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久違的在古新博醒來之前就睜開了眼,伸了個小懶腰還來不及收回就被古新博攔腰抱住,古新博湊近了脣貼在夜月耳邊,親了下,開口說道:“醒了?”
夜月覺得癢,躲了躲,問道:“嗯,今天慕容泉他們走,你要去送嗎?”
“待會要正好遇到,就送送,你想我送嗎?”古新博再貼過去。
“畢竟是客,你是主人送也應該。”夜月語調輕快,似乎心情挺好,手攀上古新博摟着自己的手臂。
古新博今日本就無事,不需出門,聽她這麼說就叫來鈴鐺,讓她去打聽慕容泉和柳氏兄妹何時走。
倆人正吃着早點,鈴鐺回屋來複命,說慕容泉等人正在前廳辭別古盛元和慕容鈺。
“那我去了?”古新博不知怎麼就想逗夜月。
“去吧。我等你回來。”夜月微笑點頭。
鈴鐺倒不明白這倆人是在鬧哪出,看着古新博出門,又見夜月不再吃東西。
“吃飽了?”鈴鐺問。
“先做正事,這些撤了吧。”夜月說着也出了門。
夜月到前院時,遠遠看見一行人站在大門前道別。那沒見過的一男一女就是柳氏兄妹吧。夜月想着,只見那柳小姐依依不捨的一直看着古新博,古新博裝作不知道,只看嚮慕容泉。
“月兒?”古盛元看到夜月走近,略吃驚,他以爲夜月不會出現在柳氏兄妹面前。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夜月竟就拉着古新博的手往回走了。
什麼情況?慕容鈺和古新智互相看着,臉上充滿好奇。還是大家長古盛元先反應過來,對慕容泉及柳氏兄妹說:“家事家事,那是我大兒媳,那你們走好。”
柳小姐聽着濃豔的臉一僵,怎麼就變出了個大兒媳?不是說古新博尚未娶親嗎?她連那女子的臉都沒看清,那女子就當着他們的面帶走了古新博。
夜月就這麼拉着古新博從從大門前穿過院子,繞過花廳,從伊水閣前經過,最後回到他們院,再進了房間。一路上經過這麼多地方,從多少人身邊走過,接受了多少驚異的目光。古新博這一路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明顯,進了房間,夜月終於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古新博一眼,見他得意的笑着,乾脆羞得捂臉蹲了下去。
古新博饒有興致,也不說話等着夜月開口。過了片刻,夜月伸出手,古新博拉她起來,夜月張開手與他十指相握。
然後開口,聲音糯糯的說道:“你只能與我這麼牽手。”
“好。”那人柔聲應着。
“你身上不準再染上別的姑娘的味道。”
“好。”
“你…你早點娶我罷。”夜月這下耳根都紅了,低着頭不敢看他。
“好!”聲音裡都掩不住的喜悅。
夜月有些不滿意古新博這樣簡單回答,但想這人守着自己那麼久了,說了好幾次想和自己成親,自己都沒給過好回答,也不好意思計較。
古新博正欲開口,夜月又道:“我…我…我只要你。”
聽了這句,古新博終於再忍不住,抱緊了她,應道:“我早就是你的了。”
夜月把臉埋在他胸前,貼着微涼的布料,希望能給臉降點溫。又聽古新博說道:“是不是該親我下。”
“不要!青天白日的。”
“親我下。”古新博放開她,往後退了半步,低下頭看她。
夜月瞧了他半天,終是敵不過他眼裡的熱烈,擡頭在他脣上印下一吻。
“我的好月兒。”古新博滿意了,語氣裡掩不住的興奮,“柳氏兄妹應該走了,雖然我現在很想把你鎖在房裡,但我們還是要先去告訴爹他們這個好消息。”
後來,夜月回憶起那一天,仍是羞得不行,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居然會那麼大膽,那天不知道多少人看見她拉着古新博,可當她想到那天古新博得到的驚喜時,便又覺得都值了。
鈴鐺拉着青硯躲在屋外偷看,正竊笑着,見倆人出來了,趕緊站好,夜月看着她們,隱去羞澀的神情說道:“你們看夠了?”
倆人嘴角仍帶着笑,說道:“不敢。”
古新博心情好,不在意,動了動牽着夜月的手,說:“走吧。”
古盛元他們還在前廳,古新誠也被慕容鈺叫了出來。見二人進來,古新智笑道:“可是有好消息?”
人可真齊,夜月看着大家心想。
“成親自然是好事。”古新博牽着夜月走到他們中間。
古盛元聽了點點頭,真不容易啊,終於等到了這天,剛纔那樣,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夜月主動提的。
“那這婚期?”
“沒……”夜月剛開口,古新博就打斷她,說道:“下個月挑個好日子就成親。”
“真的嗎,那爹,我們要趕緊準備起來了!”慕容鈺趕緊想着要準備哪些東西,“哎呀,我沒經驗啊。”
“瞧鈺兒急的。”古盛元笑道。
“我也是等了好多年了,終於等到夜月姐點頭答應。我都比大哥還急呢。”
“你急了那麼多年,也沒讓月兒答應我。”古新博說道。
“這可不能怪我,夜月姐犟起來,別說十頭牛,百頭都拉不回來。”慕容鈺着實委屈。
夜月猶豫着,想不如索性一起說了吧。
“還有件事……”夜月看向古盛元,古盛元瞭然,鼓勵的點點頭。
“還有事?”古新博問。
“是我不該瞞大家這麼久的,關於我的身世……”夜月看着衆人。
“身世?”慕容鈺好奇。
古新博轉頭看她,關於夜月的身世他從沒有過疑慮,他信了父母當年的說辭,夜月是他們見了可憐才帶回來的。
“嗯,其實我娘就是夫人的表妹葉菲,我娘自小就被老夫人接到馮家養育,娘十八歲那年,跟一個男人私奔,並懷上了我,只是那男人欺騙了我娘,他早有家室,後來正妻找上門,他就拋棄了我娘,我娘自覺無顏回馮家,便在外面生下了我,撫養我長大,那年我娘病重,夫人……姨母找到了我們,娘去世後,姨母就帶我回來。由於礙於馮家,所以沒有公開我的身份。”終於說了出來,夜月覺得之前積壓在心上的石頭都消失了。
原來竟是如此。古新博回想起她往日種種表現,都可以理解了,難怪爹孃那麼疼她,親自養在身旁,難怪她對私奔那麼反感,外婆去世,她那麼傷心……
“夜月姐,對不起,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古新智突然道歉,“早幾年,我偷聽到了你和娘說話,我想你們不願說我也不敢問。”
夜月聽了有些吃驚,對古新智笑了笑:“是嗎,難爲你竟也幫我瞞了這麼多年。”
“還有就是……”夜月正要繼續說柳氏兄妹的事。
“月兒,夠了,外人的事不足提”古盛元說。
“謝謝姨父。”夜月點點頭。
其他人覺得這倆人說話雲裡霧裡的,古新博卻明白了,聯想起夜月昨晚對柳小姐喜歡自己的反應,猜想那柳氏兄妹應該和那個拋棄她孃親的負心人有關係,說不定是那人的子女。
“還叫什麼姨父,還不改口?”古新誠說道。
“不是還沒過門嗎……”夜月又有些害羞。
“那要讓爹再等上一個月才能聽到您大兒媳叫您。”古新博笑道。
“都等了這麼久了,還着急一個月?”古盛元毫不在意,夜月終於解開了多年的心結纔是更重要的事。
慕容鈺竟喚人拿來了黃曆。
“說你急你還真是急。”古新誠無奈的笑笑。
慕容鈺不理他,拿了黃曆走到古盛元身邊,說道:“爹你看啊,下個月的好日子有三天,選中間這一天吧,來得及準備,也不至於讓大哥等得心焦。”說罷,朝古新博笑了下。
“鈺兒考慮的是,你們倆人過來看下,這五月十八號如何?”
“姨父做主就是。”夜月應道。
古新博拿了黃曆看,說道:“那就這日。”
“夜月姐夜月姐,我們明天挑禮服的料子。”慕容鈺跑到夜月身邊,興奮得說。
“那我今晚拿些首飾的圖冊回來?不知道做副全新的鳳冠來不來得及。”古新智撓着腦門思考起來。
古新誠拍拍古新博的肩道:“大哥,你這婚事可有人比你還操心。”
“放心,少不了你的事。”古新博看古新誠一眼,把黃曆扔到古新誠手上,他現在想帶着夜月回屋倆個人待着,做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