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凌宣的話就像是踩到了鳳月的痛腳,她的眼裡閃過煞氣,人瞬間到了凌宣面前,她的手捏住他的咽喉:“誰都不許說他死了,誰都不許。”
“我知道你們嫉妒他,全都希望他死,但他怎麼可能死呢?”他們全都好好的活着,就帝熙死了,憑什麼?
在鳳月就要發狂的時候,陣法再次波動,地動山搖,鳳月站立不穩,凌宣被她甩了出去。
痛楚讓她恢復清明,她快速的往桌子底下爬,手緊緊的抓住桌子腳,避免自己滑出去。
地面很快停止了晃動,鳳月自桌子上爬出來,屋內沒了凌宣的身影。
他什麼時候不見的?鳳月眼裡滑過懊惱,腳步快速的往外走。
趁這個時候,她去解陣法。
房子很大,要移動不容易,若是以前,鳳月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現在嘛,鳳月咬咬牙,聚起手心中不多的靈力。
“月在做什麼?”工程做到一半的時候,凌宣出現在鳳月面前。
鳳月心頭有片刻的絕望,很快驅散,她高高的擡起頭,一如既往的驕傲:“自然是解陣法,你以爲這小小的陣法真的能困住我嗎?”
一股不知名的光芒流淌在她身上,襯得她愈發的美麗動人。
凌宣從不否認,鳳月是個迷人的女子,最吸引人的恐怕是她那份無與倫比的自信,這世上好像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壓垮她。
“月真是聰明,可惜這麼聰明不太好。”靈力自凌宣的指尖飛出,纏上鳳月的腰肢。
鳳月想抵抗,身子卻軟綿綿的倒下。
“真是不乖。”凌宣的手掌撫摸着她的臉。
放好鳳月以後,凌宣出了陣法,他倒是要看看,是哪個來撞擊陣法,剛一現身,看到前面的人時,他臉上出現驚訝,轉瞬即逝,要不是帝熙一直盯着他恐怕還察覺不到。
“戰王別來無恙啊。”凌宣和善的跟他打着招呼。
沒錯,陣法外面的就是帝熙,他找不到門進去,只能在外面搞起破壞了。
“月兒在哪?把她交出來。”帝熙開門見山,一句廢話都不多說。
這些人真是該死,動手敢動到她的身上。
帝熙身上的殺氣愈演愈烈,猶如一張大網,團團裹住凌宣,凌宣升起靈力保護罩才稍微得以呼吸。
他一點事都沒有麼?
“戰王憑什麼?”凌宣笑得如一頭狐狸:“你消失了這麼久,敢肯定她還愛着你嗎?”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管。”他知道,鳳月心裡肯定怪他的,但她既然打倒方國,南朝的國君之位也一直無人接任,那就說明她還在等着他回來。
她就算砍他一刀他都願意接受,只要她的氣能消。
“不好意思,我也看上了她,所以,不可能讓給你。”凌宣抽出身上的劍。
“不自量力。”帝熙冷哼。
哪怕只剩五層的靈力,帝熙還是比凌宣要高出一籌,很快,凌宣就不敵,身影一閃,凌宣進了陣法裡。
帝熙又是一陣發飆,卻撼動不了陣法半分。
鳳月被凌宣囚禁了起來,他打算對她
霸王硬上攻。
看着忙着脫衣服的凌宣,鳳月眉眼生花:“這麼猴急,不拜個堂嗎?”
“不急,以後會補回來的。”現在最主要的生米煮成熟飯,這樣她就沒法逃了。
鳳月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有點佩服凌宣的犧牲精神,現在的她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也啃得下,倒真是難爲他了。
把自己的衣服脫得只剩一件裡衣以後,凌宣朝鳳月走了過去。
“別急,我會好好對你的。”凌宣臉貼着她的,頭微微低下,脣碰到鳳月的嘴角。
鳳月心裡數着數,凌宣身子微晃了下,倒在了鳳月身旁。
鳳月冷哼,以爲把她的毒藥拿走她就沒辦法了麼,早告訴過他,她現在渾身是毒,他居然不怕死的來碰。
只是可惜,她的穴道被封了,要恢復的話起碼得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啊,鳳月看看外面,再看看身邊的凌宣,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能動了以後,鳳月把凌宣五花大綁起來,脫光了丟在街道上,然後去解陣法去了。
剛解除一半,陣法再次波動起來,鳳月被打落在地,久久的起不來,奇怪的是白天還人滿爲患的街道,晚上一個人都沒有。
那麼大的聲響居然弄不醒一個人。
腦子清醒一點以後鳳月驀然想起,白天看到的所謂繁華不過是個幻境,現在黑夜了,幻境自然寂靜了。
鳳月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更爲強烈的波動傳來。
孃的,到底是誰在搞破壞,鳳月乾脆趴在了地上,過了不知道多久,確定不會再波動以後鳳月再次站了起來。
還沒站穩,她再次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鳳月:“……”
老天爺這是在耍她玩呢?
外面的帝熙不知疲倦的襲擊着陣法,他進不去,只能強行破陣,可是無論他怎麼打,那陣法堅固如初。
他就不信破不了它,帝熙咬牙,手中聚起更大的靈球朝陣法砸過去。
鳳月抓不住,一下子滑出去,身子撞到了凌宣,鳳月雙手下意識的去抓可以抓的一切東西。
距離她最近的就是凌宣了,她能抓住的只有凌宣。
鳳月抓着凌宣的勁有些大,凌宣自疼痛中醒過來,看到鳳月躺在自己懷裡,而他一絲不掛。
“啊。”尖叫聲沖天而起。
鳳月:“……”
叫毛線啊,長針眼的是她好不好。
凌宣:“……”
疼的是他!
地動山搖得更厲害,鳳月和凌宣雙雙滾到了湖裡,期間還撞到了幾棟房子。
鳳月那個心疼啊,她好不容易搬動的,孃的,也不知道誰弄的這個陣法,找出來看她不打死他。
在鳳月覺得自己就要溺水而亡的時候,地動山搖終於停止了,原來是外面的帝熙沒靈力了。
但他也沒離開,支劍坐在了陣法旁邊,幾天沒休息的他,臉上有了點疲憊,身上氣息頹廢。
不用腦子他都能猜到凌宣抓鳳月是爲了什麼,女子及笄以後就可嫁人了,凌宣不過是看上了鳳月的利用價值。
現在軍政大事全握在鳳月的手中,娶了她,方國和南朝就是嫁妝,可以說鳳月一及笄以後求娶的人非常的多。
徐尚遠早已和她訂下親事,明面上的不行,那些人就會來暗的。
“公子,你吃點東西吧?”宋靜遞給他兩個饅頭。
帝熙看都不看,眼眸半閉,陣法上突然傳來光亮,靈力的波動把宋靜掃到一邊,帝熙穩住身形,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陣法。
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的顫抖,他期待又害怕,期待出來的是鳳月,害怕她身邊多了個人。
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變得堅定,無論鳳月變成什麼樣始終是他的鳳月,他永遠都不會放棄她。
永遠不會。
光芒退散,陣法解除,一身是血的鳳月出現在帝熙面前,血滴自她的頭髮上,眉眼上滴落下來,在地上開出妖冶的花。
鳳月覺得眼神朦朧,看不清前方的路,恍然間,有個熟悉的身影竄進來。
她心頭一震,睜大眼欲看清楚前面人,當對方的面容在眼底漸漸清晰時,她不敢置信的後退一步。
不,這不可能。
“月兒。”帝熙緊緊抱住她,心底一片疼痛。
鳳月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一句話,她努力維持着清醒,推開面前的人。
“你,你是假的。”他不可能還活着,不可能。
“月兒,我回來了,我說過會娶你的。”帝熙再次把她拉回懷裡。
鳳月想再推開他,暈眩襲來,她倒在了他懷裡。
再次醒來時,鳳月看到的是一張有點熟悉又陌生的臉,見到她睜開眼睛,宋靜跳起來:“姑娘,你醒啦。”
一道人影飛了過來,一把推開她,帝熙頗爲緊張的看着她:“月兒,可覺得哪裡不舒服?”
鳳月搖了搖頭,神色平靜,好似之前激動的不是她。
“好好休息,我會治好你的。”帝熙眼底似醞釀着痛苦。
徐尚遠早讓他做好準備,他以爲是她發飆的準備,卻不知道是她無救的準備。
“月兒怪我嗎?”帝熙撫摸着她的秀髮。
鳳月垂下眼眸:“阿熙有自己的主意。”
怪吧,還是不怪?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覺得他這個時候回來得挺好的,因爲她已經無力去煩惱那些所謂的大事了。
鳳月的身體越來越差,靈根俱裂,再也聚不起半分的靈力,對於帝熙的事情,她隻字未問,彷彿從不關心。
宋靜經常陪在她的身邊,跟她說話,鳳月久久回一句。
“月兒是怪我的吧。”帝熙直視她的眼睛。
他從未見過這般死氣沉沉的鳳月,了無生機,好像這世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
“阿熙,別忘了你曾經答應過我的。”鳳月移開目光,看向他的後方。
她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活不了多久了,何必去想那麼多?
“那月兒曾經答應過我的呢?”帝熙抓住她的肩膀:“當初不告訴你,是不想把你置於危險之中。”
帝熙終於開口解釋,那樣驕傲的男子,向來是不屑於解釋,更不會低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