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初現在的家離茶山別院不遠,出門左轉過條街就是,夜月跟着季禾初走到他家門前,季禾初敲了門。
“是我。”季禾初敲完門說道。
那門便應聲從裡被打開,開門的僕人見季禾初帶了倆位姑娘回來,還覺得驚奇。
“小月啊,我就不進去了。”季禾初又對僕人說,“帶葉月姑娘去找老夫人。”
“是。”僕人應下。
夜月朝季禾初點點頭,便跟着季家僕人進去。
英子看着心裡又一陣糾結,罷了,既然是管事的家裡,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真有什麼事,她就豁出去拼了。
倆人跟着僕人往後院去,只見院裡有幾位婦人坐在一起聊天,夜月認出了季大娘。有人看到她,便問季大娘。
“這誰家小姐啊?”
季大娘轉過頭來看到夜月,皺眉想了一會。
夜月笑盈盈的朝她們走過去,說道:“大娘,我是葉月。”
“葉月?真是葉月丫頭?”大娘立即起身抓起她的手,細細看了看葉月的臉。
“大娘,好久不見。”
“這可真是……多少年了,你怎麼找來的?”季大娘拉了張凳子,倆人坐下。英子這下明白了,原來是故人啊,夜月姐在外還有故人啊。
季大娘又問了夜月跟親戚走後都去了哪裡,這次又怎麼來的。
“當年跟着親戚進了古家堡,這次和新……和大少爺一起出來的。正好和季哥相認了,剛就讓季哥領着過來找您。”
“原來就在古家堡啊,看你現在應該過得挺好,許了人家了吧?”季大娘見她皮膚白白嫩嫩的,身上穿的料子看起來就不便宜,想來過得是不錯的。
“尚未。”夜月笑着搖頭。
“怎麼會,這……”季大娘想她若沒記錯,夜月也22了,尋常姑娘都許了人家了,她這也不像是伺候人的。但這還有幾位外人,季大娘不好開口問,便想了別的話來講。其他幾位婦人見難得來了這麼位模樣好的富家小姐,都好奇的與她說話。
夜月在季家待到日落時分,擔心古新博回來要找她,婉拒了季大娘要留她吃晚飯的事,由季家的僕人領着回別院。
“去哪了?”古新博回來後沒見到她,那知道夜月去處的丫環又正好不在,其他丫環只道她出門一天了,就要出去找她,正好出門看到她們回來。語氣有些衝的開口問道,又急又氣,明明跟她說過不許出門,她居然還出去了一天。
“去季管事家了。”夜月讓英子退下,免得古新博遷怒於她。英子心裡感謝,又想大少爺只會殺了她不會殺了夜月姐的,便趕緊退下。
“季家?”季管事?他們是什麼關係!
“嗯。”夜月點點頭,又道:“肚子餓了。”
古新博聞言臉色緩和了些,伸手拉住夜月,兩人往屋裡去。古新博對守在門口的丫環說,讓她去通知廚房上菜。
“怎麼去那裡了?”進屋後,問夜月。
“季家人以前對我們家很照顧,這次見到了自然要去打招呼敘舊。”夜月說。
“嗯?”古新博有些不解,他以爲夜月說的“我們家”是古家堡,還疑惑季傢什麼時候對古家堡很照顧了?
“我是說我去古家堡之前,季家是我們家鄰居。”夜月解釋道。
古新博聽了解釋反而皺起眉,夜月見狀,又說:“昨日季哥認出我,今早便來找我,我們才相認,今兒白天都是和季大娘在一起。”
季哥?聽到這個稱呼古新博心裡更加不爽了,他從未聽過夜月對哪個男人用這樣親切的稱呼,而且見她略帶笑意的表情,她今日定是很開心。
古新博對夜月來古家堡之前的事一點都不瞭解,她也從來不說,漸漸的他也就覺得夜月的生活只有古家堡。可今天,他突然意識到,古家堡並不是夜月的全部,他一直沒想過,夜月離開古家堡還可以有別的去處。
“見到他們你很開心?”古新博儘量用平靜的語調問道。
“嗯,那時要是沒有他們家的幫助,我和我娘也沒那麼容易生活下來。久別重逢,自然開心。”夜月點點頭說道。
“月兒……”古新博叫道,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加強。
“對不起,我不該擅自出門。”夜月察覺到他的不悅,趕緊轉移話題,“今天辦事還順利嗎?”
古新博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娘去世後,你想過離開嗎?除了要跟爹一起走那次。”
“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夜月轉開視線,看向門外。
“回答我。”古新博摁住夜月下巴,讓她看着自己。
夜月只好看着他,卻不知該怎麼說。
“果然是有?”古新博見她不回答,自己便明白了,心又往下沉了幾分。
“是有過,但是我也沒真走,就想想……”夜月聽出他語氣裡的滿滿失落,拉住他的衣袖有些急切的說道。
古新博見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突然覺得有些高興,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不許走,以後想想也不可以。”古新博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先放開我,人會進來。”
古新博得不到回覆自然不願意放手。
“好,我知道了。”夜月說完,推開古新博,下人們正好送飯菜進來,古新博得到了的滿意的回答,也就不難爲她。
晚上纏綿過後,古新博摟着夜月。
“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古新博悶悶的開口,他想知道夜月的一切。
“怎麼又想知道這個?”夜月擡頭看他,“那麼久前的事我哪記得清了。”
“只是好奇,我認識你之前,你是什麼樣子的。我想多瞭解你一點。”古新博的手劃過她的臉頰,又吻了下她的額頭。
夜月突然想到,古家堡除了堡主……不,要說了解,應該沒有人比古新博更瞭解自己,他今晚竟還要問這個。其實小時候的她是什麼樣早已無關緊要,和他們相知相處的都是現在還有以後的自己。
“回去說吧。”夜月猶豫了會,說出這話。是該把一切都告訴他們了。
“嗯。”古新博雖不知道她是在迴避還是真的決定了回去說,但她既開口了,也算是有個保證。
“我說了回去說我就會告訴你,我從來不騙你的。”夜月看着古新博,她遇到不想和他說的事從來都是選擇逃避,因爲她無法開口對他說謊。
古新博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夜月見到了他今晚第一次露出的微笑,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