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脊發冷,這腳印是誰的?從外面進來,將燈關上,又走出去,並未吵醒我們,這……是人,是鬼?
鬼……在我心裡浮現出來後,自己苦笑一聲,別說是不是真有鬼,就算有,像我擁有麒麟氣的手臂對靈體有直接的感應,也不可能不知道。這只是自己在嚇自己。
自己勉強笑了笑,讓自己放鬆,然後轉身想在應急燈上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用左手放在應急燈上,感應了一下,沒有任何問題。
我鬆了口氣,正要轉身,突然發現,地上泥濘的腳印突然出現個影子!
我當時僵在那,背後的影子什麼時候出現的我並不知道,身上登時出了一身白毛汗。
孃的,今天點真正!看來真進了鬼屋了!
不過這麼背對着,把自己交給對方我可不幹,深吸一口氣,猛的一轉身,右手就是一拳。
一拳打出,手腕一下被對方抓住,我正待掙扎,“別動,是我!”這時一看正是強子,我火往上撞,剛要把他親孃祖宗都罵一遍。
他衝我做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看了一眼地上熟睡的兩個人,向我一招手,一閃身從屋裡出去了。
我急忙跟着他出來,強子將再次掩好,低聲對我說:“這裡有問題。”
我點頭道:“我也感覺到了。”
強子將手電打開,說了聲跟我來,當先奔西面的廂房走去。因爲進來的時候只是打算湊合住一晚,我們並沒有看廂房的情況。
我跟着強子進了廂房,發現這一間屋子不大,正中擺了一個靈龕,上面擺滿了各個靈位,神牌。
沒想到這裡還有個祭祀用的靈位,一般的老百姓現在很少有這種靈龕了。
不用說這些都應該是這家主人的靈位,我有點遲疑,既然舉家搬走了,沒理由把祖先牌位剩在這啊。
靈龕前面的供桌上,放着五貢,年代不久,應該是近代的東西,不怎麼值錢(現在有點盜墓的職業病了,看到東西先看年代和價值)
但是燭臺上的蠟燭還沒有燒完,剩下多半根,強子將蠟燭點燃,整個屋子亮了起來。
我看了看正中的牌位寫得是洪山王,正面供奉着一幅掛像,應該就是這個洪山王的。但是畫像非常的奇怪,不像一般宗祠或家廟中供奉的比較寫實的人物肖像。這幅畫中的洪山王立於山巔,面露崢嶸,腳下踩着一條巨大的紅頭蜈蚣。
我對強子說:“這就是洪山王嗎?怎麼看着像是鍾馗捉鬼似的?”
強子似乎並未注意這幅畫,瞄了一眼並沒在意而是說:“這個先不管,你來看這個!”
隨着他的指引,我看到最右面下邊的一個牌位上面赫然是我的名字!
強子有些異樣的看着我,我的臉當時就綠了。這不是洪家的牌位嗎,怎麼會有我的名字?
“這是誰幹的?”我冷聲道。
強子搖搖頭,他也在睡着,突然覺得門口有動靜,沒幾下門就開了,他本來想叫醒我們,但是他看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進來,並沒打算傷害我們,而是衝應急燈去了,將燈關了後,小心翼翼的又出去了。
他也沒打草驚蛇,偷偷在後面跟着,就跟到這個祠堂裡,他看到黑影在這牌位上動了一下,一下就沒影了。
我跟過來就看到牌位上是我的名字,就趕緊回去叫我起來。
黑影閃了一下就沒了?我四下找了找,沒有其他通路。強子說:“別找了,他已經找過了,沒有通路,不知道這黑影跑哪去了。”
我沉吟了一下,將牌位從上面拿下來,不管怎麼說不能讓我的名字一直供在人家的祠堂裡,何況我這還是大活人呢。
我和強子擺手,回去把他們叫醒,先叫他們起來再說。
強子點點頭,剛到門口,就聽堂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彷彿還有掙扎的聲音。
強子叫道:“壞了!”一步先跑出去,我緊跟在後面,看到堂屋的門大敞,但沒看到人。強子叫一聲:“後面!追!”
強子率先向房後跑去,我先跑到門口,這回應急燈亮着,但是馬傑和小月都不在,連睡袋都沒有了。罵了一句街,急忙跟着強子的手電光向後追去。
房後面是一個角門,強子追過去手電光一閃就沒影了,我一急這傢伙怎麼不等我。急追兩步,跑出來發現是一個小院子,沒有房子,有一個牲口棚,強子站在不遠處,蹲在地上,用手電往地下照着什麼。
我快步跑過去,看到強子前面有個黑呼呼的洞,手電光正往下照着。我輕輕一拍他的肩膀,“人呢?跑下面去了?”
“強子”衝我回頭一笑,我登時頭皮炸了,這根本不是強子,我看到一張白慘慘的臉猙獰的笑容!不自主的想往後退,但是我還沒動,對方出身非常快,一把抓住我拍在他肩頭的手,一個背口袋,我就給扔進洞裡去了。
洞口通到下面應該有臺階,我一下摔在臺階上,直接滾下洞裡。還好洞不深,幾個翻滾我落在堅實的地面上。
這下摔得可是不輕,頭有點七暈八素的,混身跟散了架一般。掙扎着剛要起來,衝突一道勁風撲來,被人撲過來,把手腳制住,聽到對方急促道:“別動,動把你胳膊擰折了。”
“好了,是我,放手吧。”我無奈的叫道,一下我就聽出來是小月的聲音。
“咦”了一聲,兩個人這才放手,活動活動手腳,一陣痠麻,還好沒傷到筋骨。
正這時上面又一道手電光照進來,就聽強子的聲音從上面傳下來:“磊子是你們嗎?”
我無力的答道:“是!都在這呢。”
強子應了一聲,從上面走了下來。有了光電,心裡明顯踏實了許多,在光柱的照射下,我發現我們三個人非常狼狽,馬傑和小月還好一些,頭臉上不少土,身上倒還乾淨。我最慘了,渾身上下摔得全是泥。
強子下來,先照了照裡面的情況,應該是個地窖,並不大六七平米的地方。裡面沒什麼東西,馬傑和小月的睡袋散落在裡面,已經破了。
互相看着苦笑了一下,問怎麼回事,馬傑和小月說他們睡得正沉,不知道什麼人突然衝進來,把他們擡起來就走,由於兩個人都鎖在睡袋裡,根本沒法掙扎,跑了幾步就被人扔到這裡面,摔得也是不輕,還好裹着睡袋,身上到還乾淨些。兩個人使勁掙扎着從睡袋裡出來,睡袋被擠壞了。
我把自己被扔進來的過程跟他們講了一下,又問了一下強子剛纔去哪了。
強子說他從角門跟出來看到一道人影翻牆出去了,自己也跟着跳了出去,當時並沒注意院裡還有別人。但出去後發現全是衚衕,根本見不到人影,只得又翻牆回來,找不到人,聽到這邊有聲音才尋過來。
我點點頭,院裡很黑就是院子裡蹲個二三個人,還真不容易被人發覺。
幾個人坐在地窖裡,很是苦悶,沒想到這裡還真是不太平,但是很明顯對方並沒打算傷害我們,但是如此被教訓了一頓,有什麼用意啊。
最後馬傑說肯定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在這休息,想把我們嚇走。我們都同意這個觀點,可是嚇走我們有什麼用呢,而且還把我的牌位放在祠堂裡。
說到這,我纔想起來,牌位呢?剛纔追出來的時候一直拿着的,被扔進來的時候摔得脫了手,趕緊在地窖裡找。
拿着手電四下照了照,應該沒掉多遠,在臺階的邊上看到了那個牌位,這時順着手電拿起來上面“王曉磊”的牌位,發現上面的名字竟然動了,叫強子拿手電照近些,才發現這個名字是用透明膠帶貼上的。
黑燈瞎火的一直也沒注意,這一摔膠帶鬆動了,名字掉了一半。靠!被陰了。把我的名字撕下來,上面的名字是洪天寶。嘴裡叨嘮一句得罪勿怪,我是被人陷害的。
正打算起身從這出去,地窖裡比較陰冷,待得時間長了,幾個人都覺得受不了。強子起身準備照路上去,手電光一閃我看見了一個東西,登時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