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少敘,經過三個月的試工期,我和強子、馬傑、小月已經將工作完全勝任了,並且對這個規模頗大的T3航站樓結構和路線有了基本瞭解。不知道當初設計者是怎麼設計的,反正我們覺得這裡面路線煩雜,各個出入口根本沒有規律可言,只能自己去碰,硬記才能記清楚。在基本內容都瞭解了以後,我發現想要達到目的並不容易,因爲這裡管理實再太**了。不僅上下班有安檢檢查,連個小鐵片都別想帶進來,同時樓宇內的攝像頭星羅棋佈,幾乎沒有死角。想要搞什麼動作可以說癡人說夢,沒辦法我選了個日子,挑了個比較清靜的飯館請他們幾個吃飯,跟他們將我的目的道來。根據這幾個月的瞭解,我知道他們可能不會幫我,但應該不至於出賣我。馬傑典型的富二代情節,唯恐天下不亂,一聽馬上就信了,非說要湊個熱鬧,小月跟我是老同學,雖然將信將疑但是還是表示會幫我。只有強子,估計受部隊教育太深,跟我講些大道理,說根本沒有鬼之類的,我的思想要轉變啊什麼的。沒辦法,爲了打消他們的疑慮,我不得已展示了一下我的“鬼手”,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和朱玉磷的腿共鳴的結果還是封印失效的原因,我漸漸的能掌握一點“麒麟氣”的運轉了,只是很吃力。要集中很長時間,之後左臂會從指間到肩膀一點點發紅,最後被一團黑氣覆蓋。我費了很大勁才演示了給他們看,之後身體快虛脫了似的堆在那好一會才能說話。馬傑當時傻眼了,說了聲服了,這回真遇到高人了,唯我是命。小月看我的目光有點變了,不過還是目光堅定的說支持我。在事實面前,強子無話可說,答應幫我,而且可以通過關係到維修系統弄到工具。
有了他們幾個幫忙進展速度快了一點,馬傑通過老爸的關係(他老爸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富商,老謂四九城轉的開,官面私面都吃得通)弄來一張T3的建築施工圖,我們誰也沒學過工科,裡面密密麻麻的很難看懂,不過還好我只是查找36號泵房的位置。不過經過三天的查看,最終結論T3根本沒有36號泵房。最後一號是35號,整個樓都沒有36號泵房。我的情緒跌到底點,每天繁雜的培訓和枯燥的工作內容快把我這個放浪的心逼瘋了,很想趕快解決這事情,離職走人。
最後還是小月聊天打聽到,近期319機位經常“鬧鬼”,這個信息讓我一振。他孃的這有點像盜墓中的撿舌漏,還得靠嘴打聽。(揮去腦裡奇怪的思想,難道我真的想去盜墓不成?)信息是小月從幾個清艙保潔的大姐那聽來的,近期一到晚上,319機位裡經常會有莫明的腳步聲,但是卻怎麼也看不到人。弄得現在女客橋操作員半夜都不敢自己去撤橋了。
我覺得這是個救命稻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必須去確認一下。由於機場工作是24小時班制,一上就是整個一天。到了晚上,我跟他們三個打了個招呼,讓他們給我盯着點我的工作,自己摸到319機位。強子還想跟着我,我說不行,這屬於脫崗行爲,人都走了工作沒人幹,被班長髮現事情就大了。
319機位在T3C樓最北側,與T3D樓隔了兩條飛機穿行東西跑道的通道,與T3D樓隔跑道相望,已經是T3C樓的末端,連接航站樓與廊橋的固定端超級長,不少旅客走到這都會發幾句勞騷。由於不是我所處的工作區域,我得找個航後結束後,其他工作人員都休息了的時候過去。查詢了下航顯,晚上九點多的航後(飛機進港以後不再有出港航班,在機場過夜,第二天再走稱爲航後航班),十一點鐘撤完橋,現在估計連機務(飛機維修人員的統稱)都沒有了。我十一點半左右溜達着過去,因爲很晚了,附近根本沒有人。到了橋裡假裝檢查一下橋的設備運轉情況,其實還是怕萬一出事,調監控錄相找個藉口。然後在橋裡坐下,等待着情況的發生。
T3的廊橋的側壁全是透明的玻璃,看上去很漂亮,實際上冬天冷夏天熱,非常的不實用。尤其常年在上面的工作人員,很是痛苦。不過有一點好處,透光性好,我坐在橋裡,藉着外面跑道上猶如火龍一般的指引飛機的跑道燈,可以比較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情況,這讓我的心基本沒那麼緊張。要是漆黑一片還真很滲人。坐了大概一個小時,一點動靜也沒有,中間馬傑和小月都打過電話詢問情況,我說沒問題,他們那邊的工作結束就讓他們睡覺去了。又不知過了多久我靠在側壁上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恍忽中,我突然覺得手臂有點異常的灼熱感傳來,立即驚醒,正撫摸着左手,突然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固定端一側傳來。我立即緊張的注視着,由於全程是玻璃透過外面的燈光對整個固定端和廊道一覽無餘。沒有看到任何人,我站起身,腳步聲突然消失了。心道一聲:來了。邁步向腳步聲響起的一側噌過去,還是沒有聲音,什麼也看不到。心中暗罵,他孃的不會就這麼完事了吧。這一晚上就白來了,站定身形,屏住呼吸,仔細聽着,大約過了二分鐘,腳步聲再度響起,依然很有節奏。這次我聽得清楚,就在廊道和固定端的銜接處,是個轉彎,從我的角度看正好有個視線死角,必須轉過彎去才行。聽聲音應該是在來回踱步,不會走過來。“媽的,看來我得自己過去了”暗下了決心,我又開始向那個方向走去,總共不到十步的距離,雖然我很小心了,但是走到快轉彎的時候腳步聲還是消失了。這回我不管了,先過去再說,緊走兩步,拐過彎發現什麼都沒有。由於是固定端和廊橋廊道的結合體總共也就四五米的一個小衚衕,所以站在這一目瞭然,什麼都沒有。可是我剛纔明明聽得非常清楚,就是在這有腳步聲音。嘆了口氣,看來我沒“老三”那麼“好命”。正準備離開,突然左手異常又起,火辣辣的灼熱感直衝肩膀,然後衝向大腦,雙眼充血,眼前血紅一片,雙眼就像看紅外望眼鏡一樣,然而就在血紅色的一片中我突然發現,就在身旁,幾乎臉貼臉站着一個人!白色衣服,由於太近,看不清相貌,但是頭髮很長,我下意識的大叫一聲後背一下貼在後面玻璃牆上。這“人”可能也沒注意我能看到她,身體也是一動,這是我看到她是個背對我的白衣女人。我內心恐懼直衝頭頂,本能的擡起雙手護住身體,然後當我泛着黑氣的左手擡起後,那“人”驚顫一下,竟怪叫一聲透過玻璃飛到機坪上,白影一閃不見了。
在她消失之後,我的手恢復原狀,現在手臂的疼痛感越來越少,基本能我能適應變化的狀態。我平復了一下心情,站在她剛纔站的地方,撫摸着玻璃牆,肯定是完好的,我剛纔看到的東西肯定是直接穿過這層玻璃飛出去了。仔細看了看消失的地方。“嗯?”我不禁發出一聲意外,因爲那是在兩個跑道中間的一處草坪,本來是隻隔離兩個跑道用的。但是這個位置卻立了根避雷針,藉着旁邊的跑道燈,可以看到是一個水泥平地,兩旁用兩個金屬隔離墩隔開,有一個向下的臺階,臺階旁立了個牌子“第9泵房,保持清潔”。他孃的9號泵房,不是36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