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顯得很興奮,四蹄不斷的踢着地面。
鳳月拍拍它的頭:“乖,躲起來吃草吧,不要跟陌生人走。”
追風用頭蹭蹭她臉以後離開,鳳月剛把眼光收回來就聽到身後的叫聲:“元帥,元帥。”
鳳月有點無奈的搖頭,她的這幾員大將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嗓門太大了。其實不能怪他們。誰讓他們總要訓練呢,嗓門不大底下的人壓根聽不到。
“元帥,想不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嘛。”陳啓的手大咧咧的搭在鳳月的肩膀上。
“是啊,是啊,一喝花酒的時候元帥比我們走得都快。”白壽附和。
鳳月扮起男人來沒一絲女人味,相貌又十分俊朗,自然深得花娘們的喜歡,看到她,那些花娘們就像狼看到肉一樣,全都涌過去。
鳳月來者不拒,這個親一口,那個吻一下,玩得不亦樂乎,而最快喝醉的也是她,不用多久她就醉得不省人事的趴在桌子上。
氣得那些花娘齊齊跺腳。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大家就齊齊嘲笑她,她裝出很懊惱的模樣,並且信誓旦旦的保證下次一定不喝酒了,而下次喝得最歡的肯定還是她。
於是嘲笑一輪接一輪,永不停止。
直到後面,她的女子身份曝光,引起軒然大波,那時他們終於知道爲何她逃不了喝醉的魔咒。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記得那時他們誰都不相信她是女的,這樣一個人,和他們一起偷看女子洗澡,一起討論女人身材,談論女人的長相。
每次她還說得頭頭是道的,那興致一點都不比他們少。
現在居然告訴他們,這個人是女的,誰相信?
可是當她穿着衣裙出現時,他們不得不信,他們一直當做天神一樣的元帥是個女子。那個整日和他們沒有形象廝混在一起的人是個女子。
可是他們沒辦法把她當女子,在他們心裡,對她又敬又懼,完全不能把她當個普通的女子對待。
鳳月笑得開懷:“廢話怎麼那麼多,趕緊走吧。”
“元帥迫不及待了對不對?一定是很久沒喝花酒的緣故了,走走走。”陳啓推着她往前走。
一幫人鬧哄哄的上了船。
絲竹聲中,杯觥交錯間,醉意很快涌上腦門,鳳月走路開始不穩,歪歪扭扭的,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元帥,你又裝醉了。”白壽恥笑。
每次都來這一招,他們早就識破了,她還想騙誰?
“啪。”鳳月拍他:“胡說八道,醉可以裝嗎?有本事你裝一下。”
“我們當然沒有元帥那麼好的功力了。”劉羽往嘴裡灌酒。
鳳月晃着身子:“喝得差不多了,也該走了,明天準備出發了。”
不能因爲狂歡壞事,該出發的時候還是要出發的。
“放心吧,不會的。”幾人嘿嘿直笑。
猶記得第一次打勝戰,那時鳳月就讓他們狂歡了一晚,結果第二天醒不來,朝廷派人來視察,差點壞事。
自那以後,他們再也不敢因爲喝酒而誤事,每次都是在半醉不醉的時候停止。除非確認第二天不會有事的時候纔會放
任自己喝得大醉。
不過他們很久不曾喝得大醉了,在半醉的時候就習慣性的放下酒杯。
鳳月趴在桌子上,眼眸半眯,神色迷離,於是他們知道,她又要睡過去了。
船裡的吵鬧聲漸漸小了,花娘們退了出去,陳啓幾人沉默的喝着酒,難得的沒有尋歡作樂。
上戰場以後代表着吃一餐少一餐,今天還聚在一起,明天可能就陰陽相隔了,在最後的時間裡,他們希望多聊聊。
殺氣,在酒氣中降臨,幾人渾身一震,快速的摸出身上的刀。
一旁裝睡的鳳月動作靈敏的退到一邊,嚴陣以待。
果然如此,幾人瞥了她一眼,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元帥,來的什麼人?”劉羽低聲問道。
朝廷裡還有人敢阻止他們出征嗎?
“不知道。”鳳月酷酷的扔下三個字。
她又不是百事通,什麼都知道。
幾人在裡面等了會,那殺氣居然詭異的消失了,鳳月覺得不對勁,掀開簾子往外一看,船頭站了個藍袍妖冶男子。
“阿熙。”
他不是有事嗎?怎麼出現在這?
當看到湖裡浮現的屍體時,鳳月終於知道帝熙說的有事是什麼事了。原來他一早就來了,只是在暗處保護着她。
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帝熙臉上帶了不悅:“喝完了麼?”
鳳月走過去抱着他,用頭蹭蹭他的胸膛:“我都沒嫌棄你身上的血腥味你倒是嫌棄起我來了。”
喝了酒膽子大了嘛,帝熙揹着手,任由她抱着,頭微微垂下,眼眸鎖住她:“醉了?”
“沒醉,我千杯不醉。”鳳月擡起頭。
魅惑的臉龐,如花的嘴脣,在月光下散發着誘人的色彩,鳳月看了一會,踮起腳尖。
兩片脣瓣貼合在一起。
帝熙瞪大眼眸,大氣不敢出,等着她的下一步動作,可是鳳月壓根沒想深入,調戲完以後她就離開他的脣瓣。
“滋味不錯。”鳳月舔舔嘴脣。
帝熙看了不遠處一眼,果斷抱着鳳月離開。
“去哪?”鳳月窩在他的懷裡,神色迷茫。
“帶月兒私奔,月兒願意嗎?”帝熙聲線瑰麗,如一首美妙的樂曲,扣人心絃。
鳳月醉意更濃:“不願意。”
他怎麼能私奔呢?這絕對不可以?
這種時候她還是不願意嗎?帝熙臉上帶了慍色:“月兒不願和我一起走麼?”
“不願意,阿熙不能走,我也不能走,不然大家怎麼辦呢?”鳳月聲音很低。
她何必把這麼大的擔子扛在肩頭?
“只要月兒想做,沒什麼不可以。其他人與你何干?”先讓自己過得好再說,何必管其他人?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人有時候不能那麼自私。”她從小受的教育就是要保衛國家,保護人民。
長久以來的訓練和出生入死讓她習慣扛起一切,就如她常說的在其位謀其職,既然她現在是三軍元帥。那就得擔起這個責任,保衛腳下這方土地。
“其實捨棄和得到是一樣的,我們擁有的何嘗不是別人羨慕
的?”所以不要羨慕別人,也不要自憐自棄,活在當下就是最好的。
帝熙抱着她,久久不語,對於鳳月,他不能說很瞭解,可也不能說不了解。
在她看似冷酷無情的外表下有一顆捍衛正義的心,她就像一束光,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只要有她在一天,南朝就不會消亡。
可惜,南墨不懂,其他人不懂。
帝熙很慶幸,他懂。
他想,他會懷疑任何人,獨獨不會懷疑她。
第二日,鳳月是在帝熙懷裡醒來的,看着自己身下那張妖孽的臉,鳳月腦子有瞬間的空白。回過神以後馬上就是查看彼此的衣物。
反正自己還好好的穿着衣服,她舒了口氣,幸好沒有酒後亂性,也幸好她沒有大發獸性。
看着她驚慌的樣子,帝熙神色似笑非笑:“你那是什麼表情?就算我有那個心我也下不了手。”
幹扁的身材,毫無誘惑力,她安全得很,有什麼好擔心的?
孃的,一大早就刺激她,難道不知道她的起牀氣很大嗎?鳳月想都不想的伸出腳去踹他,吃過一次虧的帝熙早有防備,大手抓住鳳月的腳。
他的手還在她的腳心裡流連,鳳月想縮回來,無奈對方抓得太緊。
腳不行,鳳月就出手,用力一推,帝熙就到了牀下,只是鳳月忘了,對方還抓着她的腳,於是,隨着帝熙的後背和地面親密接觸的時候,她的臉和帝熙的胸膛來了個親密接觸。
“一大早月兒就這般熱情。”帝熙的手纏上她的腰。
鳳月:“……”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就是!
打鬧了一會,鳳月和帝熙就起來了,對於帝熙從鳳月的閨房裡出來,影一二三四五沒有任何的吃驚。
帝熙這樣光明正大的出入鳳月的閨房早就不是一兩回了,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後面嘛,自然成理所當然了。
相對於她們的漠然,藍依依就無法淡定了。
她知道帝熙和鳳月有一腿,那姦情絕非一星半點,可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而且鳳月毛還沒長全呢。
他居然就惦記上了。
真的是豬狗不如。
“依依,我一會就要出征了,你可以回門派或者在鳳府裡。”鳳月邊指揮影二收拾東西邊說道。
“我要和你一起去。”藍依依眼裡有着憧憬。
戰場,那一定很刺激,剛好她沒有見過,去見識下也可以。
“不行。”鳳月毫無轉圜餘地的拒絕。
她那三腳貓功夫去到戰場上只有被碾壓的份,恐怕第一場她就死無全屍了。
“好歹我有靈力,不是比你的兵好多啦。”藍依依不服。
她居然這麼小看她,真的是太過分了。
“我的兵是經過正規訓練的,你呢?連從小學的靈力都沒學得多好,到戰場上就是炮灰的份。”不是她打擊她,是她沒見過真正戰場的殘酷。
去到那裡,她連自身的安危都無法保證又哪裡管得了她?如果她出了點事她又怎麼和韓裕交代。
藍依依剛要抗議,鳳月的手輕輕在她眼前一揮,一陣迷香飄過,藍依依就暈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