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古新博回來時,見夜月仍在牀上面朝裡躺着,走過去叫了她一聲。
“你回來了。”夜月轉過身看他。
“嗯,明天還得出去一趟。”古新博湊近看她臉色不錯,也就放下心。
“好。”夜月淡淡的應一聲。
古新博瞧她似有心事,便問:“怎麼了,家裡誰又拿什麼事來煩你了?”
夜月搖搖頭。
“那誰惹你生氣了?”古新博又問。
“沒有,我困了,你去洗洗吧,我先睡了。”夜月拉好被子,背過身去。
“月兒……”今早出門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又這樣了。
“沒什麼。”夜月閉上眼,她倒不是爲柳家兄妹來的事煩,是乏了,她又不知如何與大家坦白比較好,也不知該怎麼對古新博說自己的心思。
“那你先睡吧。”古新博也不再說什麼,擦洗了身子回到牀上,夜月往他懷裡挪了挪。見夜月如此,古新博想她既親近自己,那也不用過分擔心了,等明兒再問問,她若再不願說也罷,問問鈴鐺今日誰來過,她不說,來過的人自然會說。
第二天起來時,夜月還在睡,古新博也沒叫她,自己換了衣服梳洗後出去,讓鈴鐺不用來叫她起牀,只在門外守着便是。
鈴鐺聽這吩咐,還以爲夜月得再過好一會兒才醒,誰知古新博剛走夜月就叫她進去了。
“夜月姐醒啦,早點想吃什麼?”鈴鐺進屋,見夜月已經起身在穿衣服。
“大少爺沒吃早點就走了?”夜月問道。
“嗯,說去和堡主談事,在堡主那吃。”鈴鐺心想要不要和夜月說古新博剛纔問昨日誰來過的事,見夜月穿戴好,便問:“夜月姐要出去?”
“沒有,躺了多日,今早醒來覺得精神好多了,就不想躺着,待會吃過早點,在院子裡走走。”夜月推開窗朝外看着說道。
“好,那夜月姐要吃什麼?”看夜月面色紅潤了許多,鈴鐺想這些天補品吃着還是挺有用的。
“照舊吧。”
“好。”鈴鐺走出去,夜月打量着房間,做婚房的話也不需要再置辦什麼,房裡擺設的都是上好的東西,都換新的反而不習慣。夜月突然想起慕容鈺曾說的那句他們倆人如老夫老妻般,夜月納悶,明明也就一起住倆年多,怎麼就像老夫老妻了?
夜月看向牀鋪,雖然想過親手繡一對鴛鴦枕,但憑她要做一對好看的,還不知道得等到何年去。
午後,林大夫來給她把脈。
“是好多了,繼續進補也可。”
“那是說停了比較好?”夜月問。
“食補吧,青硯啊,你來列些食補菜單送到廚房,吃一陣子看看。”林大夫擡頭對青硯說。
“是。”青硯點頭,鈴鐺取了筆墨紙硯讓青硯寫。
青硯記得夜月對吃食比較挑,便問道:“夜月姐,你先與我說不喜歡吃什麼,我儘量避開。”
“這……”夜月頓覺有些尷尬,她這挑食的毛病是被慣出來的,如今也改不了,說太多未免太孩子氣,便想說幾樣最不喜的。
沒想鈴鐺笑了笑,將夜月不吃的全說了出來。
青硯想了會,列了七八道。
“先這些吧,我回去查查書再想。師父,你看這幾道可以嗎?”青硯將菜單給林大夫看。
“嗯,還成,你記得切勿把性涼的列多了。”
“徒弟曉得。”青硯又問夜月,“夜月姐,這些菜……”
夜月點點頭笑道:“行了,你定就好,真按我喜好來,能補多少?”
“也是。”青硯不客氣的笑了。
林大夫背了藥箱先離開,留青硯下來和她們談笑。
“過倆天你就可以別老往我這跑了。”
“夜月姐可是嫌我了?”青硯笑道。
“怕你學藝不精,以後怎麼懸壺濟世?”
“這帽子可扣大了。”青硯搖搖頭,她是安於在古家堡當個小大夫的,懸壺濟世是要走出去的,她還不願。
“怕什麼,你還小,再好好學個十年八載再出師,到時誰還能記得你剛來時的那個模樣?”
青硯聽她這話似意有所指,又不敢問。難不成夜月姐知道什麼了?
“我去歇着了,你們倆出去玩吧。”夜月站起身來。
“晚飯還是在房間裡吃?”鈴鐺扶她進裡屋。
“嗯。”
古新博辦完事回來,原本要直接回屋的,只是回來晚了,加上慕容泉一行人明日就要走,於是堡裡爲他們,古新博想這個時候夜月應該已經吃過晚飯了,就直接去了偏廳。客人見他進來,便忙向她敬酒,那柳小姐原就對古新博有些動心,晚上便藉着敬酒來接近,古新博不甚其煩,坐了沒多久就退席了。
進屋時,夜月在軟榻上發呆,聽到有人開門,便朝外看去,古新博掀開門簾走進來。
“好多了?”今早他找古盛元,沒問什麼與夜月心情不好有關的事,還有慕容鈺,今兒沒空問她。
“好多了。”古新博走到身邊的時候,夜月聞到了酒菜味和胭脂味,擡頭問道:“在外面吃過了?”
“剛在偏廳喝了些酒,還沒吃。”
“大少爺用過晚飯了嗎?”鈴鐺走進來問道。
“還沒,去熱些飯菜上來。”古新博說。
鈴鐺應聲退下。
“去了偏廳怎麼不在那吃?”那他身上的胭脂味,是柳氏那位的?夜月微微蹙眉。
古新博想了下,拉了張凳子坐在她對面,說道:“今晚偏廳設宴,慕容泉他們明天走。”
“原來明天就走了,那鈺兒該樂了。”夜月點點頭說。
“你可知……”古新博故意停住。
“知道什麼?”夜月不解得看着他。
“那柳家小姐對我有意。”古新博希望夜月有點表現,這話他盯着夜月說得很慢。
夜月聽了先是一愣,再是低頭不屑的冷笑了下。這叫什麼?
古新博沒想到夜月會是這種反應。
夜月擡頭看他,說道:“喝了幾杯酒就回來了,看來你不喜歡她,不知那柳小姐是否傷心了。”
“你也不喜歡她。”古新博說。
“陌生人一個,談什麼喜歡不喜歡。”
既如此,又怎麼會是這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