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送給你啦?以後你要給我銀子的。”送給他,想得倒是美,他不知道這匹布是她花了大半簍藥的錢買的。
也有便宜點的,但她覺得他天生就適合穿貴的,所以她最後咬咬牙買了下來。
“好。”帝熙這次點了點頭。
心裡有人的他,知道要和別的女人保持距離,不能有一點親密的舉動,更別說接受對方送的東西了。
女子從來不隨便送東西給別人,除了心上人。
他又怎能收?
協議順利簽署,泊國那邊一下子只能拿出五十萬兩,鳳月把承諾給鬼影的那部分全部讓人送過去,剩下的用作三軍的軍費。
至於城鎮的恢復建設,只能從國庫那邊先撥過來。
國庫哪來的錢?自然是徵稅了,從富有的人那裡徵,無家可歸的百姓要是不及時安撫的話,肯定會造反。
鳳月爲了安定人心,特意在每個城鎮那逗留幾天,看看當地的官員是怎麼處理百姓安置的事宜。
“大學士,下官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避免他們亂跑。”優城的府尹小心翼翼的說道。
鳳月一襲官袍,在青石板上徐徐行走,身板瘦小,旁邊的人整整比她大了一圈,卻對她點頭哈腰,那畫面看起來頗爲詭異。
“避免亂跑還是怕他們暴亂?”鳳月雲淡風輕的問。
“大學士多慮了,他們不敢的,要是大學士不放心的話,不如鎮壓?”鎮壓說的好聽,其實就是砍了。
“鎮壓?鎮壓了這一批那後面的呢?你能把所有人都殺光嗎?”鳳月輕飄飄的瞥他一眼,濃厚的威壓朝府尹壓過去,他雙腿一軟差點要跪下去。
“下官知錯,請大學士賜教。”府尹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我已經從朝廷那撥了十萬兩的銀子過來,你全部用來買米,一部分用來發給災民,一部分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有的吃,不用餓死,百姓又怎還會造反?
“把他們放了吧,讓他們回去重建家園,那些逃跑地主的田地全部拿來分了。”人都走了,田地自然便宜百姓了。
“那他們要是回來?”府尹小心翼翼的問。
人家老宅好歹在這,等戰亂平息了自然會回來的。
“該怎麼做你不知道嗎?”田地是他分的,對方要是來討公道或者是要強行奪回去的時候他難道就任由他們胡鬧?
“該有府尹權威的時候還是得有的。”
“是,是,下官明白。”府尹馬上懂了:“只是他們多是本地的商人,要是這樣做的話恐怕會涼了他們的心。”
他們可是銀子的主要貢獻者,要是沒有他們的話,城鎮繁華不起來。
“商人不知只做買賣就可以了麼?你只需要給他們點甜頭,他們還不對你感恩戴德的?”鳳月對他嫣然一笑。
笑容柔美,府尹頭上的冷汗流得更兇了:“請大學士指明。”
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還不明白,真是蠢到家了。
“以後徵稅的時候少收他們一點,可以方便的事情儘量方便,同時透露給他們聽,附近城鎮的府尹都是你的朋友,官官相護,他們
心裡就算不願意可也不會冒險到另外一個地方了。”
背井離鄉,除非逼不得已,不然誰想那樣做?
府尹眉開眼笑:“多謝大學士的指點。”
“不用謝,好好做,以後自然有好處給你。”鳳月笑得和善。
府尹連連點頭:“是,是,下官明白。”
誰不知道,現在鳳月是帝熙身邊的紅人,她說就相當於帝熙說了,府尹沒有半絲違抗。
對外,鳳月封鎖了帝熙不見的消息,帝府也不敢大肆張揚,因此帝熙不見的消息只有少數人知道。
“回到帝都事情就瞞不下去了,月兒打算怎麼辦?”難道她想一直這樣打理着朝政嗎?
來年春她又要出征了,朝廷中的事情又哪裡顧及得了?
“瞞不下去就不瞞了唄,至於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權勢軍權在她手裡,她想怎麼樣不行?
“月兒想登基不成?”徐尚遠知道,要是她想的話可以做到。
鳳月微微支起身子:“登基?我只是個武將,坐不來那位置。”
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真的坐到那位置,先不說繁忙的政務,單是那後宮的事情就會讓她煩憂。
難道她還能娶幾個皇夫放在後宮?
想想都覺得可怕。
還有,她壓根沒想過要當女皇,再厲害她都只是個女人,沒有非常大的野心,走到這步,不過是想自己活得好點。
當上女皇不能讓自己過得更好,她爲啥要做呢?
“國不可一日無君,上次是事出有因,但日子都定好了,到時勢必要推一個人上去。”她不做那就只能由別的人來坐了。
“誰說無君?只是君主失蹤而已,他們就當他死了麼?”鳳月冷哼,她沒說他死,誰敢說他死了?
見她又要激動,徐尚遠收住這個話題:“隨月兒喜歡吧,我會盡量幫你的。”
他能幫她的也就這些了,怎能袖手旁觀?
鳳月緊緊抓住他的袖子,似是在拽緊最後一點溫暖:“阿遠,謝謝你。”
謝謝他這個時候陪在她身邊,謝謝他幫她。
徐尚遠苦笑,他不需要她的謝謝,這樣做,他是有私心的,一方面他希望帝熙回來,這樣鳳月就不會難過了。
一方面他又喜歡帝熙不要回來,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陪在她身邊。
心裡的矛盾總是折磨着他,讓他覺得自己很是卑鄙小氣。
鳳月重新躺下,閉上眼眸,徐尚遠幫她蓋上毯子,她的風寒剛好,不能再着涼。
“那兩人有消息嗎?”鳳月問道。
“沒有。”公孫御和慕容溢就像消失了一樣,他派那麼多人出去愣是找不到一星半點消息。
他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死了。
“無妨,他們會來找我的。”或許在帝都等着她也不一定。
鳳月真是夠聰明,公孫御的確是在帝都等着她,慕容溢嘛,出去找同夥去了。
他們查到,凌宣在南朝裡安插了不少人,最得力的助手卻被鳳月給除了,心裡早對她有意見,這次又在她手下吃了那麼大的虧
,想必心裡對她的怨恨更深。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你們要殺了她?”凌宣開門見山的問慕容溢。
慕容溢也據實以告:“當然。”
那女人留在世上就是個禍害,一日不除他們一日不得安。
“不,我要她。”凌宣眼裡閃爍着光彩。
那樣的女人殺了多可惜?放眼世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獨一無二的人他要得到。
慕容溢眼角抽搐:“殿下心儀她?”
“皇家何來的心儀?不過是有用而已。”要是得到她的幫助,何愁沒天下?那女人有謀略有手段,出能平定天下,入能治理朝廷。
不把她弄到手簡直就是損失。
“可她也是個危險。”慕容溢提醒他。
他都吃了兩次虧了難道還不明白嗎?鳳月那女人就是條毒蛇,一不小心就會被她毒死。
“等她成爲我的女人,自然聽我的話了。”自古女子以夫爲天,等他成了她的夫,自然就是她的天。
對於凌宣的自大,慕容溢只能沉默,太不瞭解鳳月了,那女人把誰當天了?就算是帝熙她一樣敢挑釁。
可帝熙是真的對她好啊,那人把她當寶貝一樣捧着,他從未看他對誰那樣過,或許那樣她才能得到鳳月一顆芳心吧。
努力了好幾天以後,帝熙終於感覺到一絲靈力,可是真的只有一絲,帝熙一掌揮去面前的樹葉,樹葉動都不動。
第一次帝熙感覺到自己的弱,他終於明白鳳月爲何抓狂了,媽蛋的,沒有靈力就是一塊肉,任人宰割啊。
府裡是有暗衛,可他怕他還沒回到帝府就讓人給切了吃了。
只是這地方好像實在是不利於他的修行。
帝熙決定,換個地方。剛要從樹上下來,底下就傳來宋靜的聲音:“公子,公子。”
“什麼事?”帝熙自樹上跳下來。
恍如鬼魅的身影再次嚇了宋靜一大跳:“公子,你就不能以一個正常的方式出現嗎?”
又不是鬼,總是跳啊跳的,難道他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麼?
看來沒啥事,帝熙轉身。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宋靜追上去:“我幫你把衣服做好了,你試下合不合身。”
帝熙一手拿過,卻沒有試的意思。
“你試試啊。”不然怎麼知道合不合身呢。
“你不是量過了麼?”照着他的尺寸做的,怎能不合身?
宋靜:“……”
他還真是金口難開。
帝熙沒有什麼東西,除了前兩天剛弄出來的幾瓶藥再有就是宋靜剛送他的衣服了。
“你要走嗎?”見他收拾東西,宋靜問道。
一點徵兆都沒有,不要這麼突然吧?
“我只是到附近再找個地方修煉。”這山谷靈力薄弱,對他修行無益,他不能在這裡逗留很久,必須要快點回去。
他實在是不放心鳳月,他不在,那女人不知會出什麼事。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宋靜這話一出,惹來帝熙的懷疑:“爲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