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達叔簡單商量了一下,這個老江湖已經成竹在胸,根本沒跟我透露太多。
第二天我們在山下的路邊集合,馬傑由於不會潛水,所以負責聯絡和裝備。
達叔這次算他一共來了十三名夥計,由於裝備較多,開了三輛金盃。
但是在真正下水前,他在山路的一個彎角將車停下。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一輛紅色普桑進入視野,從車上下來一個人,達叔和他聊了幾句後,讓他上車將我也叫到他的車上。
達叔跟我介紹這個人叫阿浩,是在這支撫仙湖某潛水協會的會員,早年跟達叔跑過南海,關係非同一般。
阿浩對撫仙湖的水域非常熟悉,尤其是水下古城那一帶,他多次參與了考察工作,這次由阿浩帶領大家從水下古城入手,省了很多麻煩。而且阿浩已經跟潛水協會的工作人員講我們是一批潛水愛好者,來撫仙湖潛水探險的。
協會會長叮囑我們不要破壞水下古城的建築風貌,潛水探險還是沒問題的,何況還有阿浩跟着,所以這方面的問題全部解決了。
達叔不愧精明,他長年跑海船,並不像大軍、何伯他們全地下行動。達叔有自有成立的打撈公司,專業註冊的潛水隊,身份非常乾淨,而且有很多和當地文物部門的合作記錄。當然那都是達叔拿錢,幫人打撈,順手牽羊的事情可能難免,但是合作記錄非常好。由於有這個合法身份的掩護,所以在官面上很快得到了批准。
達叔已經讓阿浩先期取得了撫仙湖有關部門的下水許可,可以說我們下水是不受任何制約的,相關部門還會給予方便。
我不得不佩服達叔在這方面的精明,畢竟下水工作受制約比較大,他手下的很多夥計在南方各地都有自有的工作,甚至有公職人員,平常正常工作,有活的時候都以業餘潛水隊員的身份參與,一旦出了問題,有正當身份保護,不會受太多懷疑,很容易脫身。
由於有了正當身份的掩護我們動手比較方便。阿浩開車在前面帶路,我們將車直接開到潛水協會的院裡,從院裡換了衣服走到撫仙湖邊也就十分鐘。
達叔的人很專業,動手非常迅速,而且由於真實職業身份,和潛水協會的人攀談起來,滴水不漏我們就和一個潛水愛好俱樂部的身份隨着阿浩入水。
撫仙湖水質非常的地好,在陽光下水下能見度非常高。水下古城在撫仙湖東北角,目前還無法判定具體年代情況,只知道應該是古滇國的遺蹟。
由於我和強子、小月是新手,所以達叔的人將我們放在中間,慢慢地隨着阿浩向着神秘的水底古城潛去。現在是上午,水下能見度較好,水流也比較平緩,由於撫仙湖整體呈個倒花瓶的形狀,夾在兩山中間,所以到了下午,風從南方吹來遇到瓶口收縮帶來巨大的風浪,而由於水面的風浪越來越大,水底會形成相反的涌流,使得風浪繼而更大。如果我們遇到涌流的話,將遇到向南的巨大水底涌潮,會被涌潮帶向深入帶,到時候回來就很困難,因此我們的活動一定要在下午之前結束。
第一次在這麼大的湖底潛水,水底的景色使我們很是震憾,我有點應接不暇。還好前面有阿浩帶隊,在他的提示下我們慢慢地接近了湖底的巨大石塊。在阿浩的提示下,我們慢慢向深水區潛去,除了滿目佈滿青苔的石塊我們什麼都看不到。
今天是第一次下水,阿浩先帶着隊伍習慣了一下環境。湖底散佈的石塊證明這裡的區域非常的大,但是由於這個古城是地震滑落造成的。所以只是一個遺蹟了,根本無法推測原貌,達叔在下水前胸脯拍的震天響,結果這一天下來,一無所獲,達叔根本看不出所以然,如果溫韜當年真的在這裡扔下了某種東西,或者是那升龍訣的玉竹簡的話無異於海底撈針,而且這一片潛水區已經被潛水協會以拉網式的搜索過了,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我們和阿浩商量了一下,決定第二天去古城的一箇中心區域,神必的水下“金字塔”,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
其實關於水下“金字塔”的情況,阿浩有詳細的資料,我們完全可以不去探索那片區域,一方面達叔今天丟了老臉,非要找回來;另一方面我們以潛水愛好者的身份來探險,這片神秘水域當然不能錯過,也可以更好的掩示身份。
由於老紅頭沒有潛水經驗,所以他並沒有親自參加第一天的活動,而是由另外一個達叔夥計帶着在一片淺水區熟悉使用設備練習潛水。
我回到住地,看到老紅頭出奇地有些疲憊,看來這一天的練習讓他透支比較大,簡單地說明了一下今天的情況,就讓他先休息。
師傅和大軍一直在研究着一些什麼東西,何伯已經不在了。看來他們那方面一切盡在進行着。
我們也是潛水新手,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的潛水,因此也很疲憊,吃過晚飯相繼睡了。
第二天天矇矇亮,我還沒起,突然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叫聲驚醒,我快步出門發現人都已經亂成一團,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達叔和幾個夥計先和阿浩去踩點,但是他們的船遇到了“海馬”的襲擊,由於都沒有穿帶裝備,所以在涼冷的湖水裡堅持不了太久,要我們趕緊去救援。
我暗罵這老東西私自行動,趕緊開車向撫仙湖駛去,這次連不太熟悉潛水的老紅頭都一起跟來。
由於水底“金字塔”的位置並不在湖邊,我們分乘二艘快艇迅速向出事地點開去。由於早上的風浪相對較小,遠遠的能看到達叔他們乘坐的已經底朝開的漁船。
漸漸靠近後發現船底上坐着幾個人,看來沒什麼大事,人都坐在船上等救援。
達叔老臉鐵青,看來一再在我這小輩面前出醜的他有點掛不住,我們將他們接到船上,想辦法將漁船也拖回岸邊。
同去救援的潛水協會的同志詢問人員有沒有問題,阿浩解釋說人沒事,就是船翻了,但是我卻發現達叔身邊少了兩個夥計。
我們回到山上,達叔換了衣服和我們一起吃早飯,我一直沒說話,過了一會他纔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陶片給我道:“大侄子,能看出這是什麼不?”
我接過掏片,上面有一些線條的紋理,但是並不是太清晰,應該是某種符號,就問他今天早上的事情。
達叔嘆了口氣講述道,早上他和阿浩帶了四個夥計租了條漁船到了那個神秘金字塔的區域,說實在的他也沒底能不能找到線索,與其一大幫人興師動衆的下水,不如他先去探探路,雖然水下比較模糊,但是他帶的夥計全都“身經百戰”,很快就發現了一些潛水協會沒發現的東西。
可是當他們還在水下的時候,突然被某種“東西”攻擊,達叔當時在船上沒下水,阿浩和兩個夥計躥了上來,另外兩個夥計沒那麼幸運,根本沒上來。那個巨大的黑色長着雙翅的生物,緊接着從水中躍起,試圖攻擊船上的人,但沒成功,不過巨大的尾鰭拍在船身上還是將船帶翻了。
不過還好,那“東西”並未繼續對他們進行攻擊,而是遊走了。他們只得爬到翻了的漁船上面等我們救援。爲了下面的工作,他們當然不能說有兩個夥計沒上來。
死了人可是大事,要動用公安等多個部門,還要進行打撈,如果我們只是一幫潛水愛好者,在有人死了的情況下還堅持繼續潛水,顯然不合邏輯。
對於這種人情冷暖我現在看得也多了,不太爲意了。不知不覺中我的心思也逐漸冰冷了起來。
正當我認爲這情事陷入僵局了時,師傅卻將陶片的信息破譯了出來,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千年的迷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