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超——然,你這個斯文敗類,你纔是猴子!你全家都是醜猴子!”
我發出這石破天驚的怒吼,胸膛裡的小火苗熊熊燃燒起來了。
臥槽,這貨竟然說我的臉像猴屁股,人家明明是精心打扮過的啊。這一句“臉紅得像猴子的屁股”,不僅嚴重侮辱我的顏值,還深深諷刺了大爺我的智商,老子不服!
鄭超然看我生氣反倒樂壞了,半倚在牆上,嘿嘿笑得直跺腳。他只穿了件白色的毛衣,像只慵懶可愛的白熊,隱隱現出姣好的身材,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哦,簡直撲面而來。
要不是大爺我正在氣頭上,估計早就撲過去抱住了。對,就是那種斯文敗類,看一眼都會中毒,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雅緻的淫慾,偏偏嘴又及其齷齪,開口傷人,要不是我正在氣頭上……
“你幹啥,我不是醜嗎?幹嘛要碰我?快把你的賤豬蹄子拿開……哇哇哇”鄭超然捂住我的嘴讓我沒法繼續叨叨。
“嘖嘖,這小臉是燙傷還是凍傷了,怎麼這麼紅?”
我沒法吱聲,只能狠狠瞪他一眼,其中涵義讓他自己體會。
鄭超然的眼光繼續遊走,然後盯着我的頭髮,奇了道:“呀,小陸你這頭髮長得真快,幾天不見都長成大卷卷呢。不過還是原來的蘑菇頭更可愛,傻里傻氣的特別蠢,但我喜歡。”
我特麼真是氣炸了,大早上好好的不睡覺跑來找你,一來就被你劈頭蓋臉地一頓好嘲諷,人家可是精心打扮過的好嗎?我化了妝,穿了我媽的漂亮衣服,你倒好,嘿嘿嘿沒有一句好話,我特麼真是肺都氣炸了。
經歷了這樣一段內心的咆哮後,我毅然決然踩了鄭超然一腳,掙脫後淚奔跑過去開門。
他在後面追着喊:“小陸,你別生氣啊,我開玩笑的嘛。”
開門跑出去,一頭載到某個人的胸膛,頭觸碰到的寬度和平坦度告訴我,這是個男人的胸膛!好羞澀,囧得我不敢擡頭,手卻沒空着,摸了摸這個人衣服的質感,很滑很舒服,此人穿得好像睡袍一樣的東西。
“喂小姐,你到底想摸我哪裡啊?”
啊,天吶,他知道我在摸他。
“哥,你站門外幹嘛?一直在偷聽?”鄭超然說完牽起我的手把我拉過來,哥?鄭超然叫他哥?是弦東哎喲喂,丟臉丟姥姥家了。
“這是我女朋友,你見過的。”
“我沒有偷聽,只是剛好走到門口,我來找你只想讓你幫我一個忙。”真是親兄弟,這貨冷冰冰的語氣跟他弟開學時說話的調調一模一樣,不動聲色不苟言笑,難道最近很流行性冷淡的風格?哎,時尚這東西我真是搞不懂誒。
“哥你說吧,什麼事?”
“咳咳,今晚我要參加玲瓏的生日宴會,需要一個伴,我想音樂會過後你應該就不忙了,所以想讓你……”
“哈哈哈哈,你說什麼呢,哪有帶弟弟參加晚會的道理啊,就算是玲瓏的生日宴會也不需要這麼避嫌吧,好歹帶個女生去。”
鄭超然說完把我推到弦東面前,“做弟弟的就大方點咯,把自己女朋友借給你,知道你一向高冷也不認識幾個女生,也是啊,除了玲瓏其他人哪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啊,嘖嘖。”
弦東陷入了沉思,我深知自己被賣了,趁此機會把手繞到鄭超然背後,狠狠擰了他一下。
“炸。”鄭超然一聲怪叫。
“你怎麼了?”弦東關切地問道。
我微笑地看着鄭超然,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你怪叫個啥?”
“沒,沒事,就是背上有隻蟲子,一隻長得像猴子的醜蟲子,她咬了我一口。”
“蟲子長得像猴子?還在你背上咬了一口?快讓我看看。”弦東繼續關切地叨叨,鄭超然一副無辜的模樣。
我接過話茬,“那蟲子看上去還挺好看的,誰知是個斯文禽獸。”
弦東一臉懵逼,“你們倆說些什麼呢,不管什麼蟲子,聽我的,回去脫了衣服叫你女朋友幫忙看看,蟲子咬了可不得了啊,萬一是隻毒蟲子……”
“哎呀哥,你就放心吧,我們回去一定看。”鄭超然轉向我,一臉猥瑣地笑了笑,“嘿嘿,你說是吧。”
我去,這貨簡直是個斯文禽獸。
“哥,你快回去吧,晚上記得過來接小陸啊。”
“這樣不太好吧,”
“哎有什麼不好的,只是把她借給你擋人口舌,又不是真給你啦,你就說當弟弟的沒空陪你,派了個代表唄。”
“既然這樣……”
“既然這樣你就答應,然後趕快回去睡覺。”
弦東一臉驚異,“這個點不應該睡覺了吧。”
鄭超然十分無奈,趕緊把他哥往外推,“不睡覺就回去彈鋼琴嘛,還有啊,你那個
寶貝碗洗過了嗎?”
“沒……”
“就是,趕緊回去洗碗,不要打擾你弟和弟妹過二人世界。”
看着這倆活寶,一個嬉皮笑臉像賴皮,另一個老實巴交宛如智障,我悶着笑了半天,忘記自己原本是要發火的,等他終於推走了弦東,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計”。
“喂,超然,你倒是吃飽了我卻餓了,還有吃的嗎?”
“怎麼辦,你訂的早餐被我和我哥吃完了,這裡附近都沒有賣早點的,定外賣又太慢……”
我胃裡沒貨十分氣短,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我不管,今天要麼餓死在這裡,要麼你給我找吃的。”
鄭超然十分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髮,“冰箱裡好像還有點存貨,我給你做早飯吧。”
我十分嫌棄,鬆開他的衣袖,“我纔不要吃黑暗料理啊,你做的飯能吃嗎?”
“能不能吃到時候就知道啦,跟我來。”
到了廚房,鄭超然先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找來了一大推我叫不出名字、看着包裝很花哨的零食,囑咐我先稍微吃點東西壓壓胃,自己則繫上圍裙轉向竈邊爐臺。
大白熊繫上小熊維尼圍裙的那一剎我驚呆了,心裡的很多不安突然重重地放下,我突然明白一個人真正走進自己生命是什麼感覺。
雖然心裡對他的廚藝並沒有多大信心和期待,但我心裡暗暗決定,就算他最後端上來一鍋豬食我也會幸福地吃下,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爲自己洗手作羹湯的男人,偏偏他又是鄭超然。
我滿眼桃花,含笑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看他從冰箱裡取出了雞蛋麪包和西紅柿,一會兒又拿了一堆盤子和碗,好像衝過去抱住他,忍忍,他在敲雞蛋呢,不行,我忍不了了。
“鄭超然,我好喜歡你,額,是你的這件白色毛衣。”
“嗯。”
“你不說你也喜歡我?哼,人家今天爲了見你特意化妝了呢,本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卻說我臉紅得像猴屁股,哼。”
“小陸。”
“嗯?”
“你的王子喜歡你真實的模樣,就算你不化妝我也依然喜歡你。”
我心裡醉了,笑得合不攏嘴,“嚯嚯,是嗎?你真好。”
鄭超然放下手裡的西紅柿,“是啊,我本來喜歡的就是那個不洗頭不打扮的張小陸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