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閃動着,它努力地將身體向上極力拔高,但也只是那麼一下的驟然一亮,然後便一下滅了,空氣中到處散發着淡淡的煙味。
陳衛國沉聲道:“克洛澤先生,你還有蠟燭嗎?”
克洛澤回答說:“我想我的包裡還有幾隻,讓我找找看。”說着在黑暗中摸到了那個包:“太好啦!我找到了!”。
陳衛國這纔想起打火機在自己身上,連忙掏出點燃了打火機,然後將克洛澤遞過來的蠟燭點燃了,火光又照亮了三個人的臉龐。
王俊早已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撇了撇嘴:“說了半天,你是這樣見到玉匙的,但這也只是你們的猜測罷了,也許根本不是你們所想像的那樣。”
克洛澤平靜地回答:“沒錯,當時我們是猜測的,不過到了後來,我們有了進一步的事實證明了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陳衛國和王俊不由地“噢”了一聲。
王俊急急地問:“那麼那塊玉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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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澤黯然地說:“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啦。”
王俊說:“希斯難道沒有繼續在湖裡尋找嗎?”
克洛澤說:“當然有繼續尋找。”他剛想繼續前面未完的故事,就聽到“撲”的一聲,一塊泥土從他們正在挖掘的地道中掉了出來,然後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
王俊不禁大聲狂呼:“通了!通了!”然後趴在洞口喊:“劉飛!智偉!振宇!你們聽得見嗎?”對面立刻響起了歡呼聲:“王俊!我是劉飛!我們很好,你和陳營長都還好嗎?”
王俊說:“好!好!好得很!”
陳衛國在一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大聲地說:“大家都沒事,那真是太好啦。我們這裡有行軍鏟,你們那邊要小心,不要將手伸過來!”
克洛澤也感到一陣高興,他說:“太好啦!有這麼多的人,我想,沒有什麼事做不到的。”
很快,洞口越來越大,終於看見劉飛從洞口探出了頭。
王俊連忙說:“劉飛,回去回去!快回去,我們這邊可是無路可走!”
劉飛“啊”了一聲:“不會吧!我這邊好像也是無路可走!”
克洛澤連忙說:“不會的,你那邊應該有路的。”
劉飛聽到這生硬的中國話,不禁擡起頭:“我說王俊,你們什麼時候成了魔術師,咋就變出了個外國人啊!”
王俊用手指劉飛的腦門上敲了敲:“別多話啦,快退回去先!”
劉飛伸了伸舌頭:“好吧!”說着將頭縮了回去。
當陳衛國、王俊鑽出洞口,劉飛、智偉、振宇都好像幾十年後重逢一般,眼中閃動着欣喜的淚光。
陳衛國上前用拳頭捶了捶他們每一個人的肩膀,不住地說:“不錯!你們真是好樣的!個個精神十足。喝,居然還有火把!了不起!了不起!”
爲了節約火種,陳衛國讓火把和蠟燭都熄了,六個人坐在黑暗中休息,並補充着水和食物。在陳衛國介紹了一下雙方後,簡單地說了一下他們的遭遇,劉飛也將他們的遭遇簡單地說了一下,陳衛國聽得很仔細,聽完了,他問克洛澤:“克洛澤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纔曾說過,如果我們要離開這裡,必須進入地獄之門,那麼現在是不是請你指點一下方向?”
劉飛奇怪地問:“什麼是地獄之門?難道我們現在還不算站在地獄的門口嗎?”
智偉也說:“可不是嗎?大家看看,我們這個樣子還能算是人嗎,又髒又臭,而且到處黑燈瞎火的,用不了幾天人都會發瘋啦。”
振宇說:“看的到嗎?”
智偉說:“誰說看不到,一會火把燃起了,讓你看個夠!特別是你那醜樣,我可是有個小鏡子的噢。”
克洛澤苦笑地說:“這裡再如何的黑暗,但至少我們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也就沒有那麼可怕。但是一旦進入地獄之門,就沒有人會知道它通向何方,也沒有人會知道何處是盡頭,因爲那裡永是最黑暗、最無界、最令人無助的世界,如果這個世上真有地獄存在,我想就是它啦。”
王俊打斷說:“得了得了,既然不知道通向何方,也不知道何處是盡頭,那麼我們還去幹什麼?”
陳衛國說:“王俊,你先聽他說完再發表意見吧。”
克洛澤說:“地獄之門是希斯給起的,它就在你們三人剛纔還沒進入這裡的地方,也就是你們從上面下來的那塊地方。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那裡有一面特別深特別黑嗎?”
劉飛說:“你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們從上面下來的那塊凸地,確實有一面傾斜着向下,而且十分的陡峭,真的好像通向無底的深淵一樣。”
克洛澤說:“從那裡下去,是一條地下暗河,如果有盡頭的話,那裡可能就是出口。”
王俊嘲弄地說:“克洛澤先生,你是希望我們變成魚游出去是不?”
克洛澤耐着性子說:“我們平時所見到的那種地下河差不多都屬於完全封閉式的,水從狹窄的空間流過,只留有很小的空隙,人根本沒法處身其中,更不用說行舟啦。而我現在所說的這種暗河它處於一個極大的空間裡,就好像河水流在一個巨大的峽谷中,河水離地下頂層達到了幾十米,甚至上百米。從古到今,沒有人知道和了解它,不知道它從何處來,到何處去,它的方向四通八達,如果要我說的話,我相信整個新疆的地底下都是這條地下河的範圍。”
振宇說:“吹牛!那也太不可思異了吧!”
陳衛國說:“請問克洛澤先生,你怎麼會知道下面有暗河的?”
克洛澤說:“因爲我就是從它的上游過來的。”
陳衛國吃驚地問:“從它的上游過來的?”
克洛澤說:“沒錯!陳營長,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老龍河這個地名?”
智偉馬上叫道:“我知道,那不是在我們的管轄的區內嗎?離這裡可是隻有二十多公里的距離。”
克洛澤說:“我就是從那裡進入地下暗河的,但是到達這裡,卻花了我們整整十一天。”
智偉又馬上叫道:“十一天?纔多遠那,就是爬也不用十一天啊。”
克洛澤說:“沒錯!這就是我爲什麼說,如果這條河有盡頭的話,那盡頭就是出口的原因。”
陳衛國說:“可是我們沒有船啊!”
克洛澤說:“如果運氣好的話,我想,船應該是有一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