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頂着壓力,沉聲暴喝道:“誰敢造反,本王定當株連其九族!左金吾衛快來救駕!”
隨着晉王的一聲疾呼,衆人只覺得頭頂上傳來巨大的壓力。(新書《邪惡聖戰》)“晉王莫要慌!末將來也。”
殿堂頂端的碧瓦紛飛,像一塊塊利刃齊刷刷的朝李克寧射去,瓦片橫飛在空氣滯悶的殿內還能傳出呼呼的聲音。
僅僅是看其勢就知道瓦片上的威力,要是讓其碰到,定然會落一個千刀萬剮的下場。
李克寧造反顯然是經過精心準備的,他連忙吆喝,身後跟着的兩位偏將隨即出現擋在了老將軍身前。
兩名偏將位級統兵校尉,身手定然不凡,手中唐刀風馳電掣,在李克農周身形成一道屏風,真的是滴水不入。
趙爍怎能容忍兩個偏將在自己面前搶了風頭,第一次被李存勖重用,要博的信任就必須的辦出實際的功績,如今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趙爍大吼一聲,身影化作一道氣牆,紛飛的瓦片剎那間被真氣注入,比起之前的穿透之力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內力狂壓下,瓦片速度快的如一道道閃電,衆人眼花繚亂中,就聽到傳來兩聲悶喝;瓦礫飛濺將兩位偏將的唐刀擊成四截,順勢穿入二人的眉心中。
眨眼的功夫,兩位李克寧自認爲的得力助手就被彈指間取走了性命,別說是他,就連殿內的所有文物衆臣都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這,就算存孝顯聖也不及於此啊!”李克寧口舌顫抖,連連後退,將李村景拉到身前。
就趙爍的這一手,內力傷人,確實比李存孝高上幾齣;李存信都爲之拍手叫好,甚至是小晉王李存勖,心中暗自稱讚道:“我舊唐終於要有出頭之日了。”
此時的趙爍如一個殺神,兀然站立在李克寧眼前,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來的,感覺速度快如一陣風,甚至比風還要快。
“左將軍,此事與你無關,請不要多管閒事,事成之後我李克農發誓定會封你爲統領天下的兵馬大元帥,掛帥封爵,享盡天下的榮華富貴。”
李克農在李村景身後跟趙爍談話,不得不說這樣的誘惑實在太大,大到就連晉王李存勖都不安的搶過話頭,提醒道:“左徒,休要聽信讒言,本王定然不會忘你救駕之功。”
“趙兄,快殺了那賊人。”李存信在一旁也顯得極其焦慮。
就在衆人進退兩難之際,只聞聽殿外又一名士卒闖了進來,狼狽不堪的跪地報道:“啓稟晉王,九太保李存質已經率領親兵殺到王府外街了。”
少時,喊殺生逐漸愈發的清晰,李存勖眉頭一緊,厲聲喝道:“你快下去,給本王全力抵擋,一定不能讓賊軍殺到王府。”
士卒臉色有些失望,卻還是依然奉命退了出去。
這時,趙爍轉身對着禁衛說道:“你們快去外街支援,這裡交給我。”
南宮夢一聽,當即會意,帶着李響跟甘道龍六人忙然離去,留下二十多名精銳,也被趙爍支到府外抗敵,偌大的殿內只剩下文武百官,跟大殿之上左右保衛李存勖的存信跟安劍休。
文武百官中不乏英勇善戰之輩,可笑的是那些將領們此時竟然不出來圍攻李克農跟李存景,因爲他們捉摸不透,府外的戰況,要是之前府外的狀況是一路殺到這裡時,百官心中還躍躍欲試的打算站到李克農的這邊,可是如今,隨着趙爍親衛的出府抵抗,即便是人數相差太大,衆人也不敢輕易妄下定論。
畢竟,這個晉王新任的左金吾衛實力太強橫了,強大到似乎不屬於軍隊中的一員。
趙爍身手敏捷,快速的閃到李克農的身邊,李存景有心防範,還沒遞出匕首就見一道厲風傳來,手腕一疼,匕首掉在地上。
趙爍全身真氣抖索,將衣袍吹得鼓鼓生風,一手拿着李克農、一手拿着李存景臨空飛過衆多百官,提着兩人來到了李存勖的面前。
“右將軍,拿下。”趙爍說着,將二人向晉王身邊的李存信跟安劍休扔了過去,二人毫不客氣,當即拔出兵器駕在李克農跟李存景的脖子上,這是晉王才徹底的放寬了心。
聽着外面的打鬥聲,趙爍沒有多想,徑直運足內力向外面射去。
又見少時,喊殺聲漸漸消退,只見一對官兵涌入殿前,遠遠望見趙爍走入殿中,身後跟隨七人,分別是南宮夢、李響、王越、郭無爲、牛霸、楊業、甘道龍,此七人堪稱趙爍手下的精英,隨後步入殿中,迎來了百官中所有人的一陣羨慕。
“稟告晉王,叛軍已經擊潰!”趙爍來到殿前,對李存勖說道。
李克寧、李存景不知道李存質的生死,只好黯然低頭。
李存勖心中又驚又喜,幾步開到殿下,走到趙爍面前,相扶讚道:“果真是大唐左司徒,實力之強讓本王大開眼界。”
趙爍笑道:“晉王厚愛,末將愧不敢當,叛賊李存質已經拿下,請晉王發落。”
如今的殿堂上下,所有人已經無心飲酒,李存勖令人將李克寧、李存景、李存質押到殿前,大怒而問到:“昨夜八太保被歹人所害,可是爾等所爲?”
李存景面不改色,狠狠答道:“此事是我跟存質商量後才幹的,跟叔父沒有關係。”
李存勖又問李克寧道:“昔日先王駕崩,我曾將王位禮讓給您,您在點將臺上發誓永不相負、發誓擁立我爲王,怎麼今天又自食其言?要將我獻給朱樑?難道你不知道朱樑乃是我大唐的國之巨賊麼?”
李克寧聽後面色一青,頓時感到非常的慚愧,跪在李存勖面前沒有說話。
“晉王,反賊不除不能安三晉,如今已被趙將軍拿下,末將請命晉王,誅殺反賊。”李存信在一旁跪拜獻策,文武百官也開始附和着,頓時殿堂之內喊殺聲震天。
李存勖沒有多想,只是召下人道:“擡我父王靈牌來。”
少時,老晉王李克用的靈牌被擺在了殿堂之上,李存勖帶着文武百官現實焚香拜祭,用以告慰晉王的在天之靈,祭祀過後,方纔怒道:“來人,給本王將賊首李克寧、李存景、李存質三人,推出去斬首。”
李克寧聽後身子一軟,指着李存勖大罵道:“你個黃毛小子,老夫不服你,老夫是大唐李氏命脈,當年太宗皇帝曾下令,李氏族人不能加以刀斧!”
李存勖一聽登時想起,忙着喝道:“且慢。”
趙爍莫名其妙,以爲晉王要放了賊首,正要出身進諫,卻聽李存勖言道:“給三賊賜毒酒,爲天下有異心者一個深刻的教訓。”
隨着士兵帶走叛亂的三人,晉王府中又顯得安全了七分。
半個時辰後,有侍衛來報,滿堂文武得知李克寧等叛黨皆被誅殺,李存勖聽後才稍稍放心。
這一次的內部叛亂讓李存勖不得不開始了對有異心的朋黨的清除,他知道自己要將晉王的寶座坐牢固、坐踏實,就得像太宗皇帝那樣,將軍權統治集中到自己的手中。
至於趙爍這樣的內宮侍衛統領,官拜左金吾衛,這種高手,正好成了李存勖用來清除叛黨的利刃。
晉王府風平Lang靜,靜的讓人害怕,直到統軍劉福回到了晉陽,這裡又突然間變得熱鬧起來了。
晉王宮內,李存勖設宴爲劉福接風洗塵,這麼多年劉福跟在自己左右,從當年的函谷關大戰,到火燒朱嘯天大軍,無一離不開劉福的輔佐,雖然此刻李存勖稱王,但周圍搖搖晃晃的文武羣臣,值得他信任的人只在少數。
頓坐後,劉福眉開眼笑,在李存勖耳邊大肆吹噓了一番自己出徵邊塞的功績,隨後一臉嚴肅的請示道:“晉王這麼遠召喚老臣前來,有何事要吩咐?”
李存勖飲酒而後略感疲憊的說道:“如今我舊唐看似風平Lang靜,實則心懷二主者不在少數,掌握大軍權的人也不出左右,爲此,本王黯然傷神啊。”
劉福聽後略有感悟,忙着說道:“晉王所憂莫非是老軍師周德威?”
李存勖端酒繼續痛飲,片刻後淡淡說道:“知我者,莫過於老師您啊。”
劉福惶恐跪地大讚不敢,李存勖擺了擺手道:“恩師教誨,不必惶恐,那周德威是我父王的左膀右臂,昔日父王在時曾有恩於他,固然給其委以重任,如今父王不在了,本王唯恐其有二心啊;三晉之地誰不知道周德威掌握着生殺大權。”
劉福起身,在李存勖面前來回踱步,半晌後,站住腳,彎腰低聲獻計道:“晉王千歲可如此,先致信給周德威,故作稱病,令其迅速返回晉陽,倘若那老將軍託辭不回來,那就是真有不忠之心了;反而,那周德威及時回來面見千歲,行君臣之禮,就可以繼續爲一種。”
李存勖考慮再三,覺得此舉甚妙,遂而在深夜之中,派人寫了草信一封,八百里加急前往軍士駐地送去,真是日夜兼程,不聞不誤!
這正是:堂中雨聲風波平,殿外千里溝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