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周喪父之痛,早已對樑軍恨得牙癢癢,卻聽下方朱友桂的一番話,(新書《邪惡聖戰》不一樣的經典)這才駐足向遠處瞭望,果然不見周德威的晉軍大營,又聽說晉王千歲在晉陽所遭排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爾等樑賊休要盅惑人心,本將軍怎能輕易相信爾等賊子的一面之詞;昔日我父被樑賊王彥章用計害死,今日我高行周已抱後死成仁之心,寧可戰死潞州爲我父榮耀後世,也不會歸降朱樑!”
陣中的樑太子朱友裕一聽其言,更是恨得牙癢癢,跟陣前的兄弟朱友桂說道:“皇弟休要逞嘴舌之利,本殿下許你速度攻城。”
朱友桂得到了朱友裕的命令,當即率領大軍展開了攻城,口中大聲罵道:“高家逆子,不識時務之輩,待我樑軍破城,定讓你入喪家之犬。”
戰鼓急促催動,五萬多樑兵駕着雲梯向潞州城圍來,下方弓箭手箭矢齊發,攻勢大盛。
高行周據守城郭,晉兵士氣高漲,主將上下,軍民一心,連連挫敗了朱友桂的三次衝鋒,等樑軍三通戰鼓響罷,已殺樑軍五千多人。
久攻不下,後面中軍的太子朱友裕這才知道了高行周的厲害,他見死傷太多,急忙命令朱友桂收兵;廝殺不下的朱友桂厚着臉皮偃旗息鼓,跟太子的大部隊回到中軍。
第二日,太子帶着廖寧、朱友桂等衆多將領前來討戰,試圖跟潞州城中的武將交戰,怎奈潞州城上高行周下令死守,不得隨意出城作戰;這才使得朱友裕無奈撤軍。
回想起樑王陛下給他的三日時間,迫在眉睫,衆人在中軍大帳是一夜未睡,商討如何進攻潞州……
卻說周德威率兵回到晉陽,晉陽城前,四處城門緊閉,周德威只得呼喚城樓上的士卒去宮中稟報晉王李存勖。
不多時,城樓上出來一人向下方喝道:“晉王有令,周元帥若要進城,需退兵十里之外,千歲口諭,只准許大帥與隨軍幾位太保入城。”
周德威正鬱悶,擡頭間城樓上之人好生陌生,觀其穿戴也十分隨意,可是城上城下隔着這麼遠,都能深切的感受到城上喊話之人的英氣。
“存直,那傳話之人是何人?”周德威面色一愣,一忙問起身邊的隨行太保李存直,心想莫非晉王千歲真的被奸臣所害?如今歹人當道了?
李存直摘下甲冑,擡頭一看,心中大喜,忙揮手向城樓喊道:“趙兄?別來無恙啊!想不到你還是到晉陽爲官了,有趙兄在,何愁大敵不破!”
“存直兄,客氣了,趙某奉命行事,還望太保多多海涵。”城上的趙爍禮貌回話。
看着兩人對話,只把周德威驚訝的一愣一愣的。
這是李存直說道:“元帥,我等隨你去見千歲,這大軍……”
周德威心中明白這是晉王害怕自己手握重兵,防備權力過大壓制主人;既然提出退兵的旨意,那就應當遵守王命,更何況自己忠心耿耿,於是令道:“全軍聽令,後退十里原地安營。”
這才率領大將李存直、其子周光輔進城而去。
趙爍一看下方大軍撤退,瞬間從城樓上飛躍高空,徑直馳向晉王宮殿,這時晉王李存勖跟右金吾衛大將軍李存信早在殿中等候。
李存勖見其歸來,忙問道:“左徒看那周德威可有叛相否?大軍是否遵守本王令,後側到十里開外?”
趙爍答道:“晉王無憂,末將察看那老元帥一身忠肝義膽,心想有這等人在定然是千歲之福!元帥大軍葉已退出城外十里,末將讓他們前往土坡駐紮,老帥元帶着李存直太保等人正在進入城中。”
趙爍的一番話,讓李存勖心中的壓力減輕了不少,只見他沒有高興也沒有表情,臉色跟平常一般無二,根本無法看出來有君臣晦澀之心。
李存信垂詢道:“千歲,如今元帥已經進城,末將這就去迎接。”
“不,老元帥乃先王舊臣更是本王的重臣,理應本王親自去迎接,左右司徒二人且隨本王去迎元帥回師。”
“遵命!”趙爍漫不經心的回答着,行動卻不敢託大,跟李存信並列跟在晉王身後從英武殿外走去。
周德威進城之後,只見晉王親自前來迎候,頓時大慌,急忙下馬朝晉王跑去,來到身前跪拜道:“晉王無憂,老臣給晉王千歲請安了。”
轉瞬間,元帥麾下大將李存直跟周光輔也帶着一干將領前來跪倒在地,高呼:“末將拜見晉王千歲,千千歲!”
李存勖不動聲色,忙着扶起周德威,眼神一撇看了看周德威跟其身後的多名將領,見他們毫不藐視自己的年少,又謹遵君臣禮節,知規矩;這才心滿意足的說道:“諸位平身,且隨本王到殿中議事。”
到了殿中,李存勖左右賜座,衆位將軍左右一坐。
周德威看着李存勖身邊的趙爍跟李存信,則是欣慰的笑笑。
令這個大帥比較吃驚的是,趙爍這邊的六七個人都面無表情,觀其樣貌、本性、每個人似乎都不是很簡單。
李存勖坐上寶座,虎目觀察四處,頓了頓問道:“潞州被圍半月有餘,請元帥將軍情快快告知衆人。”
周德威答道:“回稟晉王千歲,那朱樑大軍八寨連環,內有夾城,城中有弓弩手防禦,攻守兼顧,我軍士兵衝鋒死傷較多,士氣低落,大多有厭戰者。”
趙爍聽後,略有所思,連勝低嗯。引來了周德威的注視,後者說道:“左徒大人年輕有爲,老夫這般言辭,大人何故連聲應承啊?”
“左徒大人不必多慮,老帥是忠誠厚道之人,有什麼話就說吧。”晉王李存勖也一旁呼和。
趙爍道:“晉王在上,末將愧不敢當,不過末將到有一個想法可以解決軍心不振的問題。”
衆人皆是一愣,要說有人能增加軍士的戰鬥素質,還可以相信,要是短時間內能將士氣帶起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何況老晉王命隕、三晉被圍的情況。
李存勖也感到不太相信,可他知道趙爍既然說出來就有他的道理,於是問道:“卿有良策,快且說來。”
趙爍這才說道:“軍心不振,並非難事。如今前唐皇帝濟陰王在月前輩朱溫設計用毒酒所殺,晉王千歲如此一來,可以借復唐哭先皇之名,召集天下大軍,這樣師出有名,將士皆可鬥志昂揚。”
李存勖道:“趙卿所言甚是,河東百姓念及李唐舊日恩惠,必定能同仇敵愾,這樣一來天下志士皆可加入反樑大軍,何懼朱賊那四十萬烏合之衆。”
周德威也當即說道:“左徒策略非常絕妙,不過似乎少了點什麼。”
趙爍回頭探望,周德威拜在李存勖面前,侃侃說道:“千歲若按左徒建議,必可集結天下重兵,倘若在來一道討賊檄文,便是再好不過了。”
“哈哈,好!本王身邊臥虎藏龍,有卿等在,何愁朱樑不滅!來人吶,將紙筆拿來,元帥可如此草擬檄文,發佈四方。”
李存勖贊罷,令周德威寫出檄文,檄文內容爲:“篡位謀朝,禍亂李唐基業者朱溫,原本是蕭縣村中的一個坡比無賴,平日裡聚衆賭博,驕奢yin逸,身世微末,藉着朝廷民間叛亂的間隙投效鹽賊黃巢,禍亂州縣千里,殺伐生靈萬衆。今日吾主皇恩浩蕩,未責罰其的罪狀,特意招安爲臣子,望其將功贖罪。而那朱溫受李唐恩典,官居極品,位置人臣,卻弒殺君子,yin亂君後,陷害忠良,篡位亂綱,大變人倫!今日本王調度藩、漢兩路馬步軍十萬,舉兵南下,討伐朱樑,匡扶李唐大業,共濟江山!”
檄文字字璣珠,趙爍看着暗道稱好,這才親眼目睹了古**戰前夕的風格,果然是一紙檄文勝過十萬雄兵。
檄文發佈後,晉王李存勖便彙集藩、漢兩軍六萬八千多人,戰馬兩萬餘匹,大小將官五百人。
雖說討伐軍十萬,但是趙爍心中明然,這恐怕跟三國時期的曹操一樣,號稱百萬之衆,卻數量只有五十萬餘人;不過唯一不同的是,晉軍六萬多的戰力足夠十萬之勝!
兵馬整齊,皆身穿鎧甲,外套孝衣。
李存勖自封爲征討大元帥;命令周德威爲征討大將軍,令李存信爲總監軍,趙爍爲祭酒將軍;李存直爲左軍都督,周光輔爲右軍都督;匯合安劍休、李建及爲右軍大將,特令南宮夢爲保駕中軍將軍,定會爲正印先鋒官,號稱天軍十萬,校檢三軍!
對於這個祭酒將軍!趙爍很是無語,相當於當個飲水機管理……
不過看到自家兄弟都跟着自己成了一名真正的戰士,還是頗爲欣喜,更關鍵的是南宮夢有了保駕中軍將軍一職,一介女流,竟然官居自己之上,這要是回到閨房中,還怎麼在她眼前擡頭?額,想到這裡,趙爍又是一陣無奈,大戰在即,虧他還有心思想着男女羞澀之事,好在校場氣氛嚴肅,短暫的走神也讓趙爍收起了YIN亂的心態。
這正是:君臣一心內外淨,十萬天軍攻叛庭!