?”
整張皮去掉,人不會馬上死,整個人還是能動的,到時候再去骨,最後剁肉,整個過程對方都能感覺得到的。
“可以。”鳳月揮手。
華清清臉色發白,耿永筠擋在了她的面前:“誰都不能傷害他。”
徐尚遠一個手刀下去把耿永筠給劈暈:“要不要順帶廢了他?”
“不,讓他好好瞧瞧,他愛的是什麼人。”鳳月讓人把他給綁了。
徐尚遠命人打來一盤水,冰涼的水下去,耿永筠清醒過來。
華清清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面容被毀,卻依舊不肯說半個字:“妖女,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我恨就恨不能親手爲弟弟報仇。”
華清清舌頭一咬,死在了耿永筠面前。
“清清。”耿永筠痛徹心扉的怒吼。
鳳月臉色冷凝,這人倒是不怕死,可惜她現在用不了催眠術,不然就不會讓她這麼便宜的死了。
鳳月不知道,帝熙早有所動作了,無論是誰動的手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都得死。
只要參與了就得死,他已經讓卓越帶着人去圍剿他們了。
竟然敢對鳳月動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鳳月,我不會放過你的。”耿永筠發狠的說道。
鳳月眼裡閃過銳芒:“把這藥給他吃了。”
白束捏着耿永筠的喉嚨,逼着他把藥丸吞下。
本來她是打算把他給殺了,猛然想起帝熙有一種消除人記憶的藥,她還沒用過呢。
吃完藥以後,耿永筠的目光變得呆滯。
“忘了華清清。”帝熙直視他的眼眸,聲音變得魅惑。
“華清清是誰?”耿永筠問道。
帝熙不再說話,白束上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耿永筠清醒過來,看着自己身上的繩子,他皺起了眉:“這是作甚?”
“沒啥,你睡得太死,刺客來了把你綁了起來帶走,幸好及時被我們發現。”鳳月胡謅。
耿永筠居然信了,並且對她再三的感謝。
帝熙和耿永筠嘴角抽搐,這心得多麼的大才會去相信鳳月的話,那個人能蒙就蒙,十句話裡有九句半是假的。
唯一半句真的就是她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