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臉色陰沉,朱玉磷嘆了口氣道:“老三這次回洛陽,因爲吳老二的手下鬧事,大軍堂口人手損失又衆,讓衆多元老派的人物不滿,因此頗費了些周折纔算安撫下來。”
朱玉磷說的頗費周折我知道肯定是很費力了,否則以師傅在洛陽的根基和實力應該不會這麼麻煩,看來黑道鬥爭確實比我想像中要複雜得多。比起面對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我寧願面對糉子更好。
朱玉磷接着又道:“大軍雖然收了吳老二那一堂口人手,但是由於上次人手損失太大。”說着看了師傅一眼接着道:“即便是三爺出面帶隊,但是損失了近一個堂口的人,也受到其他堂主的質疑,因此這次大軍爲了證明他的‘能力’,只帶了兩個夥計獨自去做了個‘活’。但是出了點問題……”
師傅終於開口道:“這次的活其實也和你有關……”我心中咯噔一下,怎麼又是因爲我。
師傅接着道:“我和紅老爺子根據你們的資料和文獻,查閱剩下幾個龍脈的方向,查到關於水龍脈的事情,在最近的消息是,在響洪甸水庫的劉新圩很有可能會有關於水龍脈的消息。本來我是安排另一個堂口去辦這個事,他們經常在南方活動,也做過水下的活,但是他們卻提出讓大軍去做這個活,不然這個堂主他就做不穩。”
朱玉磷接道:“你知道,老三這產業自來是我朱家祖業,傳到我這輩就差點敗落了,後來我腿還落下了殘疾,但還好那時候人手雖然不多,但都是自家的人,老三是這輩人中的人才,所以我傳給他後,‘生意’越做越大,但是聚攏的人多了,家族的人佔的比例就少了,你那五個死鬼師兄都是我朱家這輩的好手,但都不在了,朱家這一代就剩大軍一個還能提得起來,自然將來這生意傳給他的可能性大些。但若把他打壓下去,各個堂主就都有份上位了,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他們當然不會錯過了。”
這我纔算聽明白,又是權勢之爭,我對這些沒什麼感覺,但是大軍這趟活畢竟因我而起,我確實不能袖手旁觀,就問了下那個劉新圩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龍接道:“劉新圩是一個地方,是清末著名官員劉銘傳的府弟。劉銘傳是安徽本地人,在清末時期也位極人臣,第一任臺灣巡府,在他受打壓‘療疾’的時候,就在現在六安的金寨建了這個劉新圩的府地,後來上世紀五十年代新中國治理淮河水患時建了響洪甸水庫,劉新圩就被淹沒在水庫底了。”
大龍嘆了口氣道:“三爺結合各種資料的消息,查到當年劉銘傳在建立‘銘字軍’初期,手下也曾爲軍晌盜掘過古墓,他手裡有一本《幕經》(其實爲了隱晦應該叫《墓經》)記載了很多關於當時古墓葬的詳細地點。但劉銘傳仗打得很順利,很快得到清政府的提拔,就沒再動過這個念頭。因此這本《幕經》很有可能就在劉新圩這個地方。”
我聽了吁了一口氣,這麼大一個水庫,就算能找到劉新圩,但是劉銘傳這樣的大官,宅地肯定小不了,這麼一本《幕經》肯定也收藏嚴密,在深水不見五指的深水下面,找到這本《幕經》無異海底撈針。
師傅點點頭道:“其實我不是真的打算找那本書,而是隻要找到劉新圩,對整個劉新圩的結構做出一個判斷,我就能夠確定水龍位的地點。”
師傅擺了擺手沒讓我發問繼續道:“其實那個水龍位縱觀中國風水地勢,就那麼幾個有可能的地方,大江大河雖然龍形虎勢,但水勢開闊以古代人的技藝不可能開陵下葬,縱觀各個湖泊星羅棋佈,但並不是有水就能成龍,因此縮小了很大範圍,如果劉銘傳能夠找到那個水龍位的話,他本人或是身邊必有風水高士,而他興建如此的大宅,也必請那個高人給他佈局,只要看到他宅子的佈局,我便可推知他屬風水哪一支哪一脈,進而推之他用這一支脈的風水秘術能夠找到的那個水龍脈屬哪一條,這樣就能推斷水龍的位置,使我們下一步有方向。”
我聽得都呆了,沒想到風水學竟然有這麼大學問,竟然還分很多支派,未者師傅竟能根據一片宅子的建勢就能推出水龍的位置,不由得心生敬佩,確實如果單從淘沙這行當來說,師傅無異千古奇才。
“那大軍……?”我終於問道。
朱玉磷嘆了口氣道:“大軍一直在北方幹活,對於南方的地頭不熟,而且水性也不是很好,這次雖然帶上了重金購買的裝備,但是到了地方根本辦不了這事。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打電話向三爺救援,若在平時換個人去就是了,可是這次如果大軍擺不平這事,回去三爺也沒法保他這個堂主的位子。因此現在不能動用三爺的人了,這樣會落下人的口舌,只能讓你出馬了。”
我才恍然,不禁偷看了老紅頭一眼,他之前讓我和小月、強子在今典家園那裡的潛水俱樂部報名練了三個月左右的潛水,原來早就有下一步走水龍這一關,看來是早有預謀啊。
如今這事沒有餘地了,我直接了當:“什麼時候動身?”
朱玉磷道:“這到不用太急,反正大軍那邊到沒什麼危險,只不過辦不成而已。你們先跟我回京,我將裝備採辦齊了再出發。”
我點頭,於是收拾了一下行裝和大龍他們回北京,臨行我問這次老紅頭會不會跟我一起去,老紅頭搖頭道:“這次沒什麼危險,等到查到真正的水龍位時再出手。”
現在沒有他我也不算沒主心骨了,必竟這半年多的時間,自己的苦功也沒白練。
回到北京休整了幾天,小月又辭了工作,我其實想讓她乾脆別上班了,畢竟動不動就跟我出去,還要辭職,回來再找工作,很麻煩,我又不是養不起她,而且這幾次淘沙,她也出了力,她自己的那一份就夠他現在的工作賺一輩子的。她自己偏閒不住,我也拿她沒辦法。
北京畢竟不是延海城市,潛水的裝備比較少,朱玉磷從大連採購的裝備用了近一個星期才發到,其間朱玉磷將我的那塊黃晶石拿了回來,說這是一塊隕石,不是地球上的石頭,而且市場價格不菲,至於能否發光現在沒觀察到。
我見這石頭價格不低就讓他交給師傅,就當上次淘沙的收穫,畢竟死了那麼多夥計,師傅的安家費也出了不少,算是我盡一份心吧。
裝備到齊後,我們就出發了,因爲有一些裝備屬於違禁品,不能空運,我們只得開車南下。
在路上我接到了李銘順的電話,說那柄斜劍的成份終於探測出來,這種天然的物質在地球上確實沒出現過,但還好裡面的金屬成份現在還都能找到,他自信地告訴我可以找到熔鍊的方法,做出一柄絕世好劍,只是需要時間來試煉,我恭喜他一下。另外他把那柄劍上的咒文全部拓下來,寄給一個古文字專家去破譯,得出的結果是類似於道家的清心咒的咒文,不過顯然是在商周時期的文字,這樣就把道家創始人自老子的說法一下提前至更早年代,不過我對這個足以顛覆史學的信息到並不感冒,也很是期待李銘順的絕世好劍出爐。
在這個好消息的刺激下,我們一路狂飈直奔安徽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