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玩意兒,玄乎得很,最不能勉強的。
表白表白,要是恰好兩個人都瞅對了眼,一切都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嘛。但要是一方死活不肯將就,那就是白瞎了呀。
況且表白這種事情,女生尤其是要謹慎,畢竟失敗了面子上掛不住。我就不說男生丟臉了,哪個男生沒有過一段殺馬特的過去?追女生怎麼受挫怎麼慫都是可以理解的嘛。
哎,只可惜了這麼好的黃花大閨女,自己送上門來,鄭超然那貨竟然都不要。
難道他對異性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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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腳踢開地上的花,跑過去抱住正在哭泣的江秋雨,寢室其他兩貨也過來抱住,我們以一種“天下大同”的姿態抱成了一坨。
剛開始只是江秋雨在小聲啜泣,接着淚水感染了田甜,她也哭了,然後王靜也開始抹眼淚。我一看這情形,臥槽,自己再不哭就真的不像話了。於是積極醞釀情緒,哼唧了幾聲還是擠不出眼淚,索性不勉強自己轉而大罵:
“真是個混蛋,去他媽的鄭超然,不答應就不答應,我們再也不搭理他了。”
“是啊,嚶嚶——嚶,怎麼能這麼沒有紳士風度呢?我們秋雨••••••”
“秋雨啊,難過歸難過,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提前跟我們商量一下••••••”
“哼,商量?”江秋雨眼淚一抹,“不知羞恥地和別人商量怎麼表白嗎?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誰都不要安慰我,也不要再說什麼商量不商量,最好也別再提他名字一個字!”
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木木地對視了一眼。
“我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江秋雨嘴角一歪,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雖然狗血得像電視劇裡的橋段,但是在現實中聽到這麼經典的臺詞,背後的寒意仍讓人心驚膽戰。
“走吧,是朋友就陪我去喝酒。”
酒吧裡,江秋雨毫不猶豫點了一桌子酒。這氣場這氛圍,嘖嘖嘖,看來今天不喝出人命來是不會回去的了。
我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緊緊捏住兜裡的小錢包。
說實話,我倒沒有那麼擔心大家的小命,因爲喝死一兩個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除了江秋雨受情傷一心想買醉,另外兩個並不會把自己往死裡灌。
但是,就怕某人情傷太重,需要喝死自己才能痊癒,不僅要搞死自己還要拼命勸着那兩個喝。偏偏我的酒量是最好的,所以最
後一個清醒結賬的人肯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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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幹!”我裝作豪情萬丈的樣子,其實心裡在淌血。天啦,姐們,咱能不能少喝點,咱能不能換一種喝喝,這個好貴的咯,姐姐窮啊。
一杯杯酒下肚,這意味着我可能要付更多的錢。
想想自己的錢包要來次大瘦身,更何況人家這會兒要死要活的,我也不好找人家還,所以我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傷心。
誰說不是呢,有句古詩不就這樣說的嗎?借酒消愁愁更愁。
真愁啊!
不僅僅是因爲酒解不了愁,更因爲窮人喝得多酒錢也欠得多,一想自己清醒了還得在店裡刷盤子,能不愁嗎?
罷了罷了,要盡興,愁死也要盡興。
又灌下去幾杯,胃裡有些火辣辣的感覺,是時候找食吃了。
我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去櫃檯找吃的東西。看見豆乾小吃什麼的就拿了一盤,再找也沒什麼好吃的,好像都賣完了,準備回來時突然發現有人端着兩盤小點心,就從人家手裡順走了一盤。端着兩盤東西,東闖西歪地走開。
光線不太好,感覺到有人擋在了前面,我一頭撞在了人家身上,我大嚷了一聲走開,那人好像並沒有走開。我又踢了他一腳走了。
等我回來,發現江秋雨已經睡倒在沙發上,另外兩貨在啃桌子,胡亂說話,桌子上酒瓶滾得到處都是,看這情形也不是很清醒。
這羣沒心沒肺的女人,要是沒有我,你們就玩完了,萬一有流氓怎麼辦呢,萬一有小偷呢,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極不情願又不可奈何地結了賬,然後把她們連扶帶攙弄了回去。索幸自己有一把好力氣,要不然還真弄不回去這仨兒,大概回到寢室我也睡昏死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手機一聲巨響,我倏地從牀上坐起。
“天啊,鬧鐘響了,快起牀還有課,今天早上有輔導員的課要點名。”我大叫一聲,然而並沒有吵醒熟睡中的她們,等我拿起電話,發現竟不是鬧鐘而是來電鈴聲,而且是鄭大爺打來的。
“喂,你••••••”
“怎麼還不來上課?輔導員要求各班班長現在把迎新晚會的節目單報上來,就差你們班了。”
“什麼,那你••••••”我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掛了。
真是要把我氣炸了,手機被我摔在了牀上。這個人就不能好好
說話嗎?就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活嗎?我大吼一聲:“快起牀,上課!輔導員的課!”
這一聲巨吼終於吵醒了所有人,大家顧不上洗臉刷牙,匆匆穿上鞋就往教學樓跑去,還好昨晚沒有脫衣服就睡了,這樣節約穿衣服的時間啊。
爲什麼我們寧願不洗臉刷牙就趕去上課呢?因爲輔導員這個人實在是太兇殘太可怕太變態了,只要遲到一次,他就會在期末總分里扣掉20分。
除此之外,我還有點懷疑他的性別取向,極有可能——性別男,性格女,愛好男。
自己是個也娘炮就算了,關鍵是男女生的待遇相差實在太大,繼女和親兒子的區別可不是一個微笑那麼簡單。從上上一屆開始,至今還廣爲流傳着他的恐怖傳說:軍訓時他跑到教官那裡,千叮嚀萬囑咐,教官千萬要對女生嚴格一點,結果學院的所有女生,因爲向左轉不一致,被罰站一天沒有吃上飯,直接暈倒一大片••••••
所以還是撒腳丫子跑吧。
四個人像神經病一樣跑着,等我們趕到教室,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快要死去。後門被鎖住了不能從偷偷溜進去,只得灰頭土臉從前門進去,肯定有人會笑話我們,輔導員說不定還會奚落一陣,那又能怎樣呢?還是要進去啊。
果然,我們剛踏進去,就傳來稀稀落落的笑聲。
“你們怎麼纔來上課?剛纔點名的時候不是已經答到了嗎?”輔導員質問道。
“啥,那個,我們••••••”我說不上來了。
“我明白了,先找位子坐吧,下課你們四個來我辦公室一趟。”手一揮,就給我們判了死刑,接着苦口婆心道,“把輔導員的課放在週一,就是讓你們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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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班級其他同學幫我們答到的,可是現在我們卻自己過來了,還在大庭廣衆下從他眼皮底下進來,這不明擺着之前是有人幫我們答到嘛?真是作孽啊。
可是剛纔死長腿打電話,明明說就差我們班交節目單了,他在教室怎麼會不知道已經有人幫我們答到了呢?難道他故意讓我們現在過來,就是要讓我們出醜?怎麼可以有這麼惡毒的人呢?真是天理不容啊!
我不能把這個事情告訴寢室其他人,江秋雨恐怕會氣瘋的。我只能心裡暗暗生氣,拿起手機給死長腿發了條短信:課間來走廊盡頭一趟,我們談談。
此人實在是天理難容,我必須得親自出馬整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