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待了三個多月,期間除了吃喝玩樂以外,最主要的是跟着朱家的勢力下了幾次鬥,深切的知道什麼是淘沙倒鬥,和我想像中的洛陽鏟、工兵鏟、口罩、蠟燭就倒鬥淘沙相差甚遠。
泥鏟、套鏟、十米的杆子、縮鏟、大鏟、10米的探針、探頭等原始的工具外,現代科技能力顯現無疑:如進口的金屬探測器、防毒面具、膨脹炸藥、氧氣瓶、通氣軟管、鼓風機、對講機、製氧機等等。
說起下地的經歷,其實就是豐富自己的閱歷,我還是個青頭,全程是看客,由師傅手底下的幾個堂口的掌櫃帶隊,我負責參觀和學習。
對各時期的墓葬有了不少的瞭解,如何辨識、選址、打盜洞等一系列過程基本明瞭,當然和自己能做到相差甚遠,這也是比較高深的學問。
盜隊活動也呈專業化、精細化發展。
整個中國現在不下三十萬的專業化盜墓大軍,都分別有着不同的稱謂:“掌眼”、“支鍋”、“腿子”和“下苦”。盜掘、運輸、窩藏、銷贓等一條龍作業,就是由這些角色完成的。
通常,盜墓活動的全班人馬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叫做“一鍋兒”。“鍋”裡級別最高的被稱爲“掌眼”,是這“鍋”人中的核心人物。
“掌眼”不僅有尋找古墓的本領,也有鑑別文物的能力。他們既可以是提供古墓線索的合作者,也可以是打算購買墓內文物的初級收購商。
“支鍋”是每一次盜掘活動的負責人,類似承包工程的包工頭,負責籌措盜墓行動所需的資金、設備等。
“支鍋”的投入是有風險的,一旦挖出的文物沒人買斷,他只能自行處理。
“腿子”指的是盜墓活動中的技術工人,他們在盜墓過程中扮演“項目經理”的角色,負責探尋墓地的具體位置,以及確定裡面是否還有文物等。
一般情況下,通過專門負責運輸的犯罪分子,從古墓中盜出的文物,一小時左右就能出手,三天的時間即能通過二次倒手讓文物出境。只要文物順利出關,就極難被追回,盜墓者便可逍遙法外。
通常,“支鍋”手中的文物通常會進入二級文物市場,價格不會很高;“掌眼”往往可以把手中的文物直接推向北京等**文物市場,價格常會飆升數十倍,二級市場的文物有的直接被買主偷運出境,有的則流向**文物市場;
**市場的文物有的直接被個人藏家收藏或轉賣,有的通過香港流向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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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境外商人的多次倒手之後,文物將最終到達大古董商手中,到達這一級的文物基本已被洗去全部危險信息,堂而皇之地被炒作、拍賣,最終被頂級藏家收藏,而盜墓者也將永遠逍遙法外。
現在朱家手下有七、八非常專業化的盜隊。分工和上面贅述的稍有不同,基本朱家是傳統的家族式管理,因此“掌眼”都是由各個堂口的掌櫃的擔當,“支鍋”由師傅親自派人過去,不定期還會更換。
除了特別的大活外,幾個堂口互不合作,師傅也不會親自出馬。
一般一個“活”做完,“支鍋”會先挑比較高品質的收過來交到師傅這一層,算是初級收購,“支鍋”肯定都是親信,否則和“掌眼”串通起來,師傅就收不到好東西了。
“支鍋”挑完後,“掌眼”可以根據自己需要,選擇自行處置一些明器,若都不好出手,變現困難,“支鍋”會全部收由師傅處理,而且給的價格非常的公道。這讓每個堂口做活的時候少了很多後顧之憂,只要淘到東西,不論好壞都能變現。
而師傅這些明器往往有幾條線,朱老道那就是北京出貨的一條主要線路。
在河南這三個月基本上我都是跟着“支鍋”到不同的隊伍裡去“做活”,一方面是增加一些經驗,另一方面也是師傅讓我跟這樣堂口的老大們見見面,熟悉一下。
下了幾次地才知道什麼是十墓九空,費了一晚上的勁,打了盜洞進去,裡面都跟過篩子似的過了好多遍了,毛都沒剩下。
真正見到東西就兩三次。根本沒遇到過糉子,不過這些堂口的老大還是很大方,無論是討好,還是收買,總之這一趟下來,銀行卡里多了了幾十萬的存款。
這次回來只有我自己回來了,師傅買賣太大,不太能離得開。讓我回來找朱玉磷先忙活下北京的生意,練練眼力,有時間多練練功,畢竟麒麟氣的運行方法,朱玉磷還是有一些門道的。等到他自己要下地的活再找我。
先睡了一整天,第二天約了小月和馬傑一起吃飯,現在腰裡有錢了,打算請他們吃頓好的。
第二天在王府井見面,小月見到我眼圈有點發火,怒叫着:“你去什麼鬼地方了,連個電話都沒有。”
我心道下地倒斗的地方,還真沒有中國移動此處信號已覆蓋的牌子立着。
只得告訴他找了個業務銷售的工作,經常會出差,這三個月去外地總公司培訓去了。
三個人坐在一起還是挺熱乎的,但是我明顯的感覺到,兩個人似乎都有心事,說話吞吞吐吐的,有點閃爍其詞。難道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這幾個月同那些老江湖打交道,我城府也深了不少了。裝作沒看出來,只是閒聊着。
飯吃完了,在一陣沉默中,他們倆互相看了半天,最後小月叫了一聲:“你說!”
馬傑吶吶說:“磊哥,上次你拿回來的那個朱釵,讓我賣了……”
我故作驚喜“噢……”了一聲,看他到底怎麼說。
馬傑躊躇道:“賣了四十多萬……”偷眼看着我。
小月實再忍不住了搶話道:“哎呀,我說吧,因爲強子回到石家莊打算結婚的,可是剛回去就發生了車禍。”
“什麼?強子怎麼樣?”這讓我有點意外。
馬傑接着道:“他到是沒事,不過把對方的車撞了一下,也沒撞到人,可是對方是據說石家莊黑道上有名的人物,讓強子賠他一輛新車,寶馬五系啊,強子哪有這麼多錢,弄得他婚都差點結不了。所以……我們就……。”
“所以你們就把賣珠釵的錢全給強子救急去了……”我接道。
“沒錯,不過事先沒跟你說,強子說他先借咱們,將來再還。”馬傑吶吶道。
“嗨,就這麼點事啊,我還沒把錢放在心上呢。直說不完了。”我不屑的說道。其實從河南逛了一圈,還真沒把這十來萬放心上了,至少現在卡里就有幾十萬存款了。
小月當時露出了花一樣的笑臉:“我就說嘛,這都不是事。”
其實從打心裡我更佩服小月,馬傑是富二代,雖說家教比較嚴,不讓他隨便花錢,但是十來萬還不至於讓他很爲難。
可是小月的家庭我很清楚,父母全是務農的家庭,雖然不是很困難,但絕不寬裕,這十多萬對她來說還真不是一個小數。
這頓飯吃得很開心,隨後我問了下強子婚禮的時間,他們說就在這週末,我跟他們約定一起去趟石家莊,參加強子的婚禮。他們都很興奮。
只是我們都沒想到,這次去河北遠沒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